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无大将？翻开诸葛亮弹劾李严的奏章，竟有22位大将卷入内斗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这句俗语，流传了近两百年。可很少有人知道，它并非出自三国史料，而是晚清文人壮者在《扫迷帚》中写下的比喻。这句用来嘲讽 “少年冒充名家” 的话，竟歪打正着成了蜀汉人才的 “盖棺定论”。

直到《公文上尚书》的残卷被细细解读，人们才发现真相的裂痕。这篇诸葛亮弹劾李严的奏章里，赫然列着 22 员大将的联名署名。他们的官职从车骑将军到参军不等，覆盖蜀汉军界核心圈层。

1942 年，成都武侯祠的修缮工人在清理碑刻时，意外发现了这篇奏章的部分拓片。结合《三国志・李严传》的记载，一场被历史尘埃掩盖的权力博弈，终于露出了全貌。

要读懂这场博弈，得从章武三年的永安宫说起。公元 223 年，刘备在夷陵战败后油尽灯枯，病床前托孤于两人：诸葛亮 “统管朝政”，李严 “典宿卫禁兵”。

这看似平衡的安排，实则埋下了矛盾的种子。诸葛亮是荆州派核心，追随者多为早年随刘备入蜀的旧部；李严出身东州派，是刘璋旧部的代表人物，在益州根基深厚。

两人的冲突并非一蹴而就。建兴四年，诸葛亮准备北伐，想调李严率军镇守汉中。李严却百般推辞，反而提出要合并五郡，自己当巴州刺史。这明摆着是要扩大势力范围，诸葛亮自然拒绝。

建兴九年的第四次北伐，成了矛盾总爆发的导火索。这年夏秋之交，诸葛亮率军在祁山与司马懿对峙，粮草供应却突然中断。负责督运粮草的李严，送来书信说 “天雨道难，宜退军”。

诸葛亮无奈撤军，可回到汉中却接到李严的第二封信：“军粮充足，为何突然退军？” 更荒唐的是，李严还上奏后主刘禅，说退军是 “诱敌深入的计策”。

诸葛亮当场拿出李严的前后书疏，笔迹昭然，矛盾百出。李严瞬间辞穷，只能叩头认罪。但诸葛亮没有单独处置，而是联合 22 员大将共同上书，这便是《公文上尚书》的由来。

奏章的署名顺序暗藏玄机，严格按照官职与资历排列。排在首位的是中军师、车骑将军刘琰，这位刘备起家时的老臣，虽只有两千兵力，却以 “元老身份” 镇住场面。

刘琰的存在，是给这场弹劾定调：这不是荆州派打压东州派，而是蜀汉元老对失职者的共同追责。他在章武年间曾随刘备伐吴，虽无显赫战功，却见证了蜀汉的兴衰，说话分量极重。

第二位署名的是前军师、征西大将军魏延。这位被称为 “蜀汉第六人” 的猛将，早与李严积怨已深。当年刘备任命魏延为汉中都督时，李严就公开质疑 “非刘备旧部不可信”。

魏延的军事能力毋庸置疑。建兴八年，他与吴懿率偏师西入羌中，大败魏将费曜、郭淮，斩首数千级。此次联名，既是为公追责，也暗含私怨的清算。

排在第三的前将军袁綝，看似默默无闻，实则是蜀汉军界的 “隐形高手”。他早年随刘备入蜀，在定军山之战中负责侧翼掩护，夏侯渊的首级能送到黄忠帐中，他的部队功不可没。

《三国志》对袁綝记载寥寥，只因他从不争功。但从他能与吴懿、高翔并列的职级来看，绝非等闲之辈。后来他官至大将军，执掌蜀汉兵权，更印证了其能力。

左将军吴懿的署名，藏着蜀汉军界的权力密码。这位刘璋的女婿，既是东州派元老，又娶了刘备的穆皇后之妹，成了跨派系的关键人物。

街亭之战时，满朝文武都推荐魏延、吴懿出任先锋，诸葛亮却选了马谡，最终大败。吴懿对此虽有不满，却始终以大局为重。此次联名，更显其对蜀汉统一战线的维护。

右将军高翔则是实打实的 “战功派”。建兴九年的卤城之战中，他与魏延、吴班三路夹击，大败司马懿，斩获魏军首级三千级，还缴获了大量盔甲兵器。

这场胜利是诸葛亮北伐中少有的大胜，高翔也因此一战成名。他在弹劾书上签字，等于用战功背书：李严的失职，辜负了前线将士的血汗。

后将军吴班的履历同样亮眼。夷陵之战时，他作为先锋冲破吴军防线，逼得陆逊一度退守猇亭。北伐期间，他多次担任野战先锋，以悍勇著称。

吴班还是蜀汉的 “皇亲国戚”，他的妹妹是刘备的吴皇后。这样的身份加上战功，让他的署名在奏章中极具说服力。

绥军将军杨仪虽以文职为主，却掌控着蜀军的后勤调度。诸葛亮北伐时，“军戎节度，取办于仪”，他最清楚粮草对军队的重要性。

李严的粮草延误，让杨仪差点陷入无粮可发的绝境。他在奏章中详细陈述了军粮短缺的危急，成为弹劾李严的关键证词。

中监军邓芝是个多面手。他既能随赵云在箕谷设防，抵御魏军；又能出使东吴，说服孙权重新结盟。担任江州都督期间，他把边境治理得井井有条。

邓芝的跨领域能力，让他在军中威望极高。他的联名，代表着蜀汉边防将领对李严的不满。

征南将军刘巴的名字，常被与文官刘巴混淆，实则是两位不同的人。这位武将刘巴常年镇守南中，参与过平定孟获之乱，对后勤运输的艰难深有体会。

他在奏章中直言：“南中运粮虽难，从未延误，李严居永安要地，却以雨为借口，实乃渎职。”

中护军费祎彼时虽只是偏将军，却已显露治国之才。他后来成为蜀汉第三任丞相，主张休养生息，与诸葛亮的北伐战略形成互补。

费祎的加入，让弹劾阵容不仅有武将，更有文官代表，体现了蜀汉朝野的共识。

前护军许允、左护军丁咸虽存在感不高，却是蜀汉禁军的核心将领。他们掌管宫廷宿卫，直接对后主负责。

他们的署名，意味着连皇帝身边的近臣都认可弹劾李严，彻底断绝了刘禅庇护李严的可能。

右护军刘敏则是隐藏的 “护国功臣”。多年后曹爽率十万大军伐蜀，正是刘敏与王平在兴势山筑起防御工事，以少胜多击退魏军，拯救了蜀汉。

此时的刘敏已展现出卓越的战略眼光，他在奏章中分析道：“粮草乃三军之命，李严此举形同通敌。”

护军姜维是这批将领中最特殊的一位。他刚归降蜀汉不久，却已深得诸葛亮器重，被赞为 “心存汉室，才兼于人”。

姜维的加入，代表着蜀汉新生力量对政权的认同。他后来继承诸葛亮的北伐事业，更凸显了此次弹劾对蜀汉后续发展的影响。

中典军上官雝、中参军胡济等人，虽史书留名不多，却都是军中实权派。胡济后来升任汉中都督，只是与姜维配合不佳，导致段谷之战失利。

参军爨习的身份尤为特殊，他是南中爨氏部族的首领。诸葛亮平定南中后，吸收当地部族首领入仕，爨习便是其中代表。

他的署名，证明李严的失职已激起南中势力的不满，蜀汉的民族融合大业险些因他受挫。

参军杜祺、盛勃，从事中郎樊岐等人，多兼管军政事务。杜祺长期负责汉中的屯田，深知粮食生产的不易，对李严的浪费痛心疾首。

22 员大将的联名，覆盖了蜀汉的元老派、荆州派、东州派、南中派，甚至包括降将与近臣。这样的阵容，绝非诸葛亮一手操控，而是李严的行为确实触犯了众怒。

后主刘禅见奏章后，当即下诏废李严为庶人，流放梓潼郡。有趣的是，李严始终盼着诸葛亮能重新起用他。公元 234 年，当他听说诸葛亮去世的消息后，竟发病而死。

这场弹劾事件，彻底戳破了 “蜀中无大将” 的谎言。可为何这个说法仍流传甚广？

首要原因是五虎将的光芒太过耀眼。关羽温酒斩华雄、张飞长坂坡断喝，这些传奇故事经《三国演义》渲染，让后世对蜀汉将领的评判标准严重拔高。

其次是蜀汉后期的人才损耗确实严重。夷陵之战中，张南、冯习等新生代将领战死；北伐期间，魏延、杨仪又因内斗身亡，人才梯队出现断层。

更重要的是，蜀汉的政治格局限制了将领的发挥。诸葛亮掌权后，为维持稳定，不得不平衡各派势力，部分将领的才能未能完全施展。

陈寿在《三国志》中评价：“蜀偏安一隅，人才非寡，然政出一门，故有‘无大将’之叹。” 裴松之注则补充：“若李严不废，吴懿、高翔之辈或有更大建树。”

这场卷入 22 员大将的内斗，虽暂时解决了权力冲突，却也埋下了隐患。此后蜀汉将领多以诸葛亮的意志为导向，缺乏独立决策的能力。姜维北伐时，竟因胡济失期而大败，便是人才断层的直接后果。

公元 263 年，邓艾偷渡阴平，成都城内竟无将可用。此时人们才猛然想起，当年弹劾李严的 22 员大将中，已有 19 人离世，剩下的也已垂垂老矣。

武侯祠的柏木依旧葱郁，《公文上尚书》的拓片在灯光下泛着暗黄。那些被历史忽略的名字，曾在三国的舞台上挥洒血汗。

“蜀中无大将” 的说法，终究是个美丽的误会。蜀汉从不缺能征善战的将领，缺的是能让他们凝心聚力的环境。22 员大将联名弹劾李严的背后，是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更是一个政权在夹缝中挣扎的缩影。

当我们再读三国，不该只记得五虎将的传奇。那些在弹劾奏章上署名的将领，同样值得被铭记。他们的故事，藏着蜀汉兴衰的真正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