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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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老李戒了烟酒俩月 体检单上的红字能擦掉不？
村口老张头蹲在卫生所门口嘬旱烟，瞅见老李捏着化验单从里头出来，脸比糊墙的腻子还白。
上个月还见天在村头小卖部打二两散酒的老李，这会子走路都打飘，裤腰带上别着的铜烟袋锅子早没了影。
卫生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老李把体检报告折了三折塞进裤兜，手指头还沾着木器厂打磨家具蹭的黑漆。
上礼拜在车间刨木板，一使劲咳出两口带血丝的痰，这才慌了神。
医生拿听诊器在胸口比划两下就皱眉头，CT片子上的肺像被烟头烫烂的破棉絮，肝功能的数字飙得比血压计还高。
早二十年可不是这样。
天没亮就着咸菜疙瘩灌半斤烧刀子，晌午蹲在木料堆旁抽旱烟能抽到日头偏西。
村里人都说老李是铁打的汉子，三九天光膀子刨木头都不带打哆嗦。
可打去年开春，扛着刨床挪窝时眼前一黑差点栽进刨花堆，这才知道身子骨不是铁打的。
卫生院的王大夫拿圆珠笔敲着化验单："血管像用了四十年的老水管，肝上结的疤比老树疙瘩还硬实。"这话让老李想起他爹临走前肿得发亮的肚皮，当年老爷子也是这么把酒壶摔了，可没熬过三个月。
有网友说"戒晚了就是白搭，身子早被掏空了"，另一个接茬"早二十年省下买烟钱，现在能多买二斤排骨补补"。村卫生所墙上的健康宣传画褪了色，那上头画的肺叶子还是粉嘟嘟的，跟老李片子上黑乎乎的影儿压根对不上号。
木器厂的老伙计们还在传他那套"痛快论"，可老李现在走道超不过二百米就得扶墙喘。家里那坛泡了二十年的药酒开了封，说是要每天喝一盅养胃，可闻着酒味儿就反酸水。昨儿个闺女从城里捎回来的电子烟，在抽屉里躺了三天愣是没拆封。
卫生所窗台上的绿萝蔫头耷脑，跟候诊椅上弓着背的老李一个样。缴费单上的数字够买三把新刨子，可医生说这钱也就够给身子这台老机器抹点润滑油。厂里新来的小年轻叼着烟卷笑他矫情，老李攥着戒烟糖的手心直冒汗，糖纸都快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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