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惨案有多惨？档案记载：五十多岁老妇也没躲过刺刀穿胸的厄运

湖州这座城，最后是靠着一群没退路的人，死扛到天亮的。

东门那边的砖缝里，三年都洗不掉血，哪怕后来铺了新路，雨下一整天，石板缝还是隐隐泛红。

老街口卖茶叶蛋的老太太说，她年轻那年，亲眼看见一个脖子被砍了一半的兵，倒在她家门口，手里还攥着个军帽。

说起那年冬天，湖州不是失守得快，而是守得太死。

日军那时候已经从杭州湾进来了，沿着路南下，一路踩进来，路边村子都烧平了。

可湖州城里，还在撑。

不是没想撤，是没人肯先走。

陈怀德，副团长，手底下的兵连百人都凑不齐，武器也就几挺机枪，子弹数都能数清楚。

他不是主官，没权调兵，更没援军。

他明知道这一仗打下去城会塌、人会死，可他不退。

他说：“这城要是连一枪都不响就让人进了，老百姓以后睡觉都得做噩梦。”

他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是那晚巡防的时候，跟东门碉堡的哨兵说的。

那时候天还没亮，他一手摸着冷墙，一手捏着怀里的电报。

他也没睡，穿着大衣，一直站在墙根下。

后来有人说，他那晚其实是写了遗书的，但没送出去，连名字都没署。

打起来那天早上，天蒙蒙亮，东门外土路那边传来炮声，接着是成排的步枪火力。

城头的兵没等命令，自己就开火了。

陈怀德带着人从碉堡冲出来，爬上城墙，一边指挥，一边自己打。

打到中午，火力压不住了，他让人把机枪卸下来，转到屋顶上继续打。

他那天穿的军服，后来都烧焦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衣服上还有弹孔和血渍。

最奇的是他手里还抓着半块砖头，那砖角都砸碎了，边上有血迹，有人说那是他最后扔出去的。

城破是在傍晚，日军从北门和水路同时压进来，三面围了。

陈怀德没走，他带着十几个人退到承天寺巷那边的一个小弄堂，打巷战。

那巷子现在还在，地上有个弹坑，早就填上了，但住在那条巷子里的几家人，每年都还烧一炷香，说是给当年的守城兵。

那场战斗最后是靠肉搏结束的。

他的副官后来活了下来，说最后他们进了一个茶铺，关了门，从窗户里朝外打。

枪打光了，就拿茶壶、椅子砸。

副官说，陈怀德死的时候，是站着的，背靠着墙，眼睛睁着，脸上一点儿没怕。

而那时候，城外的南浔已经烧了两天了。

那边原本是个千年古镇，日军一进村，直接点火，抢人，杀人，连三个月的孩子都没放过。

张记绸缎庄的老板娘躲在地窖里，抱着孩子不敢哭，隔着门缝看到邻居被挑起来扔进火堆。

她那孩子后来活下来了，现在还活着，八十多岁，说起那段事，还是会抖。

旧馆镇更惨，街上的青石板全是血，尸体横着躺，猪圈牛棚全空了。

卖豆腐的老汉躲在磨盘下，看见隔壁教书先生被绑在树上活剐。

那条老街后来被改成了通河路，没人敢住，后来重修的时候还挖出过一截断骨。

织里镇那边，茶楼的伙计沈吾生，二十多岁，正准备去送茶，走到巷口就被日军截了，军刀一挥，人倒了，怀里的茶叶罐摔得满地都是，龙井茶叶混着血，没人敢捡。

那家的东家后来也死了，全家被拖进祠堂，连十八岁的温姑宝都没放过，尸体被她娘在院子里找到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红肚兜。

马腰镇那边更惨，街坊两百多人被赶进晒谷场，站成一排，机枪一梭子扫过来，一只麻雀都被吓飞了。

老太太想翻墙逃，被抓住，捆成一团扔进河，水不深，她还挣扎着想抬头，岸上的兵拿竹竿一下一下把她按下去，直到水面没动静了。

水路那边的渔家也遭了殃。

和孚镇的沙春生，撒网回来路上被放狗咬死，肠子都被扯出来了。

他女儿藏在芦苇荡，咬破嘴唇也不敢出声。

那年她才六岁，后来一辈子没离开湖州，说她爸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等到城破那天晚上，东门的护城河里已经满是尸体。

卖烧饼的张老三带着儿子阿毛往承天寺巷跑，结果被机枪扫中，儿子脑袋被砍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没卖完的芝麻烧饼。

战斗结束后，日军进城翻找残兵，那些没死透的，全被补刀。

陈怀德的尸体，是三天后被老百姓偷偷找回来的，埋在城东二里桥边上的一块空地里，连块碑都没立。

后来有人提过，说他要是那天肯撤，至少能保住命。

但也有人说，他要是走了，东门早就塌了，那些逃出去的人也逃不掉。

再后来，南浔修了新码头，游船一天天多起来，导游讲解的时候会说起当年那场战。

可真正记得那几天发生了什么的，都是街头巷尾的老人。

他们说，那年冬天，血渗进青石板缝，洗了三年都洗不净。

陈怀德的名字，刻在湖州烈士纪念碑第二排，字被风吹得模糊了，但每年清明，都有人在那块碑下点三炷香，说他是撑到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