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袁世凯”这个名字,大家脑子里蹦出来的大概率是“窃国大盗”、“洪宪皇帝”这些标签。
这位清末民初的头号枭雄,靠着小站练兵攒下的北洋军家底,在辛亥革命的浪潮中左右逢源,逼着宣统皇帝退了位,自己坐上了大总统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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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不满足,非要黄袍加身,搞了个只维持了83天的“中华帝国”,最后在全国人民的骂声中病逝,留下了一段充满争议的历史。
袁世凯的人生,充满了权谋、野心与背叛,怎么看都像是一部厚黑学教材。
他费尽心机想把权力牢牢攥在手里,甚至想传给子孙后代,建立一个“袁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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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历史就是这么有意思,袁世凯机关算尽,他的家族却在他死后迅速衰败。
他最想留给后人的东西——至高无上的权力,转瞬即逝。
但就在这个被历史打上“污点”的家族里,却走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物。
这个人,就是袁世凯的亲孙子,袁家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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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仿佛是专门为了“修正”其祖父的人生轨迹而来。
袁世凯追求权力,袁家骝追求真理;袁世凯玩弄政治,袁家骝投身科学;袁世凯想当皇帝,袁家骝却只想当一个对国家有用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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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家族宿命的‘叛逆’之路
1912年,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权势达到顶峰。
同一年,在河南安阳一个村子里,他的孙子袁家骝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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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是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一个对政治毫无兴趣、沉迷于诗词书画的“民国公子”。
他的母亲,据传出身青楼,在那个讲究门第的年代,身份极其卑微。
这样的出身,让袁家骝在庞大的袁氏家族里成了个“异类”。
他爹不疼,亲娘又不在身边,从小受尽了其他姨太太和孩子们的白眼与欺凌。
可以说,袁家骝的童年,没有享受到半点“总统之孙”的光环,反而是在家族的阴影下艰难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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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经历,或许也让他过早地看透了权力的虚伪和人情的冷暖。
真正改变袁家骝命运的,是他的父亲袁克文。
袁克文一生都在跟自己的父亲袁世凯“对着干”。
袁世凯想让他从政,他偏要去唱戏、写诗、搞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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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世凯准备称帝时,袁克文写下“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的诗句公开反对,气得袁世凯差点软禁他。
正是这种对权力的疏离和反感,让袁克文刻意将自己的子女送离京城这个权力漩涡。
这个看似不负责任的决定,却阴差阳错地为袁家骝打开了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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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家族的纷争,袁家骝得以专注于学业。
他天资聪颖,13岁考入天津的南开中学,18岁考入燕京大学物理系,并最终在1936年,与一位同样才华横溢的女性——吴健雄,一同远赴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深造。
在美国的求学之路异常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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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学金中断时,这位“总统之孙”不得不去餐厅洗盘子、打零工来维持学业。
从天津到美国,他坐的是最便宜的三等舱,一路颠簸下来,体重掉了近20斤。
他用自己的行动,一步步摆脱了“袁世凯之孙”这个沉重的名号,开始书写属于“物理学家袁家骝”自己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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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形式的‘强国梦’
袁世凯也曾有过一个“强国梦”。
他训练新军、兴办实业、废除科举,在清末确实推动了中国的近代化进程。
但他所有努力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于他个人的权力野心。
他的“强国梦”,底色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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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骝也有一个“强国梦”,但他的梦,纯粹得多。
他选择的道路是科学。
1942年,袁家骝与吴健雄结婚,这对物理学界的“神雕侠侣”后来双双成为世界顶级的科学家。
吴健雄因验证“宇称不守恒”理论而震惊世界,被称为“东方居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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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骝则在美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参与建造了世界第一台高能质子加速器,在强子共振、基本粒子等领域取得了开创性成果。
功成名就的袁家骝,完全可以在美国享受优渥的生活和崇高的学术地位。
但他心里始终装着那个贫弱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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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中美关系破冰,他立刻开始寻求回国的机会。
从1973年第一次回国访问开始,袁家骝就把后半生的精力,几乎全部倾注到了中国的科技事业上。
上世纪80年代,中国计划建造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这是一个关乎国家未来高能物理发展的战略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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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技术、资金、人才都极度匮乏的年代,袁家骝成了最关键的“领路人”。
他利用自己在国际物理学界的声望,为项目争取国际合作,说服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将关键合作项目放在北京。
他从选址、设计、设备引进到人才培养,全程深度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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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把自己在美国实验室里积攒了十年的珍贵实验器材,打包运回了中国。
有人说,袁家骝的爱国之心,“比好多土生土长的科学家都实在”。
他每次回国,都坚持坐经济舱。
他在中国的大学讲学,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物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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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与邓小平会面,他没有为自己提任何要求,只说了一句:“能不能给年轻人多派点出国学习的名额?”
2003年,袁家骝在北京病逝,享年91岁。
他与妻子吴健雄将毕生积蓄超过200万美元,全部捐赠给了中国科技大学、南京大学等高校,设立奖学金,资助那些和他当年一样贫困但有志于科学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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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生践行了一句话:“祖上是祖上,我是我。我这辈子只认一件事,就是用科学帮中国变强。”
袁世凯一生追逐权力,最终身败名裂,他的“帝国”只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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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孙子袁家骝,一生淡泊名利,却用知识和奉献,为中国的科学事业立下了一座不朽的丰碑,赢得了全世界的尊敬。
参考资料:
斯人长逝风范存追忆著名高能物理学家袁家骝
2003-02-16 11:09 北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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