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它,是在初冬某个灰蒙蒙的午后,它侧躺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像一片被遗忘的落叶,走近才看清,这副身躯已瘦得脱相,肋骨根根突起,唯有腹部不正常地隆起,像装满水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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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环卫工大叔站在旁边,搓着粗糙的手说:“我捡的,要带回家养。”
好心人蹲下来轻触它的额头,它虚弱地摇了摇尾巴,听说好心人要送它去医院,大叔连连摆手:“喂几顿饱饭就好了。”
看着那双深陷却依然温顺的眼睛,好心人知道不能再等了,经过半小时的沟通,最终用两百元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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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的灯光很亮,照出它满身的伤痕,检查结果像一记重锤:肝硬化引发的严重腹水,肝部还有不明性质的肿瘤。
医生指着CT片子解释,长期食用霉变食物让它的肝脏千疮百孔,护士轻声补充:“这么听话的狗,疼成这样就该叫出来啊!”
可它从不嚎叫,最难熬的时候,只是蜷在笼子里无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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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好转,便挣扎着站起来,用磨破的脚掌走到每个人身边,轻轻蹭他们的手,那双总是湿润的眼睛里,盛着不可思议的温柔——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们在帮我。
最让人心碎的是它磨烂的脚掌,医生说,这是长期流浪奔走留下的印记。
好心人无法想象,在那些被驱赶、被殴打的日子里,它是怎样拖着病体,走过多少条冰冷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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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它终于可以安心躺下,因为这里有人为它流泪,为它奔走。
可是治疗费像雪片般飞来,消炎、控腹水、护肝,每一项都在透支好心人微薄的积蓄,四千多元很快见底,而活检手术和后续治疗还需要两三万。
看着账户余额,好心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但当狗狗用冰凉鼻尖轻触我们的手心,当它把头枕在我们膝头安然入睡,好心人知道这件事必须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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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才三岁,本该有温暖的家和爱它的主人,却尝尽世间的苦楚,现在它等来了转机,又怎能轻言放弃?
今夜,它又在输液架下睡着了,药水一滴滴流入血管,腹水渐渐消退。
偶尔爪尖会轻轻抽动,像是在梦里继续奔跑,不过这次,也许是个美梦——梦里有永不消散的春光,有吃不完的鲜食,有永远不会举起棍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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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给她取名“盼盼”,盼它熬过这个冬天,盼它等到柳絮纷飞的春天,盼它相信这人间终究是温暖的。
如果你也听见这个故事,请在心里为它留一盏灯,每个生命都值得被温柔以待,特别是那些经历过黑暗,却依然愿意相信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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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截至发稿,盼盼已顺利完成首次手术,正在康复中,好心人建立了救助群,每天都有素未谋面的人送来祝福和帮助。
这个世界有时很冷,但更多时候,温暖就在下一个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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