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委员会利益冲突降至历史新低，肯尼迪言论引发热议

当卫生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在今年夏天解雇了所有有影响力的疫苗委员会成员时，他说该委员会“存在持续的利益冲突。”

但新的研究，周一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发现这两个主要的疫苗咨询委员会利益冲突创下了近十年来的最低纪录。

肯尼迪长期以来认为，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和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疫苗咨询小组成员与制药行业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他一月份的首次确认听证会上，肯尼迪声称97%的CDC顾问存在利益冲突。

“当他开始提到这些大数据，比如97%时，我心里想，‘哇，这个数字真大，’”研究首席作者、南加州大学索尔·普赖斯公共政策学院的公共政策副教授基尼维夫·坎特（Genevieve Kanter）说。“当我开始查看疫苗数据时，我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数字。”

该研究研究了过去二十年中，CDC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ACIP）和FDA疫苗及相关生物制品咨询委员会（VRBPAC）成员的利益冲突有多普遍。

在此期间，疫苗委员会每年大约召开四次会议，最频繁的会议是在2016年至2024年期间举行的。

研究发现，自2016年以来，只有6.2%的ACIP成员和1.9%的VRBPAC成员在任何一次会议上报告过利益冲突。

更重要的是，通常被认为最令人担忧的利益冲突类型是来自疫苗制造商的收入，而在这两个委员会中，这种情况几乎被消除了。

研究发现，在报告的利益冲突中，涉及来自疫苗公司的个人收入（如咨询费、版税、股票或所有权）的比例不到1%。

Kanter表示，在2000年代初，委员会的利益冲突情况要高得多——在2000年，ACIP的峰值为43%，在2007年，VRBPAC的峰值为27%。

她补充说，那时候，顾问委员会成员有利益冲突被普遍视为常态。

但是从2007年到2012年，FDA的VRBPAC成员开始经历更严格的审查程序，包括披露利益冲突的要求，并在存在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回避对相关疫苗的投票，Kanter说。她表示，ACIP何时开始推动更严格的审查过程尚不清楚。

到2024年，报告的利益冲突降至5%。对于VRBPAC，自2010年以来，报告的利益冲突率一直保持在4%以下，其中有10年没有报告任何利益冲突。

“它们相对较低，”Kanter说。“虽然确实有人主张要完全消除利益冲突或财务利益。”

她补充说，组建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专家顾问小组是很困难的。

这些小组通常由传染病、儿科、免疫学和公共卫生领域的顶尖专家组成。疫苗制造商通常会联系这些专家，来监督他们的临床试验或在开发新产品时担任顾问。

“这是一种平衡的举动，”坎特说。“你确实希望参与者是那些在安全性和有效性方面有临床研究经验的人。”她补充说，她之前的研究表明，与任何正在讨论的产品的竞争对手有财务关系的人，投票方式往往与没有财务关系的人没有太大区别。

在一份声明中，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发言人安德鲁·尼克松表示：“肯尼迪部长致力于消除真实和潜在的利益冲突，以增强公众对公共卫生决策的信心。”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疫苗政策专家多里特·瑞斯表示，顾问小组保持低利益冲突非常重要，因为这有助于防止“偏颇的决策”。

在肯尼迪解雇了ACIP的所有17名成员后，他用八名新任命的成员替换了他们，其中包括几位知名的疫苗批评者。（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前，有一人退出，最终只剩下七人。）

“反疫苗活动家对利益冲突的理解和我们其他人不同，”瑞斯说。“他们相信一个宏大的阴谋，即制药公司控制了媒体和政府，所以对他们来说，比如NIH的拨款就算是利益冲突，或者在医疗机构工作。”

然而，肯尼迪的新任命中有几位与反疫苗团体有联系，或者曾在与疫苗相关的诉讼中担任专家证人，为起诉疫苗制造商的原告作证。

乔治城大学公共卫生法教授劳伦斯·戈斯丁表示，他对新研究的发现并不感到惊讶，并指出，委员会成员如果出现冲突，通常会主动回避投票。

戈斯丁表示，不过这只是“他真正原因的烟雾弹”，真正的原因是用反疫苗活动人士取代声誉良好的疫苗科学家。

他说：“目前ACIP的许多成员，甚至大多数，和反疫苗倡导组织有着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