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因拥有港口而处于地缘政治的中心位置。地中海以比雷埃夫斯港为中心,美、中、希三国同台。金伯利·吉尔福伊尔公开指责比港应该换人,美国愿意接手投资;美国要在那里做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其他港口的产出,来抵消中国的影响力。
她最近在希腊频频发声,称美希为共同捍卫自由的伙伴,讨论能源主权以及结果导向的协议,并提到中国投资比港是在希腊最困难的时候,暗示应该更换合作框架;同时放出风声说卢比奥等美方高级官员将会访问希腊,能源、港口、军方、出访被组合在一起,旗帜要插得非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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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3日她同希腊防长登迪亚斯会面,推进军备合作,美国把希腊纳入国家伙伴关系计划,包括联合训练、政府、商业、教育。登迪亚斯表示将继续加强战略防务关系。她还强调东地中海的重要性,称希腊是美国最重要的盟友之一,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的美希人员往来,她认为“民主不是过去的遗物,它是共同未来的引擎”。场面话、价值承诺、实操动作三者兼具,才有了今天的舆论场。
比雷埃夫斯港位于地中海要冲,连接大西洋、印度洋、黑海。2016年中远集团收购比港务局67%的股权之后,港口扩建速度加快,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焦点落在了一份总额为5.8亿欧元的投资计划上:计划修建购物中心、酒店、物流中心、同步升降船台、停车场等,影响到城市的消费、就业以及供应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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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1月,希腊港口规划与发展委员会否决了该计划,理由是环境影响研究需要修改,涉及到特许协议的条款。在10月份的时候,中远致函希腊资产发展基金,指责政府违背了最初协议草案的重要条款并且删改了内容,双方已经拉扯了很久。此时美国介入发声,意在趁港口有缝插入杠杆。
11月7日,美国Venture Global宣布与希腊新成立的ATLANTIC–SEE LNG TRADE签订了为期20年的长期供应合同,从2030年开始每年向希腊提供不少于50万吨液化天然气,认为该协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有利于该地区的能源多元化和稳定供应。较早的3+1架构(希腊、塞浦路斯、以色列加上美国)也在进行当中,能源部长计划在雅典讨论跨大西洋能源合作。节奏明快:港口是入口,能源是血脉,防务是骨骼,官员出访是放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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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处于两头受力的状态:一方面有能源协议、升温防务以及区域平台的美国;另一方面有航线、吞吐、就业和城市更新的中国,比港就是中希合作的典范。港口本质上是钱、货、就业和城市节律的问题,目前卡在环评和技术协议等技术条款上;但是当被外力放大为地缘指标的时候,技术争议就变成了立场的选择题,让步和方式变得比较敏感。
美国的打法并不复杂但是节奏很快:公开施压、提供投资替代、安排高官走动、升温防务、用能源长约绑定,意在影响今天并锁定明天。但是替代方案的实施需要项目表、资金表、时间表,目前公开的信息较少,投资清单还没有公布。中国方面以合同履约为中心,5.8亿欧元项目已经确定,分歧在于程序合规和协议解释;信任裂缝会影响进度,加上外部力量的作用,难度增加,投资的安全感受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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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国内需要在政策上权衡,同时也会受到舆论温度的影响。危机时期外来投资是救火队员,现在经济恢复正常之后,谁来掌舵就成为了一个问题:有人重视安全体系,有人强调市场规则,也有人比较现实——谁能够马上创造就业岗位并推动集疏运系统升级,谁就有发言权。港口属于长周期、复杂管理、多方利益的资产,中期之策就是把规则定死,减少临时调整,增加可预期的稳定性,否则投资就会犹豫。
东地中海大板块上航运、能源、军事三者叠加形成高密度的战略区。港口是入口,能源协议签署20年,故事继续到2030年之后;防务升级意味着互操作性、基地使用、联合训练会被列入日程。谁的影响力更大,在关键的时候说话更有分量。希腊要在博弈中争取最大的利益并且保持政策的独立性,平衡术就成为考验功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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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讲,希腊可以同时满足两边的需求:能源方面签订美国长期供应合同,港口按照协议与中方合作,防务方面加强美希之间的互信,商业方面强调市场化和法治化;关键是规则要一视同仁,程序要公开透明。虽然不容易,但是却有可能是最现实的,不然今天化解了压力,明天又会来。
风波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监管要求补做修改、合规,企业更多地是在文件中表达。比港不是抽象的棋子,它牵涉到船、货、工人的班次以及餐饮酒店的冷暖,这些都是衡量政策的标准。公众所关心的不只是地缘叙事,还有就业和生活的便利。如果能在公开透明、法治的基础上把港口和能源回归到经济逻辑上,希腊才能把外部的竞争变成内部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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