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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社会让交流变得轻而易举,我们熟悉评论区与快速转发,我们习惯了在无数信息浪潮中在线,却也正在逐渐失去凝视彼此,共享沉默,感受同一个现场呼吸的经验。
《第三排观众》试图抵抗这种轻盈。它是一次公共性的尝试,希望把人从加速的流通中抽离出来,我们可以身处同一个空间,分享彼此的存在。同时我们也期待一种可能性的恢复:个体重新开始在场,在现实空间中检验见证的意义。
本次《第三排观众》将在同一天完成两期录制,分别与《我在北京做家政》作者李文丽、作家阿乙展开对话。我们邀请你参与节目录制,一起见证这两场对话。
对话李文丽
13:30-15:30
在北京,许多人的生活被困在无形的时间表里。钟点、工时、地铁口的刷卡声,构成了一种恒定的节奏。在这样的节奏中,李文丽是一名家政女工。
从甘肃平凉到首都,她走了两千多公里。这不仅是从土地到城市的距离,也是从被命名到自我命名的距离。7 年的北漂生活,她的名字在雇主口中成为一种称谓,在合同上成为一种身份,在社会结构里成为一种功能。
李文丽年轻时没有想过离开家。她的一生像无数女性那样,被规训在“听话”的序列里。丈夫的腿受伤后,48 岁的她才第一次走出县城,远离了农忙时的夏天和秋天。“那时候三个孩子都还在上学,家里没有经济来源,觉得天塌下来了。”她说。
在老家,听父母、公婆、丈夫的话,来到北京,开始听别人的命令,不懂反抗,也不敢拒绝。雇主说“今天不休息”,她便不休息,哪怕再苦再累,只想能多挣点钱给家里。
生活被二分成劳动与报酬,直到她偶然加入皮村的文学小组。五十岁那年,她从学习写作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以提出要求:周六我要休息。这是一个极小的决定,却携带着存在的重量。在那一刻,李文丽第一次成为了自己句子里的主语,她似乎不仅是在讨要假期,同时也在尝试夺回自己的人生主权。
文学对李文丽来说更像是一场重新命名的演习。她利用琐碎时间,在公交车和公园的长椅上写作,通过手机一字一句地敲出了十几万字。《我在北京做家政》便是在这样的间隙中诞生的。
这些文字没有书桌,也没有象牙塔的庇护,却有着不容忽视也不可驯服的力量。它们让一位被消隐的女性重新拥有了自己的语言,让李文丽从家庭、婚姻、雇佣关系的重力中,能稍稍抬起头,呼吸一口别处的空气。她还重拾了儿时的爱好:画画、唱歌、跳舞,那些在老家难以实现的愿望开始苏醒。她说:“五十多岁了,才真正长大。”
时至今日,李文丽还经常会想起来女作家伍尔芙那句著名的宣言:“女人写小说,必须要有钱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可她并没有。这些年来,没有钱,也没有房间,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然而也正是在这样彻底的匮乏中,她才更要竭力去创造。伍尔芙的房间属于一个被教育过的中产女性,而李文丽的房间诞生于劳动、压抑与抵抗,它们某种层面是同样的精神领地,不需要钥匙,以语言和文字来为自己开门,并获得确认。
《第三排观众》与李文丽的线下对谈,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这是一次关于“自我觉醒”的公共练习,我们希望在这次相遇中,去谈劳动与时间,当生活被机械化压缩,个体在被吞噬的结构里,如何保持清醒与尊严,以何种方式保留自身?
而我们看到的不只是家政女工的故事,而是一位劳动女性在被社会定义的角色中缓慢挣脱的过程,她们从来都不是隐形的齿轮。
【录制时间】
11 月 15 日(周六)
13:30—15:30
【录制地点】
单向空间·郎园 Station 店
北京市朝阳区东坝镇半截塔路 53 号
郎园 Station(北京纺织仓库南门)D3-1 座
【录制嘉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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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丽,家政工,皮村文学小组成员,平凉市作家协会会员。从 2018 年至 2024 年创作 20 多万字文稿,四百多幅画,在文学小组内部印刷成文集《梦雨的世界》。作品散见于《北京文学》《长江文艺》《NOWNESS》《LEAP 艺术界》《单读》,海外《亚洲工人故事》等。参加超级演说家、澳门文学节、上海腾讯新闻举办“从她说起”女性成长分享会等,接受央视新闻频道及中国妇女报、农民日报、新甘肃等媒体采访报道。2025 年 6 月,由读者出版社出版纪实散文学《我在北京做家政》。
对话阿乙
17:00-19:00
阿乙的人生始终带着一种主动的反叛。
他当过警察,做过编辑,如今成了作家。每一次身份的更迭,都是一次彻底的自我拆解与重组,一次从旧世界里挣脱的逃逸。
他的本名叫艾国柱,似乎从出生起便拥有了一个被定义的人生,这个名字是父亲起的,带着家族与秩序的理想投影,和“本应该成为谁”的预设。后来他给自己改名为“阿乙”,是一次去名的举动,“乙”字没有任何别的寓意,只因他在家中排行老二,阿乙说,“我想从零开始,去创造一些光辉的东西。”
阿乙提到加缪的观点,人没有天堂,到死亡为止就是终点。
那种冷峻的浪漫让他着迷,他相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可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最值得去做的事情,就是经历和革新。他的人生轨迹,或多或少也是沿着这句话逐步展开。
这种从零开始的姿态,也贯穿了他的写作。
写作对于阿乙来说,不是创作文本和具体的职业,而是一场持续的自我验证,验证“我仍然存在,仍会思考,仍能拒绝。”
他理解加缪式的西西弗神话:“人必须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西西弗的石头不停滚落,但他依旧上山。阿乙也不断重新开始,他推着自己的石头,“人生要冒险,”他说,“但其实我是一个怯懦的人,所以更需要不断折腾。”他一次次离开熟悉的生活,从警校到派出所,从报社到作家,放弃安全感,拒绝成为一个安稳的人,每一次转向,都是自我的严格改写。后来写作成为他抵抗虚无的方式,在这种方式中,阿乙找到并构建出一种独属于他个体的,更接近自由的秩序。更多的经历,更多地活着,他再次引用了加缪,人不该被任何一种生活方式困住。
《第三排观众》对话阿乙,并非关于写作如何通往成功,而是一场更为根本的追问:当意义本身崩塌,人是否仍有能力自我定义?当个体被秩序、经验与身份反复塑形之后,还能保留多少未经驯服的真实?阿乙的叙述让问题变得更为尖锐,他的回答是行动式的,不断改写和不断开始,这是一种对命运的再造,也是对惰性的反抗。
从他的经验中,我们看见不肯屈服的姿态:与其被他者定义,不如拆毁既有意义,重新自我命名。也正是在这样不断更新的勇气里,我们得以思考自身,寻求一种更诚实的存在方式。
【录制时间】
11 月 15 日(周六)
17:00—19:00
【录制地点】
单向空间·郎园 Station 店
北京市朝阳区东坝镇半截塔路 53 号
郎园 Station(北京纺织仓库南门)D3-1 座
【录制嘉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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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乙,江西瑞昌人,生于 1976 年 12 月。出版有短篇小说集《灰故事》《鸟,看见我了》《春天在哪里》《情史失踪者》《骗子来到南方》,小说《早上九点叫醒我》《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模范青年》《未婚妻》,随笔集《寡人》《阳光猛烈,万物显形》《通宵俱乐部》。曾获蒲松龄短篇小说奖、华语青年作家奖等奖,
书籍被翻译成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瑞典语等十四种语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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