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从朝鲜平安北道大官郡附近发射出去的一枚疑似短程弹道导弹落在东海海域里,不少国家和机构的监测系统都证实了这个结果。导弹落下的准确地点被记在海面上,没有直接给岸上带来损害,但很快大家的目光又回到朝鲜半岛这边的紧张局势上来,事情发生的那天正好是美国宣布新一轮制裁对朝之后的第一天,这种先有制裁再有武力示威的感觉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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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方前天宣告针对八名朝鲜人和两个机构实施制裁,理由牵涉到所谓的网络洗钱状况,朝鲜外务机关对这次的制裁给予了强烈的回应,指责这是过时的理由,并警告会以实际行动予以回应,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朝方便通过发射试射给予回击,而且动作十分迅速,这使得观察者对于其决断的速度感到好奇。
根据监测资料来看,这一枚导弹大概有七百公里左右的射程,这个距离足以覆盖整个朝鲜半岛,对于韩国来说是全方位的威胁,并且还能到达日本的一些地方。而关于这次导弹落点是在东海这一点也被多次提到过,这也显示了朝鲜在制导方面或许有些提升。更让人关注的是,朝鲜官方直接将此次发射称为“战术核打击演习”,把常规试射和核打击演练联系到一起,从战略模糊走向明确威慑,威慑目标也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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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射时机不是偶然的。在亚太地区几场重要的国际会议推动中,外界认为朝方是在有意选择一个能够放大政治影响的时间节点上。从战略目的看,一方面是对美韩近期频繁的军事活动和制裁措施作出快速反应,另一方面是展示武力以增强自己未来谈判中的筹码。导弹的技术水平与射程直接影响着朝方在谈判桌上的话语权,越有能力进行威慑,在谈判时便有越多的支持立场。
韩国对导弹落海的即时反应很迅速,青瓦台立刻启动应急程序,国家安全相关单位召开紧急会议。军方汇报说,虽然事先察觉到发射迹象并发出警报,但是没有拦截住导弹,暴露了“看得见却拦不住”的窘境,首尔把这次事件看作是破坏地区和平的重大挑衅行为,并表明会和美国一起采取强硬手段予以应对,美方也加大军事施压力度,原本计划几周之后展开的美韩联合反潜演习被提前安排在十一月十二日举行,“罗纳德·里根号”航母打击群被派去参与其中,在东海与韩国的“世宗大王级”驱逐舰开展针对性演练活动,重点放在对付潜射导弹威胁方面,美国印太司令部称这些演习属于防御性质,不过其背后明显带有警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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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外交的时候,美国、韩国还把日本拉来开三方视频会商,大家聊起要怎么扩大制裁,在半岛周围增派兵力之类的应对办法。这种操作体现了现在这三国在短期内的一致反应,不过处理问题时长期的手段还是那两个工具:制裁和军演,历史上现实中都表明这样的模式很容易陷入一个循环当中—制裁一出来,朝鲜就搞个试射回击一下,接着外部又加码,紧张程度往上提一档,最后又要逼着朝方去试射…眼下这件事算是那个死循环又一次卷土重来了吧。
几年前的案例是另一种比较。在二零零七年签署十·四宣言时,韩方曾经暂停大规模军演,美方也对部分制裁有所放松,朝方则在宁边地区关闭了核设施等步骤,在那时看来如果各方都作出让步的话,紧张局势是可以缓和下来的。而在二零一八年美朝首脑会晤之后也曾有过无核化谈判的进展,但最后却因为双方行动上的倒退而未能延续下去。由此可知半岛问题的关键并不是某一次试射或者某个单方面的制裁,而是更深层次的历史与体制性因素:冷战时期的对立格局、缺乏常态化的和平机制以及美朝之间长久以来形成的互不信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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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这边最近一段时间多次对外喊话,警告半岛局势的敏感和脆弱。上个月在国际原子能机构理事会以及联合国安理会上,中国的代表都呼吁各方保持冷静,不要采取军事威慑与单边制裁的方式来处理争端问题,他们担心的是依靠制裁、施压只会造成连锁反应效应,把本来已经很脆弱的局面推向更加危险的方向去,在观察者看来这一次事件的确印证了中方此前的一些担忧之处:外部压力越大时朝鲜便会用更强硬的方式做出回应,双方之间的对抗频率跟强度因此而增加起来。
从军事角度来说,这次发射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对朝鲜而言,炫耀射程和制导能力既是一种报复也是一种炫耀力量的方式,告诉对手我还有相当程度战术威慑力。对于韩国、日本来说则是在提醒防御有空白点也很脆弱。而对于美国及其盟友而言,则表明在短期内维持军事存在以及联合演习来保持威慑度是有必要的,但也同样暴露出靠一种办法根本不可能解决冲突根源问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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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远问题的解决需要更多耐心与更全的办法,历史经验显示任何一方强硬回归都会迅速瓦解来之不易的缓和成果,要想打破目前循环增加制裁或者加大军演大概不会管用,必须要有能够保障区域安全又可以为谈判留出空间的一种机制包含对安全顾虑的认可、渐进性举措间的相互信任以及必要时第三方介入等,在现阶段各方行动依然围绕短期政治军事目的展开真正制度层面的变化尚未出现明确方向。
从各路公开消息和过往经验来看,此次导弹发射既是对美国最新的制裁、美韩军事活动的直接回应,又是在试图通过武力展示提升谈判筹码的一次试探。再次展现了朝鲜半岛一直以来结构性脆弱的一面,也暴露了易被外部力量激化而形成的危险链条。如果各方还是用过去的公式去应对,在短期内大概率还会继续在紧张与对抗中徘徊。出路是需要各方多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妥协,建立一种能够长期有效维系和平沟通的方法机制,否则类似的对抗与反对抗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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