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沈战役的宏大史诗中,塔山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血色坐标。
它既无塔,也非山,仅仅是一处海拔50米的普通高地。然而,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在1948年的秋天,成为了国共两军的“血肉磨坊”。
这场鏖战到底有多惨烈?战后,包括第四纵队司令员吴克华在内的八位将军,不约而同地留下遗嘱:死后,要葬在塔山,与当年牺牲的战友们永远在一起。
然而,这场战役最大的谜团也随之而来:史料记载,面对国民党11个师的疯狂进攻,我军最精锐的总预备队——第1纵队,为何从始至终一枪未发?
1.无路可退的“死磕”
塔山,既无塔,也非山,但它却是国军11个师绕不过去的“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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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0月,东北野战军主力倾巢南下,兵锋直指锦州。林彪的战略意图很明确:“关门打狗”。而塔山,就是堵死这扇“大门”的唯一门闩。
国民党“东进兵团”的11个师猬集葫芦岛,他们为什么非要“死磕”塔山?是他们愚蠢吗?
不,是他们别无选择。
摊开地图,辽西走廊是一条狭窄的平原地带。塔山村,恰好扼住了这条走廊上唯一的公路和铁路。这是大兵团机械化推进的唯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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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不绕路?
侧翼无路:塔山西侧的白台山等山区,早已被我军第11纵队布防。
战术受限:国民党军习惯了“平原阵地战”,让他们放弃装备、爬山越岭,去打他们最不擅长的山地战,那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后勤死穴:最致命的是“辎重”。孙子兵法云:“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国军的重炮、坦克、给养全部依赖公路铁路。一旦绕行山区,等于全军断粮。
他们绕不过去,只能用人命,从塔山正面硬闯。这场“死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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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裂的赌徒VS钢铁的意志
敌人必须攻,我们必须守。但在炮火响起之前,双方指挥官的心态,已经决定了战局的走向。
国民党“东进兵团”的指挥部,简直是一出闹剧。
“划水”的司令:兵团司令侯镜如,黄埔一期,但他曾是共产党员。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打。他故意否决了参谋长绕行白台山的合理方案,选择了“正面强攻”的下策。他对部下明说:“若打不进去,还可以多维持几天。”在战斗最激烈的14日,他眼看独立95师顶不住了,却以“怕上去送死”为由,拒绝投入自己的嫡系预备队(92军21师)。
“狂妄”的督战:真正指挥的,是总统府督战官罗奇。他急于立功,迷信自己带出来的“赵子龙师”(独立95师),狂掷50万金圆券组织“敢死队”,试图一战封神。
一个消极“划水”,一个狂妄“送死”。国军的指挥从一开始就是分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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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我军,是上下一心的“钢铁意志”。
林彪的“死命令”:战斗开始前,林彪的电报冷酷到极点:“我不要他的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他严令:“必须死打硬拼,绝对反对游击习气”。
4纵的“宣誓”:负责主防的第4纵队,司令员吴克华、政委莫文骅等,率全纵官兵普遍进行了阵地宣誓。各级干部都指定了自己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誓与阵地共存亡。
国民党是一群各怀鬼胎的“赌徒”;而我军,是从上到下拧成一股绳的“钢铁”。
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总预备队为何没上?)
谜底即将揭晓。总预备队(第1纵队)始终在待命,但他们最终没能上场,只因4纵(塔山英雄团)太能打了!
这场战斗的惨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10月10日,战斗打响。国民党军在飞机、“重庆号”巡洋舰的舰炮掩护下,一天内发起了9次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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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战斗进入最惨烈的一天。罗奇的“赵子龙师”倾巢而出,以整营整团的兵力,发起了“波浪式冲击”。
我军阵地瞬间化为焦土。4纵34团1连,开战两天,伤亡170人,阵地上只剩下7个战士。
28团二连指导员程远茂,6个地堡被掀掉了5个,一个加强排50多人,只剩下7个人。敌人冲到壕边,程远茂带着这7个人一跃而起,用刺刀和步枪硬是把敌人打了回去。
35团9连接到增援6号阵地的命令,指导员对正在吃饭的战士们说:“大家吃饱了!这是我们一生中最后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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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高玉宝(时任通信员)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战士冯兆生,腿被炮弹炸断,挂在了一截树桩上。他竟然拔出刀,把自己挂住的断腿生生剁了下来,用尽力气扔向敌群,然后抓起机枪继续射击。
六天六夜,4纵和11纵这道“铜墙铁壁”,以伤亡3000余人的代价,硬生生扛住了“东进兵团”11个师的全部怒火。
那支号称“常胜”的“赵子龙师”,在塔山阵地前“伤亡过半”,“斗志被完全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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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锦州解放。国民党的增援部队,一步也未能跨过塔山。
我军最精锐的总预备队,第1纵队,始终没有动用。
因为4纵的英雄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战后,吴克华、莫文骅、胡奇才等八位将军,不约而同地留下遗嘱,要永远和牺牲的战友们守在一起。
他们,就是塔山。
参考资料:
【红色印记——重走革命路】塔山阻击战:为大决战血写战役奇迹.锦州日报.2021-05-12
辽沈战役中的塔山,耗时六天打不过去,为何国军还要死磕?.腾讯网.2024-07-12
辽沈战役:塔山阻击战(二).知乎.2021-04-21
1948年塔山阻击战(一):双方参战主力,都有哪些部队?.腾讯网.2021-07-16
辽沈战役:塔山阻击战(一).知乎.2021-04-20
血染的丰碑——塔山阻击战.环球网.2021-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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