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和老家的弟弟通电话,聊起这几年生活的不容易和人生艰难。话题扯到我的学历上,不禁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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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九十年代的中专生,在那个中专生包分配的年代,当时还是有点地位,不像现在的中专生如此不堪。
这么说吧,当时参加中考后,包括我在内,很多学生不愿读高中,宁可去读中专,读完四年后包分配,可以早点参加工作,帮助家里。
我中专毕业后,分到家乡的饮料厂上班,混了几年,感觉一片迷茫,不知路在何方。当时饮料厂管理不善,经济效益不行,濒临倒闭,管理层鼓励工人自谋生路,补助一点钱。
当时我还年轻,不想这样混吃等死,便拿了几千元补助金,辞去工作,另谋发展。
我去广东投奔远房表哥,他早年大学毕业后,去广东发展,已是一家五金厂老总。
在五金厂做了一年,我感觉不合适,便告别表哥,开始了在珠三角地区的漫漫打工流浪之路。
那些年,辗转各地,去了惠州、广州、东莞、中山,终于在江门落下脚跟,做点小生意,也买了房子和车子,孩子在当地读书,从此定居在这片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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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轻信朋友,头脑发热,前两年,我将所有存款投资入股了一个项目,没想到是个陷阱,一下套进去了。
熬了一年,那个项目轰然倒塌,我投的钱也是血本无归。
虽然谈不上饿肚子、睡大街,但我已经没有本钱做生意了,房贷没还完,孩子还在读书,我再也不能承担一点点风险。
家里已经没收入了,坐吃山空,苦熬了一年,我放不下做了十年生意人的心态,放不下身段,去找一份工作。
形势比人强,眼看家里无以为继,妻子经常和我争吵,无奈之下,我只好向生活低头,找了一份工作,先干着再说,慢慢再寻找机会。
这两年我的头发都愁白了,不甘心,但无可奈何。
其实在早几年我有钱的时候,我弟弟向我借了十万元买房子,一直没还给我,这几年他收入不高,要还房贷、供孩子读书、家庭开支很大,更没有能力还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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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打电话给他,谈了自己的难处,嫌打工来钱慢、不甘心,做生意没本钱、又怕承担风险,人过中年,走错一步路,太难翻身了。
我笑着说,知道他现在也困难,不是催他还钱,是问他家里有没有借钱的门路,想借个十万八万,从小生意再入手。
弟弟叹了一口气,他说,经过疫情三年,现在有多少人还有闲钱?普通人都很难,借钱的路子走不通,我也只好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话题突然聊到现实的情况,在体制内的人相对压力较小,生活安稳,衣食无忧。弟弟就是在农村小学当老师,虽然工资也不高,但这是一项稳定的收入,旱涝保收,当然比我强多了。
弟弟突然说起一件事,他有两个初中同学混得很好,他们都读了大学,现在一个是某乡镇的一把手,一个是某国企的领导。
他话题一转,说到我的学历,他说我当年不读中专就好了,读高中考大学,起点完全不同,说不定现在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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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说法,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认真想过,听他一说,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人生混得比较好,自然不会计较学历的问题,也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如果身处逆境,处于人生低谷,自然觉得弟弟的说法有道理,特别是疫情三年,多少创业者九死一生,而在体制内的人,生活就要安稳从容多了。
从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当时真的是鼠目寸光,如果当时我去读高中,考个大学并不难,那时候的大学生很吃香,真的是前途不可估量,和现在相比可能会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但我仍不会后悔,人生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尽管这条路还是那么漫长,看不到头,我会咬牙走下去,直至看见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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