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为了那个叫方景明的男人,第一次扇了我一巴掌。
那天晚上,她把我高考志愿书摔在地上,说方叔叔比亲爸还亲。我指着相册里那张1998年的老照片问,那您当初怎么没嫁给他?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我爸在阳台抽烟,烟灰缸里堆成小山。他明明听见了,却像聋了二十年。我突然懂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装睡。这种沉默比吵架更瘆人,像钝刀子割肉,疼得没声响。
方景明每周来家里吃饭,我妈会特意换上那条藏青色的连衣裙。她给他盛汤时手指会多停留两秒,这种细节我爸不可能看不见。最离谱的是去年除夕,方叔叔给我压岁钱,我妈非说这是长辈心意。谁家长辈会在红包里塞1314块?
我偷偷观察过,他们三个人的座位永远固定。方景明坐我爸的位置,我爸坐角落,我妈坐在他们之间。这种诡异的平衡,像被白蚁蛀空的房梁,表面光鲜,一碰就塌。
直到上周,方景明送了我条项链。我妈说这是叔叔疼你,我当场扯下来扔垃圾桶。她突然疯了似的骂我白眼狼,说当年要不是怀了我,她早就...话没说完,我爸的烟灰缸终于摔碎了。
现在懂了,我爸的隐忍不是大度,是赎罪。我妈的歇斯底里不是护着方景明,是恨自己。而我夹在中间,成了他们失败婚姻的遮羞布。这个家最可怜的不是谁爱错了人,是三个人都在演,演到连自己都信了。
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就再也糊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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