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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腹中胎儿满五个月的那天,我突然能听见女儿的心声。
“妈妈,妹妹总掐我脐带,我好痛...”
医生说我精神紧张产生幻觉,老公认为我孕期焦虑。
直到产检时,女儿心声再次响起:“妈妈,左边这个不是妹妹...”
而B超显示,我怀的是双胞胎。
第一章 心声初现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明净的玻璃,在铺着浅色实木地板的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苏晚坐在靠窗的软椅上,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她和丈夫林江期盼已久的孩子。
五个月了。她能感觉到里面轻微而奇妙的胎动,像是一条小鱼在温柔地吐着泡泡。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珍宝。她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正准备起身给自己倒杯温水。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得不容错辨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妈妈……好痛啊……』
苏晚的手猛地一僵,定格在半空。那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无法言说的委屈和痛苦,像个稚嫩的小女孩。
幻觉?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感。大概是最近看太多育儿书,有些魔怔了。
可下一秒,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更浓的哭腔和恐惧:『妈妈……妹妹……妹妹又用手掐住我的脐带了……我喘不过气了……好难受……』
嗡——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死死按在肚子上,指尖冰凉。
妹妹?掐脐带?
她怀的明明是单胎!每一次产检,林江都陪着她,B超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宫内单活胎。
“谁?谁在说话?”她声音发颤,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自己的肚子低喊。
没有人回应。房间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那奶声奶气的心声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可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太过真实,像一根细针,扎得她心脏细细密密地疼。
第二章 无人置信
“江哥,”晚上林江下班回来,刚脱下外套,苏晚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惶,“我今天……好像听到宝宝说话了。”
林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晚晚是不是太想宝宝了?都出现幻听了。小家伙才五个月,怎么会说话呢?”
“不是幻听!”苏晚急切地抬起头,看着丈夫带笑的眼睛,“是真的!她跟我说……说妹妹掐她脐带,她好痛……”
林江的笑容收敛了些,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他扶着苏晚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带着安抚:“晚晚,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或者精神压力太大了?宝宝在肚子里很安全,怎么会有什么妹妹掐她呢?我们每次产检不都好好的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苏晚还想辩解,可看着丈夫那明显写着“不相信”的眼神,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又如何能让别人信服?
第二天,林江还是不放心,特意请了假,硬是带着苏晚去了市妇幼医院,挂了一位资深产科专家的号。
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弥漫。老专家头发花白,态度和蔼,仔细询问了苏晚的情况,又看了她所有的产检记录。
“林太太,”老专家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但带着职业性的肯定,“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胎儿发育一切正常,非常健康。您描述的这种情况,在医学上并没有先例。孕期由于激素水平变化,以及母亲对胎儿的过度关注,确实可能出现一些幻听、幻想的症状,这是精神紧张的一种表现。我建议您多休息,放松心情,不要过多思虑,可以尝试听听音乐,散散步。”
医生的话像是一锤定音,彻底将苏晚的“听闻”定性为孕期焦虑引发的幻觉。
林江松了口气,感激地对医生道谢,转而轻声对苏晚说:“你看,医生都说了没事,是你想太多了。咱们宝宝好着呢。”
苏晚张了张嘴,看着丈夫如释重负的表情,再看看医生那不容置疑的专业面孔,最终什么也没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他们都不信她。可是,那个声音,那份清晰的痛楚,真的只是她的想象吗?
第三章 双重“影”踪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不再提起能听见宝宝心声的事,但她内心的疑虑和担忧并未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悄悄滋长。她变得更加沉默,常常一个人抚摸着肚子,试图再次捕捉到那个微弱的心声,可大多数时候,只有一片寂静。
林江只当她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在努力调整情绪,便更加体贴地照顾她,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每晚陪她散步,却绝口不再提那天的事。这种体贴,此刻在苏晚看来,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她和唯一可能倾诉的对象。
终于又到了产检日。
躺在B超室的床上,冰凉的耦合剂涂在肚皮上,苏晚忍不住轻轻一颤。她紧张地盯着医生操作探头的动作,以及旁边屏幕上那些黑白交织、看不太懂的图像。
医生神情专注,移动着探头,偶尔在仪器上敲打几下,记录数据。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心声,毫无预兆地再次在她脑海中炸开,比上一次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急切的警示:
『妈妈!左边!左边这个动得好厉害!她……她不是妹妹!她不一样!』
苏晚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猛地收缩。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视线死死锁住B超屏幕。
屏幕上,随着探头的移动,那团黑白的影像似乎……被分成了两个相近却又独立的区域?是两个……胎心搏动的光点?
操作的医生动作也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他调整了一下探头角度,仔细观瞧,然后喃喃自语:“咦?这……”
他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了句什么,护士立刻凑过来看。
片刻的确认后,医生转过头,脸上带着惊喜和些许歉意看向苏晚:“恭喜你啊,林太太!之前可能是体位遮挡或者发育原因没有看清,这次看得很清楚,你怀的是双胞胎!两个宝宝都很健康!”
双胞胎!
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苏晚整个人僵在检查床上,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双胞胎……所以,一直都有“两个”!
那个心声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另一个”存在!不是她的幻觉,不是焦虑!那个声音叫她妈妈,向她求助,告诉她被“妹妹”掐脐带……
而刚才,心声说——“左边这个不是妹妹”?
巨大的信息量和背后隐含的可怕可能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苏晚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第四章 暗流涌动
“双胞胎?!真的吗?太好了!”诊室外,林江听到消息后,先是震惊,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喜悦,他紧紧握住苏晚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晚晚,你听到了吗?是双胞胎!我们太幸运了!”
苏晚看着丈夫毫无阴霾的笑容,嘴唇动了动,那句“我早就听到了,而且其中一个可能不对劲”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又艰难地咽了回去。她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点了点头,手心却一片冷汗。
此刻的喜悦,在她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回到家里,林江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父母报喜,声音里充满了激动。苏晚则一个人默默回到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的存在。其中一个,是否正承受着另一个的“攻击”?那个被指控“不是妹妹”的,又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医生之前的检查都没有发现?是意外,还是……?
纷乱的思绪像乱麻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心乱如麻。
『妈妈……你听到了,对不对?』
奶声奶气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易察觉的依赖。
苏晚浑身一颤,用力点头,尽管知道宝宝可能看不到,但她还是在心里用力回应:“我听到了!宝宝,妈妈听到了!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她’是谁?”
『她是……另一个。』心声似乎有些犹豫,带着恐惧,『她抢我的营养,还用手抓我的脐带……她好像……很讨厌我……妈妈,我害怕……』
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哽咽。
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她的孩子,在她看不见的战场上,正遭受着来自“姐妹”的伤害,而她这个母亲,却差点因为所谓的“科学”和“理性”,忽视了孩子的求救。
“不怕,宝宝不怕……”苏晚低声呢喃,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声音却异常坚定,“妈妈在这里,妈妈一定会保护你。”
无论那个“另一个”是什么,无论这听起来多么离奇诡异,她都必须弄清楚真相。作为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是超越一切理性和常理的本能。
她擦干眼泪,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这场发生在子宫内的无声战争,她必须介入。
第五章 无声战争
从那天起,苏晚的生活重心完全倾斜。她不再试图向林江或医生解释那“荒谬”的听闻,而是开始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那个向她求助的孩子。
她查阅了大量关于双胞胎妊娠的医学资料,尤其是关于双胎输血综合征、宫内竞争生长受限等可能性的文献。她仔细记录每一次胎动的频率、强度和位置,试图分辨出两个宝宝的不同。
她发现,左边的胎动往往更剧烈、更突兀,有时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躁动感;而右边的胎动则相对温和,但偶尔会突然变得急促、慌乱,随后又迅速减弱,就像……受到了惊吓或攻击。
每当右边胎动异常时,苏晚就会轻轻抚摸对应的位置,哼唱舒缓的摇篮曲,或者在心中不断地安抚:“宝宝不怕,妈妈在。”
奇妙的是,这样做之后,右边那紊乱的胎动往往会渐渐平复下来。那个心声偶尔会再次出现,不再总是诉苦和恐惧,有时会带着一丝依赖和孺慕:『妈妈……暖暖的……』『妈妈唱歌好听……』
这细微的反馈,成了支撑苏晚坚持下去的唯一力量。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那个孩子能感受到。
林江察觉到了苏晚的变化。她不再提起幻听,但眼神里多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执拗和警惕。她对他偶尔的亲近,尤其是手掌贴上她肚皮时,会表现出不易察觉的僵硬。他以为她还在为双胞胎的事感到压力巨大,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呵护,却不知两人之间,因为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已经隔开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和暗地的紧张中流逝。苏晚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发不便。但内心的焦虑却与日俱增,那个“左边”的存在,像一颗定时炸弹,埋藏在她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下一次产检,会发生什么?那个心声所说的“不一样”,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的律动,一个让她心生怜爱,一个让她充满戒备。这场无声的战争,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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