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看到一棵植物的价格让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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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众的爱好一般都是很贵的,当年我玩的万智牌,有张比较出名的牌都出圈了,叫黑莲花,看看今年带设计者签名的拍卖成功的价格。61.5万美元。小众的就是贵。但是能贵成这样,我也是觉得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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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别觉得100万的鹿角蕨是孤例。在这个被称为热植的小圈子里,这种价格并不稀奇。比如,一株叫火焰巴西龟背竹的小苗,有人标价88万;还有那种叫薄荷芯片的龟背竹,就几片叶子,成交价能到26万。
今年我去过广州白云山绿萝植物园,里面有一个专门放兰花和这些热带植物的展览馆,里面都是这些珍奇的热带植物。
也有不少鹿角蕨,就在展览馆中展示,比较大的挂起来,确实和鹿角比较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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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也是最核心的,就是 物以稀为贵。这些能卖到天价的,都不是普通品种。它们可能是野外极难发现的变异个体,或者是在实验室里经过无数次组培失败才偶然得到的特殊锦化(叶子颜色变异)品种。全球可能就没几棵,你说价格能不高吗?
其次,成本真的很高。这些热带植物娇贵得很,对温度、湿度和光照的要求近乎苛刻。养它们得像伺候祖宗一样,得弄专业温室、加湿器、补光灯。这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更贵的是人工和时间,一个稀有品种从一小片叶子培育成一株能上市交易的成株,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这期间全靠人工精心照料。
还有就是优生率极低。比如通过组织培养(可以理解为植物克隆)来繁殖,不是说一做就能成功一大堆。可能一大批里,只有极少数能保持母本那样完美的形态和锦化,剩下的都算残次品。这成功率一低,那少数成功品的成本就被摊得极高。
对了,这里科普一下,锦是多肉植物因基因突变导致的叶片或茎部局部颜色变异现象,常见于景天科、龙舌兰科、大戟科等植物。其表现为白、黄、红等色斑的非均匀分布,按变异程度分为完全锦化(全株变色)与不完全锦化(嵌合体)。
该现象可自然发生,也可由日照、温差、施药等外界因素诱发。锦化本质为细胞叶绿素合成受阻,导致自养能力下降,生长速度减缓。变异具有遗传性但不稳定,可能褪锦或恢复。锦化品种因颜色对比鲜明且稀有性,市场价格普遍高于普通品种。
当然了,提到炒作,年纪大点的人或者了解点历史的朋友,肯定会想到上世纪的君子兰泡沫。一盆花被炒到天价,最后泡沫破裂,留下一地鸡毛。事实上不光是君子兰炒作,广州有过几次炒作茶叶的诈骗事件,也是搞的上了新闻,鸡飞狗跳,甚至于宠物市场里面养猫养狗,也是每年捧的品种不同的。
所以今天的热植热,会不会是历史重演,这个可能性其实我觉得不大。
相同点在于,内核都是投机心态。无论是当年的君子兰,还是今天的热植,推动价格飙升的核心动力,早就脱离了它作为一盆花、一棵草的实用价值。大家买卖它,是指望它以后能更值钱,能赚差价。这种心态下,价格就容易脱离实际,形成泡沫。而且,任何一个投机市场,都难免有做局的嫌疑,比如圈内大佬联合抬价,吸引不明就里的圈外人高位接盘。
但不同的地方更多,这也是为什么热植市场可能更复杂的原因:
1. 市场体量和参与者完全不同了。君子兰那时候,信息闭塞,市场相对封闭。现在呢?有淘宝、闲鱼、小红书,信息传播极快,参与的人也来自天南海北,市场体量不可同日而语。
2. 产品迭代能力超强。君子兰基本上就是一个品种炒到底。但热植是个庞大的家族,品种成千上万。这个圈子的一个特点是喜新厌旧,几乎每年都有新的网红品种出来。前两年大家疯抢花烛,去年是各种锦化龟背竹,今年轮到鹿角蕨了。我在云萝植物园里面看到了很多热带植物,包括扑蝇草这类都有很多,你很难说哪种会变成下一个炒作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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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快速创造新稀缺的能力,让市场不会因为某一个品种泡沫破裂就彻底完蛋,而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总能有新的热点来接棒。
3. 市场出现了两极分化。现在的热植市场,呈现出一种很明显的双轨制。顶级的、独一无二的母本级别的植物,确实像硬通货,在高端玩家手里流转,价格非常坚挺,这部分可以称之为金融化。而大量几年前还是“天价”的品种,随着组培技术成熟、繁殖量上来,价格会迅速“跳水”,飞入寻常百姓家,这就是大众化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白锦龟背竹,几年前也是上万的身价,现在几百块就能买一小棵。所以,你不能笼统地说整个热植市场都是泡沫。
那么我们作为植物爱好者,如果纯粹是喜欢,享受把一棵小苗养大的过程,那完全没问题。可以从几十块、百来块的“普货”入门,乐趣一点也不少。但如果是指着这个发财,那我必须给你泼盆冷水:这属于高风险行为。你想着靠繁殖赚钱,但植物生病、养死了怎么办?市场价格突然暴跌怎么办?
而且你要考虑清楚,千万别低估养护成本。这不仅仅是买植物那一下的钱。后续的盆、土、肥料、药、加湿器、补光灯、电费……都是持续投入。而且越贵的植物往往越娇气,可能你一个不小心,几千几万块就真的“打水漂”了。它需要你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养护知识。我去兰花馆看的时候,里面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温室,恒温养殖的。
所以我们也要考虑清楚自己的水平吧,把那些百万天价案个例当成新闻看看就好,那是极端个例。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玩家来说,最大的成就感,应该是用几十块的成本,通过自己的精心养护,把植物养出状态,养出那种几千块才有的品相和气质。这种快乐,远比盲目跟风追逐高价要踏实和持久。
总之,热植圈是个挺有意思的世界,既能亲近自然,又能结交同好。但它也像任何一个带有收藏和投资属性的圈子一样,暗流涌动。所以我们如果作为爱好者,要考虑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不要掉进去了,那就很难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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