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
“才41岁，怎么说没就没了？
”去年夏天，这条弹幕在《春到万家》首播时刷屏。
镜头里，刘伯勋演的村支书正扯着嗓子给村民调解纠纷，脸膛晒得黝黑，一笑褶子能夹死蚊子。
没人想到，这竟是他最后一次冲观众乐。
剧播完第三个月，研讨会来了。
北京东四环那家酒店，空调坏了，椅子也不够，后排人挤人。
老导演黄力站起来第一句话：“他不是明星，是干活的。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红了眼。
屏幕上放《女人当官》片段，他演的小副镇长被媳妇追着打，边跑边回头赔笑，那几步踉跄，把窝囊和宠溺揉得稀碎。
有人小声嘀咕：“这哪像演的，分明是我舅。
更扎心的是幕后。
制片人老周喝了两杯才松口：“最后那十天，他每天收工回屋先蹲走廊咳五分钟，怕我们听见，拿毛巾堵嘴。
第二天七点又准时出工。
”说完把杯子扣在桌上，“不拿病假条，也不拍悲情照，就一句‘别耽误进度’。
一年后，沈阳音乐学院的小剧场，空调照样不好使。
丁怡菲把第一张奖学金证书递给大一姑娘李可，小姑娘家里种玉米，学费是借的。
她接过信封，先鞠一躬，再抬头已经哭花妆：“刘老师演的镇长陪我熬过高考，原来他走了还在管我。
”那天后台堆满学生送的速溶咖啡，纸箱上歪歪扭扭一行字——“哥，咱不熬夜了，行不？
央视重播周收官夜里，数据组同事甩给我一张图：同时段收视率飙到1.8，比前一年同期高0.6。底下只有一句备注——“观众没把他当遗作，就当更新。
”我盯着那行小字，突然明白：观众记得的从来不是明星，而是一个个像隔壁邻居的鲜活人。
他演砸了锅的小人物，却把自己活成了大写的“靠谱”。
现在打开电视，偶尔还能刷到他扛着锄头冲镜头憨笑。
想换台，手指却停住——那笑太真，像楼下小卖部老板欠你两块钱，第二天准还。
于是干脆看完，顺便把亮度调高两格，假装替他挡挡毒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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