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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熊耳草
你出现在草丛中的蓝紫色花朵
让我大吃一惊。仿佛显微镜下病毒
邪恶的突触,完美的对称,
只为在世间疯狂逃逸、肆虐。
有那么一秒钟,我恍惚了。
以为自己见到铜钟大小的蚂蚁,
汽车一样爬行的甲虫,或者
天空中一只银翼飞蚊。
而人们只记住你毛茸茸的叶子,
仿佛棕熊头顶椭圆的双耳。
预知危险的我,只能在泽畔行吟,
无人相信长绒毛的悲惨预言。
那团蓝紫色,会在他们的梦中
停留很久。直到一头真正的棕熊
从草丛中露出两只调皮的耳朵,
它们晃了晃,好像两片叶子。
写在后面:
熊耳草,一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墨西哥及危地马拉等地,相传19世纪中叶传入中国香港,目前我国多地有种植。
初识此草是在公园花坛。时值秋末冬初,正是观赏花卉的好时节。在公园门口看完新开菊花,继续向里走,经过一片万寿菊和秋海棠。
俯身看花时,低矮草丛中闪过一片蓝紫色。初看并不起眼,像一团雾气,蹲下身去细观,才发现是一丛蓝紫色毛茸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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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方知,此物名熊耳草,叶对生,呈长卵或三角状卵形,边缘有锯齿,叶上附绒毛,似小熊对生双耳,因此得名。其花为头状花序,生于植株顶端,每朵花由数十支管状花组成,管状花完全开放后形成一个个紫色毛茸球。
当我调整焦距打算拍照,当那蓝紫色小花放大出现在手机屏幕时,它的形状让我瞬间想起当年新冠肆虐时电子显微镜下的病毒,那些管状花仿佛是病毒突触,如此地均匀、对称,颜色紫得邪恶,花梗卷得放肆,让我心中一惊。
直起身来,生出一股莫名厌恶,虽知这不过是几朵小花,后面全是自己的成见,还是觉得不想再看。
成年后,开始对一些小事莫名其妙敏感,甚至强烈反感。比如,有一次吃拉面时,交完费到出餐口等候。这时,忽然发现拉面师傅左手拇指有一条口子,淡淡地有血渗出。等拉面放进托盘,虽然明知这条血痕大概不会构成什么传染风险,但胃肠中仍不由自主生成一股强烈反感。最后,我把面放在桌上,走了。
眼前熊耳草花朵的样子引发了对新冠的回忆,也最终使得我没有进一步去拍摄、了解它们。
一个月之后,已经立冬。周末一场寒风,气温陡降近十度。中午再次来到花园,之前的很多花已枯败,盆载百日菊也换成了羽衣甘蓝,银杏、枫树叶差不多落完,还有几株水杉,叶子红得像野火。
再次踏上熟悉小径,在花坛边上看到那片紫色小花,颜色不及先前艳丽,茎下又多了些几片黄叶,但那可爱叶片,仍然确如一对对招摇熊耳,让我忍不住又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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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因新冠引发的联想并未完全消失,不过,管他呢,无人相信长绒毛的悲惨预言,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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