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冬,江苏马湖村,寒风呼啸中,一群朴实的农民正奋力疏通被淤泥堵塞的水渠。
突然,一位老人挖到了一个铜罐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重达四十斤的黄金。
老人赶紧将40斤黄金上交,但上交之后才发现,装黄金的罐子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这个老人是谁?装黄金的罐子又是什么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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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宝贝
1982年冬,江苏淮安马湖村,村口那条灌溉渠道因连续几场暴雨早已坍塌,积水堵死了农田的出水口。
眼看着麦苗泡在水里,村民们焦急万分,村干部一声召集,几十名壮劳力纷纷抄起铁锹锄头冲向水渠。
万以才兄弟三人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老大万以才,五十出头,干活踏实寡言;老二万以全,长年务农,膀大腰圆;最小的万以成,还不到四十,却已是三个孩子的爹。
三兄弟听说要抢修水渠,没说一句废话,第一个跳进了积水最深、淤泥最重的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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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人轮流刨着厚重的泥巴,突然,锄头“哐”地一声打在一处硬物上时,老二万以全皱起了眉头:“咦?这里不是石头。”
他俯身一摸,摸到的是一块冰凉的金属表面。兄弟几人面面相觑,起初以为是废铁、旧农具,便抄起锄头继续挖。
可谁知,那金属物越挖越大,最后竟现出一个锈迹斑斑、满是泥垢的圆肚铜罐。
罐子从淤泥中拖出时,沉得出奇,三人合力才把它扛上岸。
“是不是哪个地主埋的粮食罐子?”老三试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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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老二已忍不住抄起锄头头柄朝罐子轻轻一撬,咔哒一声,罐盖松动,罐身猛地倾斜。
下一刻,一地金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只见几枚金色的兽型饰物滚出罐口,接着是马蹄形的金锭、指甲盖大小的麟趾金。
三兄弟怔住了,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黄金。
而就在此时,一名正在水渠上游作业的村民远远看到这一幕,惊得扔下锄头大喊:“快来看啊!万家兄弟挖出金子啦!”
喊声像炸雷一样响彻田野,几分钟内,四面八方的村民蜂拥而至,围观人群的惊呼声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躁动不安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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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轻后生蹲下就要捡,被万以成一把拉住:“别动!这不是咱们的东西。”
可众人哪还听得进去劝?一双双眼睛已经泛红,有人小声说:“见者有份,这金子也有我们一份!”
也有人撺掇:“都是村里人,不抢不分谁知道你拿了多少?”
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万以才深吸一口气,把弟弟拉到一边小声说:“把罐子盖住,别让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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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以成连忙从工具袋里掏出一块破麻袋盖住黄金,同时大声喊道:“这金子是国家的!大家冷静点,咱得报给上头!”
可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已经伸手往罐里抓了一把金锭,另一人也想效仿,眼看哄抢局面就要爆发,老二万以全一声怒吼:“谁动一下试试?!”
说完,他抄起锄头横在胸前,像是护着自家孩子一样,挡在那只铜罐前。
三兄弟身形不高,却在那一刻像三座山挡住了后头躁动的人群,终于让人冷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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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动专家
万以才便顶着风雪,一口气跑了七里地,冲进了乡政府的大门,顾不得喘息,逮着干部就喊:“水渠里挖出大东西啦!满罐的金子!”
干部一听,还以为老万精神出问题了,可见他神情紧张,语气急切,便带上人随他赶到现场查看。
等现场人员掀开那块破麻袋,阳光一照,满地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干部顿时怔住,赶忙让村民们后退,同时打电话向县里文物部门报告情况。
第二天一早,县里的文物科长、博物馆专家以及公安局人员一同赶到马湖村,拉起警戒线,对出土地块进行现场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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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们带着手套、放大镜、笔记本,围着那口铜罐转了足足半个小时,随后,他们一个个脸色变得凝重。
只听其中一位年长的考古专家低声自语:“这不是普通金饰,这是战国时期的器物啊!”
他小心捡起其中一块金饰,仔细端详,那是一枚形状奇特的金兽,身披鳞甲,兽首昂扬,脚爪栩栩如生,背面还有模糊的篆体铭文。
再看一边的马蹄金,形制规整,四角微翘,重量均匀,其制作工艺之精细,绝非近代所能仿造。
另一名年轻考古员在用毛刷清理罐内残留时,发现底部有几枚形似“鳞趾”的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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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金器,其实只有在战国至汉初的贵族陪葬中才会出现。
更令专家们震惊的是,每件金器上都带有不同的符号或铭文,极可能代表当时的政权印记或贵族身份。
“这是完整的一批战国金器!”专家几乎失声。
与此同时,县里也采取紧急措施,安排公安干警24小时驻守现场,并连夜护送这批珍贵金器前往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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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对这些金饰逐一编号、称重、拍照存档,经过初步统计,罐内金器总重量达四十斤有余。
种类包括金兽、麟趾金、马蹄金等多个形制,部分铭文清晰可辨,极有可能与战国齐国有关。
专家组在汇报材料中写道:“此批金器保存完整,数量庞大,极可能为齐伐燕之战后贵族所藏,价值不可估量,应尽快上报国家文物局备案,列为重点文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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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之宝
专家将那批金兽、麟趾金、马蹄金逐一编号、登记完毕,准备将其打包运往市文物馆。
万以才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忽然插了一句:“对了,装这些金子的那只铜罐子,你们要不要一起带走?”
话音刚落,原本正埋头填写清单的一位老专家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什么?罐子还在?”
万以才一指村口东头自家屋角:“在呢,就搁在我家门口柴垛旁,我寻思你们只看金子,没提罐子,我就给搁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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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专家拎着包就往村口跑。他身后几个年轻考古员也面面相觑,没敢怠慢,跟着一起快步追了上去。
走到半路,专家一边喘气一边念叨:“罐子、罐子,如果是我想的那只,那就不是‘装金子的罐子’,那是比金子还贵的国宝!”
几人一路狂奔到万家门口,果然在柴垛下看到那口罐子,那造型,那器口线条,那壶身比例,让老专家一眼就怔住了。
他蹲下,用手抚去壶身上的浮土,渐渐地,一行铭文隐隐浮现:“陈璋作壶”。
“是它!”老专家几乎是吼出来的,“陈璋圆壶!我的天哪,没想到真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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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惊呼,惊得万家几口人都从屋里跑出来看热闹,甚至连周围邻居也被吸引了过来。
专家顾不上解释,立刻让助手拿出记录本与摄影设备,对罐子进行全方位拍摄,边看边手抖着记录。
待情绪稍稳,他才回头朝大家解释:“这个壶,不是普通的容器,它是一件战国青铜重器,名字叫‘陈璋圆壶’,是齐国青铜器中的代表作之一!”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说:“它的姊妹器‘陈璋方壶’,早在上世纪20年代就被外国古董商走私出境,现在还藏在英国的大英博物馆,而这只‘圆壶’,我们一直以为早就遗失了,没想到竟完好地躺在你们家柴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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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文献记载,陈璋是战国晚期齐国著名的工匠,所铸青铜器器形雄浑、铭文规整、工艺精妙,多为王室和贵族专用。
圆壶与方壶成对制作,分别用于军礼与王宴,是齐伐燕战争结束后齐王册封功臣时专用的赏器。
历史学界长期以来仅知“方壶”存于海外,对“圆壶”则始终无确切下落,如今突然现身,等于填补了一个巨大的考古空白。
更为关键的是,这口圆壶并非孤立器物,它是此次出土金器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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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一整批黄金,并非胡乱堆积,而是被有序地装在这只贵族专用壶中,极有可能是齐国王室用于赏赐或随葬的珍宝。
而它之所以会埋在马湖村地底,很可能与历史上齐国南迁或战乱逃亡有关。
专家脸色激动而慎重:“壶与金器同时出土,形制配套、文字相合,我们可以初步判断,这是一套完整的战国高级贵族陪葬系统,是建国以来最重要的战国金器发现之一!”
消息迅速传回省城,当天晚上,省文物局连夜派出专家车队,携带特制文物箱赶赴马湖村,将圆壶与金器统一打包护送,并进入最高级别的文保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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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白眼
随着战国金器与“陈璋圆壶”被省里连夜护送离开马湖村,万以才三兄弟的命运,也在那天夜里默默转了方向。
几天后,县里根据文物上交条例,给予三兄弟一万元奖金,在1982年的农村,这是多少家庭一辈子都难以挣到的巨款。
消息刚一散开,满村都炸开了锅,随之而来的不是祝福,而是嫉妒与愤怒。
“凭啥给他们钱?金子是我们全村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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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文物?就是老天赏的财,他们上交了,却自己拿钱?”
“见者有份,凭啥他们三家独享?”
更过分的,还有人拎着锄头堵在万家院门口,要求“三兄弟平均分红”,白天骂,晚上骂,骂得整个马湖村都不能安生。
三兄弟一开始耐心解释:“金子不是我们的,是国家的,咱不能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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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解释,越招恨,甚至有人一口咬定:“你们肯定私藏了!罐子里那么多金子,专家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剩下的被你们偷偷装走了!”
有一次,村里开大会讨论分田,众人故意挤在一起不给三兄弟留座位。
老二快坐下时,有人用脚把凳子踢开,让他摔了个趔趄,当时哄堂大笑,谁也没伸手扶他一把。
他们从“挖到国宝的人”,变成了“村里最不受待见的人”,日子一年年过去,村里风气虽有所缓和,但背后的闲言碎语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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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兄弟从未对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过,金子会生锈,谣言会散去,但他们的选择,会像那口“陈璋圆壶”一样,在安静的岁月长河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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