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17万借条在表哥口袋里还没捂热，人就倒在矿堆旁。
金华武义，12月2号，梅大姐一句“他外面有人，钱我不管”，把陈大妈直接怼到法院门口。
表哥尸骨未寒，亲戚先撕破脸：这钱到底算谁的？
我蹲在小吃店对面啃烧饼，看梅大姐把卷帘门拉得震天响。
店里油烟滚滚，她闺女在后厨数钞票，一沓一沓，跟当年表哥数矿石一个德行。
陈大妈攥着手机，里头有表哥语音：“赚了钱给利息，先给闺女办酒。
”声音沙哑，像矿渣磨铁。
法院调了微信，5万酒席钱有现场视频，10万矿石周转有合作方签字，2万零头没留痕。
梅大姐律师甩出日记本，纸页卷边，记着表哥给“她”买项链，三千八。
法官没抬头，只问：营业额八万，还点不行？
梅大姐拍桌子：八万要养闺女、还房贷，哪够？
旁听席炸锅。
后排老表嘟囔：当年我借他三万，连张纸都没，人没了，我找谁说？
书记员敲锤，锤声像矿洞塌方，闷。
我出来透气，阳光刺眼。
想起表哥以前扛矿石，肩膀脱层皮，笑呵呵说“给女儿攒嫁妆”。
现在嫁妆变借条，女儿躲在店里刷抖音，背景音乐是“爱情买卖”。
法院门口贴着新告示：亲属借款超五万，建议备案。
我拍了张照，发给老家群，没人回。
都知道，真到张嘴那一刻，谁好意思拉第三方？
钱揣进活人兜，命留在矿上，账烂在亲戚嘴里。
梅大姐赢不赢都得继续炸油条，陈大妈输不输都睡不着。
表哥倒省事，一了百了，留下十七万的人情债，把两家人磨成仇人。
活人还钱，死人闭嘴，可死人永远不用面对自己写下的借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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