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0万美元曼哈顿公寓、1800平米浦东别墅、4000万英镑伦敦写字楼,短短两年,沈晖把三套顶级不动产全部挂出售卖或查封,这不是简单的“套现跑路”,而是资本游戏玩到最后一轮,筹码被强制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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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被法院贴上封条那一刻,威马的故事才真正进入高潮——创始人个人资产被全球债权人瓜分,供应商67亿元欠款只能债转股,1.2万辆老车连升级包都要车主自己掏8000元一年,所谓“新威马”不过是把旧债换了个壳,继续收服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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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时间拉回2022年D轮融资,沈晖用“年销20万辆”的PPT换来境外资本5亿美元,同一周他在纽约签下的购房合同也是5亿美元,数字巧合得刺眼。
当时没人追问产能真假,资本要的是故事,不是车。2024年10月香港高等法院文件显示,维港投资正是拿着那份PPT去新加坡仲裁,指控沈晖把2023年实际产能1.3万辆涂改成18万辆,B轮估值因此虚涨130%。
仲裁庭采信的关键证据,是温州工厂2018年生产日报表原件,上面日产量手写涂改痕迹还在,墨水和打印时间对不上,造假手法粗糙到近乎傲慢。
美国SEC盯上的5800万美元“技术授权费”更直接。
威马在特拉华注册的SPAC壳公司账面只剩900万美元现金,却在2023年6月向英属维尔京群岛一家只有邮箱号码的公司汇出5800万,备注“热管理2.0系统永久授权”。
SEC调取专利局记录发现,这套系统2176项专利里有431项已被宣告无效,核心部分与吉利2015年专利图文重合度91%,等于把别人的老图纸又卖了一次。
钱到账后第四天,沈晖个人在伦敦金融城买入两处写字楼,交易价正好是5800万美元。
资金路径被银行截屏,时间戳一一对上,想抵赖都找不到缝隙。
国内部分,67亿元供应商欠款里41亿元是电池款,宁德时代、捷威、力神三家被欠最多。2024年12月温州政府出面重组,给出的方案是“债转股+放弃追偿老团队”。
宁德时代原本不同意,直到看见沈晖个人资产被全球冻结的清单,才接受用15%股权换41亿元债权。
两家二线电池厂没熬到方案落地,2024年4月先后申请破产,名下设备被拍卖时,电池包单价跌到0.2元/Wh,还不够回收电解液的成本。
整条产业链被一张PPT拖下水,最终用股东权益填坑,工人工资和银行贷款只能排队。
车主端更冷。2025年1月,全国1.2万辆旧车无法OTA升级,车机停在2023年版本,导航数据还是两年前的,动力电池管理程序缺失导致休眠故障,车停三天就全车断电。
新威马给出的延保方案是每年8000元,不交钱就不给刷程序。
有车主算过账,车残值只剩5万元,延保五年又要交4万元,等于把车价再交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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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一位车主把无法启动的EX5拖到4S店门口拉横幅,店方直接报警,理由是“扰乱公共秩序”,车被拖走,问题还是没人修。
监管层面,威马事件后证监会连夜在《科创板上市规则》里加了一条:造车新势力申报前必须连续两个季度单车毛利率为正,不再接受“规模换亏损”的叙事。
中汽协数据立竿见影,2024年新能源领域风投金额同比降62%,很多项目连天使轮都拿不到。
沈晖的PPT把路走死,后来人想再讲“先亏损后垄断”的故事,投资人直接甩给他威马的法院判决书。
沈晖本人2024年11月被国际刑警红色通报,限制出镜,但他在香港的股票账户仍被冻结2.3亿港元,那是2023年偷偷减持吉利股票所得,没披露,被香港证监会认定内幕交易。
北京、上海、杭州、纽约、伦敦、新加坡,六个法域同时启动追赃,能把一个创始人全球资产瞬间锁死,说明资本催熟模式已经走到尽头:以前烧钱买规模,上市让股民接盘;现在只要财务造假被证实,所有前期套现都得吐回来,还要算利息。
更深层的影响是信用折价。
宁德时代肯债转股,不是看好“新威马”,而是知道告沈晖也拿不回现金,不如拿股份赌未来清算顺位。
投资人、供应商、用户、政府四方博弈,最后只有用户被排除在谈判桌外,变成持续付费的“存量资产”。
当年沈晖说“要像大众一样做国民车”,如今国民车成了每年收8000元服务费的硬件盒子,大众至少还能修车,威马车主连配件都买不到。
房子、股票、专利、工厂、用户,五张牌全部打光,沈晖个人只剩一个红色通报编号。
资本游戏最残酷的地方在于,泡沫破裂后先冻住的是个人资产,而真正的烂摊子——1.2万辆故障车、67亿元供应商欠款、2176项无效专利——留在国内,由社会慢慢消化。
造车新势力从“PPT+补贴”起步,到“全球追赃+债转股”收场,十年走完传统车企三十年的轮回,速度越快,代价越集中。
红色通报不是终点,只是告诉后来人:以前套现跑路的旧剧本已经失效,新的追赃网络把个人和公司资产一起锁进系统,烧掉的钱必须一分不少填回去。
沈晖用亲身经历写下的反面教材,下一批创业者真敢说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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