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云南“赤裸小孩”的事儿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一张孩子光着身子在服务区爬行的照片,一下子点燃了网友的情绪,各种猜测满天飞:“这孩子是不是被拐来的?”“父母肯定在虐待孩子!”“是不是为了拍视频赚流量啊?”
你看,这就是现在的网络,发现一件不理解的事,第一反应不是“为什么”,而是“判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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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官方下场了。而且一下场就是大阵仗。大理州、南涧县,两级联合工作组,还不够,还得有省级部门指导。这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追捕什么头号通缉犯。
先说说事情的起因。10月中旬,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自驾旅行,在四川一个服务区休息的时候,3岁的大儿子平平光着身子在地上爬,被网友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就这么一张照片,很快就发酵了。网友们看着孩子没穿衣服,还在地上爬,第一反应就是“这父母太不负责任了”,接着各种阴谋论就来了。有人说孩子肯定不是亲生的,不然哪能这么对待;还有人说父母是故意让孩子这样,好拍视频博眼球赚钱;更有甚者,直接扣上了“虐童”的帽子,呼吁警方赶紧把孩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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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风暴中心的那个男孩,平平,现在过得怎么样?记者去看了。在一个小院里,孩子穿着衣服鞋子,理了短发,在画画,在踢球。记者问他叫什么,几岁了,他能用流利的普通话回答。跟网上那个“野孩子”的形象,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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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护他的工作人员说,这孩子聪明得很,反应快,表达清晰,还懂得关心人,提醒别人小心地滑。就是一开始有点认生,熟了之后就活泼开朗。他已经习惯穿衣服,也开始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也就是说,那个被全网“解救”的孩子,在离开他父母所谓的“虐待”环境后,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无缝衔接到了我们认为的“正常”生活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本来底子就不差,智力、情感都没问题。互联网上下的诊断书,可能开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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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的,但没本《说明》
网上最激烈的猜测之一,是孩子不是亲生的。这事最好办,一管血,做个DNA鉴定就行。结果出来了,李某某、万某,就是平平和安安的亲生父母。这让很多推理小说家一样的网友,多少有点失望。
至于为啥孩子没上户口,是因为两个孩子都是在家里自然分娩的,没拿到《出生医学证明》,加上夫妻俩没办结婚登记,一直没达成共识,所以户口的事儿就拖下来了。现在当地已经帮孩子办了出生证明,户口也在按程序办,这事儿算是解决了。
“自然教育”就是学狗爬吗
这才是整个事情最核心的地方。父母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让孩子光着身子爬?父亲李某某解释了。一,孩子有湿疹,暖和的时候不喜欢穿衣服。二,孩子没玩伴,天天跟家里的狗玩,模仿是天性,就学会了爬。父母的教育理念是“尊重孩子自然天性”,从来不对孩子说“不准”和“禁止”。
这话听起来很高级,很卢梭。但你细品,有点不对劲。在家里模仿狗爬,这不叫“自然天性”,这叫“环境习得”。你家要是养只猫,他可能就学着上树了。你家要是有一群孩子,他可能早就学会了怎么吵架和抢玩具。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自然教育的哲学问题,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环境选择问题。父母给他创造了一个只有狗作伴的环境,他就活成了那个环境里的样子。把圈养环境下的行为,包装成“自然天性”,这本身就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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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待?不,是过度宠溺
最讽刺的一点来了。网络舆论场上,喊得最响的是“虐待”。结果呢?记者走访、公安调查、村民作证,都说这对父母跟孩子感情极好,从没打骂过。工作组人员甚至觉得,他们不是虐待,是“过度宠溺”。工作人员对孩子说句重话,当爹妈的脸就拉下来了。
父亲李某某说,孩子小时候用纱布尿片,天再冷都坚持手洗,因为纸尿裤会长湿疹。孩子三岁了,还天天跟妈妈睡。这些细节,你没法说他是虐待。他只是用一套他自己认可的、但社会不认可的方式在爱孩子。这种爱,偏执、自我,甚至有点与世隔绝,但它不是恨,也不是伤害。所以,当成千上万的人在网上对他们进行道德审判时,他们可能正在给孩子手洗尿布。这个画面,比任何宏大的批判都更具体。
一家人的健康报告单
官方做事很细,不仅给孩子体检,还给大人体检,连心理评估都做了。结果是,两个孩子身体都健康,指标正常。平平聪明伶俐。父亲李某某,身体心理都正常。最有意思的是对母亲万某的评估:性格倔强,不愿与人交往和沟通,自我意识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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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形象。一个43岁的北京女人,大学学历,跑到大理,认识了一个小她9岁的男人,生了两个孩子,没领证,用一套自己的逻辑生活。她可能才是这个家庭教育模式的主导者,而那个接受采访、写道歉信的父亲,更像是一个执行者和对外发言人。大家都在讨论孩子,但这个家庭真正的谜团,或许是这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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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为了钱,他们有钱
另一个主流猜测是“博眼球、赚流量”。公安机关查了,没证据。而且,人家根本不缺钱。家里有三辆车,过去两年带着孩子自驾游跑了十几个省。经济来源是以前开客栈的积蓄、自己种点养点,还有父母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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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当地成立了指导专班,要“持续帮助引导”。父亲李某某写了封道歉信,说过去的教育方式和公众认知有冲突,给孩子融入社会造成了影响,现在要改正。话写得很诚恳,但读起来更像一份“保证书”。
现在回头看这场风波,其实挺让人感慨的。一方面,网友们的热心和对孩子的关爱特别可贵,正是因为大家的关注,才推动了事情的快速调查,也让这对父母意识到了教育中的问题,最终受益的是孩子;另一方面,也让我们看到,网络时代信息传播很快,有时候看到一个片段、一张照片,确实容易产生误解,所以在发声之前,多一点耐心等待真相,也很重要。
无论如何,希望孩子能健康自有的成长吧。
素材来源官方媒体/网络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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