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为何撤销这一引发争议的标志，背后真相令人深思

如果您最近购买了 Apple Watch，您可能注意到外包装侧面有一个绿色叶子环的标志。在包装的其他地方，同样的符号出现在短语“碳中和”旁边。

苹果公司两年前推出了首批 碳中和产品——这些手表的碳排放减少了 75%，其余部分通过碳抵消来弥补。随后推出了碳中和的 Mac mini。然而，现在苹果公司开始逐步淘汰这一标签，未来可能会出现没有该标签的包装。

这个变化并不是因为苹果在环保方面的努力有所改变。相反，一项 新的欧盟法律 正在迫使这一问题：到 2026 年 9 月，公司将不再被允许在包装、广告或产品页面上使用“碳中和”或“气候中和”等声明。批评者认为，这些术语可能会让消费者产生误解。苹果同意强有力的标准很重要——但辩称它正在失去一种突出减少排放的真正进展的方式。

“不在产品层面上谈论这一点会产生真正的影响，”苹果公司环境与供应链创新副总裁 Sarah Chandler 表示。

公司对“碳中和”的定义各不相同。从基本上来说，这个短语和“净零”一样，意味着温室气体排放通过碳去除来平衡，这可以是自然的——例如，树木在生长过程中吸收二氧化碳——也可以是技术手段，如 直接空气捕集。这个概念最早是应用于国家。当一个国家计算其总碳足迹时，可以考虑森林和其他碳去除如何抵消来自工厂、建筑和其他来源的人类排放。但当这一理念应用于单一产品时，争议就更大了。

一些品牌声称，当他们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做任何改变，而只是购买与产品碳足迹相等的碳抵消时，产品就是碳中和的。理论上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开始——详细了解公司排放来源是有价值的，如果碳信用支持可信的项目，这是一种在公司计划直接减少自身排放的同时帮助应对气候变化的方式。

但是，碳抵消的成本很低，这可能意味着一些公司在快速改变自身流程方面的动力不足。一些低质量的碳抵消 可能根本没有帮助。可以说，即使碳抵消项目得到了精心管理并且确实有可衡量的好处，恢复或保护森林也并不真正等同于减少化石燃料的使用。同时，一些公司的可持续性表现可能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在欧洲，调查显示许多人误解“碳中和”的意思，以为这意味着公司已经完全消除了自身的排放。而且由于品牌在实际生产碳中和产品方面存在如此大的差异，因此，欧盟监管机构决定完全禁止这种说法。

苹果公司认为，监管机构可以要求公司在称其产品为碳中和时，必须达到高标准的透明度和准确性。“我认为，与其禁止某些术语，不如大家一起设定高标准并让人遵守，”钱德勒说。

当苹果在2020年设定其内部气候目标时，这个目标非常具有挑战性：到2030年，计划在整个价值链上减少75%的排放，并抵消剩下的部分。到本世纪中叶，该公司计划将排放减少90%。

它已经取得了显著进展。这包括建立新的回收材料供应链，从电路板中的黄金到电池中的钴以及磁铁中的稀土元素。这些转变并不简单；除了采购新材料，苹果还需要开发新的设计方案。

例如，对于第一款碳中和的 Mac mini，设计团队开创了一种新的回收铝外壳制造方法。“这是一种叫做冲击挤压的工艺，过程非常酷，完全改变了我们在设计和制造上的方法，”钱德勒说。“这源于一个团队的思考：‘我们如何通过使用更多的回收材料和减少产品制造过程中所用的材料，来更大程度地减少材料足迹？’”

在过去的十年里，苹果还与供应商合作，投资新的风能和太阳能农场。工厂承诺在其运营的电网上建设可再生项目。根据苹果的供应商行为准则，直接合作伙伴必须采购足够的新可再生电力，以满足制造苹果产品所需电力的100%。自2018年以来，苹果自己的办公室、数据中心和商店一直使用可再生电力。

该公司表示，这项工作让它朝着2030年的目标迈进。然而，苹果因将某些产品标记为碳中和而受到批评。新气候研究所 认为，如果没有“误导性的 营销，”苹果“可以在气候计划的多个方面成为榜样。”今年早些时候，苹果在加利福尼亚州被 起诉，原告称其支持的一些抵消项目未能实现“真正的”碳减排。该公司为其做法辩护。

尽管苹果正在努力减少公司整体的排放，但它一直是逐个产品地应对这个挑战。现在，由于无法确认某个特定产品是否符合其碳中和的定义，该公司表示，帮助消费者理解所做的变化变得更加具有挑战性。

“我们希望客户仍然能够透明地看到这些数据和进展，”钱德勒说。“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最关注的：如何展示这些信息，如何突出它们，确保客户能看到。”

该品牌目前并不打算用不同的信息（例如“减少75%的排放”或“使用100%可再生电力制造”）替换包装上的碳中和标签。但它正在寻找新的方式来展示环境进展。苹果可能会在线添加更多细节，以便购买手表或Mac mini的人能了解更多关于回收内容的信息。

尽管新法律仅适用于欧盟，苹果正在全球范围内改变其包装，因为该公司表示不想给消费者造成困惑。（出于物流原因，尽管法律明年才生效，它也开始逐步实施包装的变化。）

苹果表示，最重要的是，尽管沟通方式在变化，他们的气候工作并没有减缓。它正在全力以赴实现2030年对其他产品的目标。为了到2050年实现90%的排放减少，该公司需要积极采取行动。它正在与其他公司合作，寻找应对特别难以减少的排放的方法，例如货运和航空燃料。

“我们的工作在这里不会改变，”钱德勒说。“我们会继续在这些关键领域努力。我们将继续关注电力、材料和运输。我们将保持2030年的进度。所有这些都不会改变。”

该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为我们的碳中和产品感到自豪，并计划在2030年前实现整个供应链的碳中和。每一款苹果产品都是以环境为考虑设计的，这一承诺会继续，不管新的欧盟规则怎么限制我们谈论。”

快速行动至关重要。“时间紧迫，”环境保护非营利组织EDF的净零高级经理乔丹·费尔斯表示。“企业在气候行动上必须果断出击。最重要的是要按照科学的要求迅速减少排放。EDF希望更多公司能像苹果一样，优先进行深度脱碳和投资自然，并对结果做到完全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