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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收入400万,老婆让我装穷开2万破车过年,年后亲戚上门蛐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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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林晚跟我说,今年过年,咱俩开那辆两万块的二手五菱宏光回去吧。

我当时正在看新一年的项目财报,指头在触摸板上划拉着,没太走心。

“你说啥?”

“我说,我们开那辆破五菱回去。”

林晚的声音很平静,她正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剥着一个橘子,橘子皮的清香飘了过来。

我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发出“啪”的一声。

“你认真的?”

她点点头,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腮帮子鼓了一下,像只仓鼠。

“为什么?”我问。

“不想应付。”她说,“你那辆帕拉梅拉开回去,车还没停稳,各种电话就来了。大舅想给表弟在市区买房,还差一百万。二姨的儿子做生意赔了,要五十万周转。三叔公的孙子要出国,想借二十万。”

她掰着手指,一笔一笔地算,脸上没什么表情。

“去年过年七天,你算算你接了多少这种电话?微信转了多少笔账?说是借,哪个还了?”

我没说话。

她说的是事实。

我叫陈阳,今年三十三,自己开了家MCN公司,踩上了短视频的风口,这几年做得还行。去掉所有开销和税,一年到手差不多四百万。

不多,但在老家那十八线小城,算是个天文数字。

“可那也不至于开一辆两万块的破车吧?”我有点哭笑不得,“那车是我用来给公司拉设备的,扔在仓库快一年了,能不能打着火都两说。”

“我去看过了,能打着。”林晚把最后一瓣橘子吃完,抽了张纸巾擦手,“电瓶有点亏电,找人搭一下就行。轮胎气也足。就是脏了点,开去洗洗。”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看着她,这个陪我从月薪三千块的出租屋一路走过来的女人。她比我更懂那些亲戚。

“我们装穷?”我试探着问。

“不是装穷。”林晚纠正我,“是回归本来面貌。在他们眼里,你本来就该是穷的。你爸妈老实巴交一辈子,你一个三本毕业的,凭什么开一百多万的车?他们想不通,也见不得。”

“所以,我们开着破五菱回去,他们就舒服了,我们也清净了。”

这逻辑,该死的,竟然无懈可击。

我叹了口气。

“行吧,听你的。”

我心里其实憋着一股劲。我知道林晚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好。但让我开着一辆快散架的五菱,去面对那群从小就看不起我们家的亲戚,我本能地抗拒。

那感觉,不像是荣归故里,倒像是败逃还乡。

“就当是体验生活了。”林晚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下巴搁在我肩膀上,“陪我演一场戏,好不好,陈老板?”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还能说什么呢?

“行,演。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保证不穿帮。”

去仓库提车那天,是个阴天。

仓库管理员老王头,看见我开着自己的帕拉梅拉过来,又说要开走那辆五菱,眼神里充满了“老板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的困惑。

那辆五菱宏光停在角落里,车身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像个出土文物。

搭电,打火,发动机“突突突”地吼了半天,喷出一股黑烟,才算颤巍巍地运转起来。

我开着它去洗车,洗车店的小工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哥,这车……年头不短了吧?”

“还行,传家宝。”我面不改色。

林晚坐在副驾,笑得花枝乱颤。

出发那天,我们把大包小包的年货塞进五菱的车厢。后备箱关不上,用绳子捆着。我特意换了件几年前的旧羽绒服,领口都磨得发亮。林晚也穿得朴素,素面朝天。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胡茬没刮,眼神疲惫,活脱脱一个被生活盘了三百遍的倒霉蛋。

“走吧,影帝。”林晚给我递过来一个肉包子。

我一脚油门,五菱宏光发出一声倔强的嘶吼,慢悠悠地汇入了回乡的车流。

高速上,旁边的车“嗖嗖”地超我们。开雅阁的冲我按喇叭,开凯美瑞的摇下车窗对我竖中指,嫌我慢。

我死死把着方向盘,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别气别气,”林晚拍拍我的手,“记住我们的人设,我们是开破车回家的,被人嫌弃是正常的。心态放平,安全第一。”

我深吸一口气,把车速降到了八十。

开了七个小时,天黑透了,我们才颠簸着下了高速,进了县城的路。

老家的路灯昏黄,街道比我们离开时更破旧了。

车开到父母家的小区楼下,我爸妈已经站在寒风里等着了。

我爸看见这辆车,愣住了。

“阳阳,你……你公司那车呢?”

“哦,送去保养了,过年用车的地方多,就先开公司的工具车回来了。”我撒谎不眨眼。

我妈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拉着林晚的手,一个劲地看,眼里全是心疼。

“瘦了,你们俩都瘦了。在外面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妈,挺好的。”林晚笑着说。

上了楼,我家的老房子还是那个样,不到八十平,东西堆得满满当当。我爸妈把我们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爸把我拉到阳台,递给我一支烟。

“阳阳,你跟爸说实话,公司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

我心里一酸。

“没有,爸,真挺好的。就是……不想太张扬。”

我爸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不张扬是对的。你二叔他们,就见不得你好。”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穷点富点无所谓,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

我眼眶有点热。

年三十的团年饭,设在我二叔家。

我二叔叫陈建国,以前是镇上的一个什么小干部,退下来了,但官架子还在。在家族里,他就是权威,说话一言九鼎。

我们家和他家住一个小区,前后楼。

我和林晚提着年礼下楼,准备走过去。

刚到楼下,一辆崭新的奥迪A6L闪着灯开了过来,稳稳停在我们面前。

车窗降下,是我堂哥陈浩的脸。

“哟,陈阳,回来啦?”他咧着嘴笑,一口白牙在夜色里很显眼,“你们这是……刚从叙利亚回来?”

他指了指我们的五菱宏光。

我还没说话,林晚就笑了。

“是啊,哥。今年外面行情不好,混得不咋地,车都卖了,就剩下这辆吃饭的家伙了。”

林晚的语气,自然得像是真的一样。

陈浩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林晚这么坦诚。

他脸上的嘲讽收敛了一点,换上一种“我就知道”的优越感。

“没事,年轻人,有起有落正常。我跟你说,还是得进体制内,稳定。你看我,在电力局,虽然发不了大财,但旱涝保收啊。”

他说着,拍了拍方向盘。

“刚提的,顶配,落地五十多万。你二叔说,过年回家,车就是脸面,不能丢份。”

我点了点头,“哥你这车是真气派。”

“上车吧,捎你们一段。”陈浩大方地说。

“不了不了,”我赶紧摆手,“就两步路,我们走过去就行,别把你这新车的真皮座椅弄脏了。”

陈浩撇了撇嘴,一脚油门,奥迪A6L悄无声息地滑走了。

我看着车尾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走吧,影帝。”林晚挽住我的胳膊,“大戏要开场了。”

二叔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把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我们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过来。

“哟,陈阳回来啦!”

“小晚也来了,快坐快坐。”

寒暄是热情的,但眼神是探究的。

我二叔坐在主位上,端着个茶杯,慢悠悠地喝着。

“陈阳啊,”他开口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说你今年混得不怎么样啊?”

这话问得,直白得像一把刀。

我尴尬地笑了笑,“还行,饿不死。”

“我听陈浩说,你车都卖了,开了辆破面包车回来的?”二叔追问。

“嗯,公司周转不开,资金紧张。”我按照林晚设计的剧本往下说。

“唉,”二叔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早就跟你爸说过,让你别在外面瞎折腾。你看看你,一个三本大学毕业的,能有多大本事?非要去什么大城市闯荡,结果呢?灰溜溜地回来了吧?”

他每说一句,我的拳头就攥紧一分。

我爸妈坐在角落里,头埋得低低的,一句话也不说。

“二叔,我没打算回来,过完年就走。”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还走?”二叔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还嫌不够丢人?听我的,过完年,别走了。我托关系,给你在县里的工厂找个活,开叉车,一个月三千五,包吃住。虽然辛苦点,但好歹是份正经工作。”

他环顾四周,像是在宣布一个天大的恩赐。

“你看你哥陈浩,多稳当。在电力局,年底奖金就发了十万。这不,新车也换了。人啊,得认命。”

陈浩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他老婆,那个我记不住名字的堂嫂,正忙着跟几个女眷炫耀她新买的LV包。

“是啊,陈阳,听你二叔的吧。”

“在外面漂着也不是个事儿。”

“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都强。”

七大姑八大姨们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能感觉到林晚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

我转头看她,她正低着头,默默地给我的碗里夹菜,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但我知道,她都在听。

“谢谢二叔关心,”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二叔眼睛一瞪,“我跟你说,这机会多少人抢破头都抢不到!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侄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爸,吃饭吃饭。”陈浩出来打圆场,“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嘛。来,陈阳,咱哥俩喝一个。”

他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哥敬你一杯。没事,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以后有什么难处,跟哥说,能帮的肯定帮。几十万我拿不出来,三五千还是没问题的。”

他说得豪气干云。

周围又是一片赞扬声。

“看看人家陈浩,就是有出息,还念着兄弟情。”

“陈阳,你得跟你哥多学学。”

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我看着满桌子“亲人”的脸,有的怜悯,有的嘲讽,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己。

我突然觉得,林晚是对的。

这场戏,演得太值了。

它让我看清了,在这些人眼里,你过得不好,他们才安心。

那顿年夜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

我只记得,我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人设该说的丧气话。

我说公司快倒闭了,客户都跑了,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我说我在大城市买不起房,每个月房租就要一万多,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说我羡慕陈浩,有这么好的工作,这么好的家庭。

我说得越惨,他们脸上的笑容就越真诚。

二叔最后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知道错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明天让你哥带你去工厂见见主任,把事情定下来。”

我爸妈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脸色比锅底还黑。

从二叔家出来,冷风一吹,我的酒醒了一半。

我爸走在前面,背影佝偻。我妈扶着林晚,低声说着什么。

回到家,我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爸,你少抽点。”

“我没本事啊!”他突然吼了一声,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让你在外面受这种委屈!”

眼泪,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滚了下来。

我妈也在一旁抹眼泪。

“阳阳,要不……咱就不在外面干了,回来吧。妈不想你这么累。”

我心里堵得难受。

“爸,妈,你们别这样。”我走过去,蹲在他们面前,“我没受委屈,我跟你们说实话吧……”

我正想把真相说出来,林晚拉住了我。

她对我摇了摇头。

然后,她开口了。

“爸,妈,陈阳是辛苦,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男人嘛,事业有点起伏很正常。我相信他能挺过去。”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很坚定。

“我们这次回来,开这车,穿这身衣服,就是想过个清净年。不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来烦我们。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才最重要,你们说对不对?”

我爸妈愣愣地看着林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晚笑了笑,“你们别担心,有我陪着他呢。天塌下来,我俩一起扛。”

那天晚上,我和林晚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我问。

“说了又能怎么样?”她反问,“逞一时口舌之快,然后呢?你爸妈是舒坦了,但以后他们在这个家里怎么自处?二叔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排挤他们。”

“而且,”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我,“戏才演到一半,现在谢幕,太早了。”

我看着她在黑暗中明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

她要的,不只是清净。

她要的是,一次彻底的清算。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穷困潦倒”的名声,迅速传遍了整个家族。

大年初一,我们去给长辈拜年。

每到一处,收获的都是同情的目光和廉价的教诲。

“陈阳啊,要踏踏实实做人。”

“别好高骛远了,你不是那块料。”

“看看你媳妇,跟着你受苦了。”

给孩子的压岁钱,我也按照“人设”,从往年的一千块,降到了一百块。

那些孩子拿到红包,当着我的面就拆开,看到只有一张红票,小嘴立马撅了起来。

“妈妈,陈阳叔叔好小气!”

他们的妈妈尴尬地笑笑,然后用一种“我理解你”的眼神看着我。

我全程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最让我难受的,是我爸妈。

往年过年,因为我争气,他们是家族里最有面子的人。走到哪,都被人捧着。

今年,他们成了笑话。

我看到我妈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

我看到我爸跟人下棋,被人阴阳怪气地挤兑:“老陈,你儿子不行啊,还得靠你接济吧?”

我爸气得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几次都想冲上去,把我的银行卡余额甩在他们脸上。

但林晚都拉住了我。

“忍住。”她只说两个字。

大年初三,陈浩开着他的奥迪A6L,来我们家“送温暖”。

他提着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叔,婶,我来看看你们。”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陈阳呢?”

“在屋里睡觉呢。”我妈说。

“还在睡?都几点了。”陈浩撇撇嘴,“年轻人,不能这么颓废。走,陈阳,哥带你出去转转。”

他把我从床上薅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下了楼。

他带我去了县里新开的一家最高档的洗浴中心。

“哥带你见见世面。”他说。

换了衣服,泡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陈浩开始了他的说教。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你那公司,我看也别干了。听二叔的,进厂吧。我跟我们局长也打过招呼了,你要是想来我们这当个临时工,开开车,送送文件,一个月也能拿个四千块。哥帮你。”

他拍着胸脯,一副为你操碎了心的样子。

我趴在池子边,感受着水汽蒸腾,懒得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他有点不高兴了。

“哥,谢谢你。”我转过头,看着他,“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再想下去,老婆都跟人跑了!”他口无遮拦。

我猛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水花四溅。

“陈浩,你他妈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我……我也是为你好。你看看林晚,多好的一个姑娘,跟着你开个破五菱回来,像什么样子?我们家亲戚都在背后议论,说林晚真是瞎了眼。”

“我告诉你,女人都是现实的。你现在给不了她好日子,迟早有一天……”

“啪!”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整个浴池的人都看了过来。

陈浩捂着脸,懵了。

“你……你敢打我?”

“我打你都是轻的。”我指着他的鼻子,“我跟林晚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从池子里走出来,拿起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晚。

她正在给我爸妈按摩肩膀。

听完,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打得好。”

我爸却急了。

“你怎么能动手呢?那可是你哥!你二叔知道了,这事没完!”

果然,不到半小时,我二叔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爸的手机上。

电话里,二叔咆哮的声音,整个屋子都听得见。

“陈建军!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反了天了他!敢打我儿子!你现在就让他滚过来给我儿子道歉!不然,我们两家以后就断绝关系!”

我爸拿着电话,手都在抖。

“大哥,你消消气,小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叫不懂事?我看他就是个社会上的小混混!没本事,脾气倒不小!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必须道歉!”

电话“啪”地一声挂了。

我爸的脸,一片死灰。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闹翻了。”我妈在一旁哭了起来。

“爸,妈,你们别管了。”我站起来,“这事是我惹的,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你去道歉?”我爸问。

“我不去。”我摇了摇头,“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我爸气得说不出话。

“老公,”林晚站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我支持你。”

然后,她对我爸妈说:“爸,妈,你们相信我们一次。这件事,我们能处理好。”

那一晚,我们家像是被乌云笼罩着,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我二叔那边,不断有电话打过来,都是家族里的长辈,轮番上阵,劝我去道歉。

“陈阳啊,你二叔在气头上,你服个软就过去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打了你哥就是你的不对,快去吧。”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大年初四,初五,我们家门可罗雀。

往年挤破门槛的拜年亲戚,一个都没来。

我们在小区里碰到,他们也都绕着我们走,像是躲瘟神一样。

我爸妈彻底不出门了,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

我心里也不好受,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问林晚。

“你没错。”她看着我,“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们孤立我们,不是因为你打了陈浩。而是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孤立一个他们一直看不起,后来又嫉妒,现在又可以尽情鄙视的‘穷亲戚’。”

林晚的话,一针见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她说,“等一个时机。”

我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我只觉得,这个年,过得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转机,发生在大年初六的晚上。

那天,我们一家人正沉默地吃着晚饭。

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声音很急。

我妈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我二叔,二婶,还有陈浩。

他们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尤其是二叔,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恐慌。

“建军……”二叔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

“大哥,你们……”我爸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先进来说吧。”我说。

他们走进屋,局促地站着,和我家压抑的气氛倒是很搭。

“陈阳,”二叔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和我前几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带着祈求的眼神。

“二叔,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打陈浩。”

我爸赶紧说。

“不不不,”二叔连连摆手,“不说那个,不说那个。是陈浩不对,是他嘴贱。”

旁边的陈浩,低着头,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看着他们,没说话,等着下文。

“陈阳啊,”二叔搓着手,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二叔……想请你帮个忙。”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晚说的时机,到了。

“二叔,您说。”我语气平淡。

“是这样,”二叔艰难地开口,“陈浩他……他被人骗了。”

原来,陈浩前段时间,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投资大师”。

那个大师说,他有个内部项目,是关于新能源的,投进去一百万,一年就能翻三倍。

陈浩动心了。

他不仅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说服二叔,把养老的钱也投了进去。

甚至,他还利用自己在电力局工作的便利,拉了几个同事和领导一起投资。

总共凑了将近五百万,全都打给了那个“大师”。

一开始,每天都能在APP上看到收益蹭蹭地涨,陈浩美得不行,觉得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花五十多万买奥迪A6L的原因。

结果,就在今天下午,那个APP突然打不开了。

“大师”的电话,也成了空号。

陈浩慌了,去找介绍人,介绍人也消失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那五百万,打了水漂。

更要命的是,那里面不仅有他们家的全部家当,还有他单位领导和同事的钱。

领导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三天之内,钱追不回来,或者他赔不上,就等着被开除,然后去坐牢吧。

“陈阳,”二叔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脑子活,在大城市见识多,你人脉也广。你……你帮帮你哥吧!他要是出事了,我们一家就全完了!”

二婶在旁边,已经哭成了泪人。

陈浩“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陈阳,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看不起你,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求求你,你救救我!我给你磕头了!”

他说着,就真的要往地上磕。

我爸妈都惊呆了,赶紧上去扶。

客厅里,一片混乱。

只有我和林晚,冷静地坐着。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浩,看着一脸绝望的二叔二婶。

几天前,他们还是那副高高在上,对我颐指气使的嘴脸。

现在,却像两条落水狗。

真是讽刺。

我没有立刻答应。

我让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杯热水。

然后,我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钱是什么时候打过去的?通过什么渠道?有没有合同?对方的身份信息知道多少?

陈浩一一回答了,但信息少得可怜。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虚假的APP。

典型的杀猪盘。

“报警了吗?”我问。

“报了,”二叔说,“警察说,这种跨省的电信诈骗,破案希望很渺茫,让我们等消息。”

等消息,基本就是没戏了。

“陈阳,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二婶抓着我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沉默了。

说实话,这种事,我也不是神仙。

但我在这个行业里,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有做风控的,有做网络安全的,甚至有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技术专家”。

通过IP地址,资金流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这需要花费大量的人情和金钱。

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就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

我转头,看向林晚。

她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帮,肯定要帮。

但不是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帮。

我站起身,走到二叔面前。

“二叔,”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试试。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你说!别说几个,几十个都行!”二叔急切地说。

“第一,”我说,“这件事,我需要动用我在外面所有的关系。这些关系,不是平白无故来的,都是要花钱维护的。所以,过程中产生的所有费用,包括但不限于人情费、技术费、差旅费,都由你们承担。我只负责牵线,钱,你们自己打给对方。”

“没问题!没问题!”二叔连连点头。

“第二,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能把钱追回来。我只能说,我尽力。如果最后钱没追回来,你们不能怪我。”

“不怪不怪,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第三,”我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最后落在我爸妈身上。

“从今往后,我们家,和你们家,是平等的。我爸妈,是我的父母,也是你的弟弟弟媳,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呼来喝去,随意教训的下人。”

“我,陈阳,不管在外面是混得好还是坏,是开帕拉梅拉还是开五菱宏光,我都是我爸妈的儿子。我的家事,我的工作,我的人生,轮不到任何人,包括二叔你,来指手画脚。”

“我打陈浩,是我不对。但是,他侮辱我老婆,更不对。所以,道歉的事,就此揭过。以后,大家互相尊重。做得到,我就帮。做不到,你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的话说完,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二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这辈子,大概都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过。

他身边的陈浩,头埋得更低了。

我爸妈紧张地看着我,又看看二叔,手心全是汗。

过了足足一分钟,二叔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我爸妈面前。

“建军,弟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前,是哥不对。哥给你们,赔不是了。”

我爸妈慌忙去扶他。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那一刻,我看到我爸的眼圈,红了。

我知道,压在他心里几十年的那块石头,终于搬开了。

事情解决了,或者说,开始解决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我公司合作的网络安全顾问,一个圈内有名的“白帽子”。

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他让我把所有能提供的信息,立刻发给他。

第二个,打给我在银行风控部门工作的一个大学同学。

我让他帮忙查一下那笔资金的最终流向。

第三个,打给了一个……关系比较复杂的朋友。他路子野,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

我让他帮忙在“道上”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么一伙人。

一通电话打完,半个小时过去了。

二叔他们,大气不敢出地看着我。

看我熟练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术语,安排着各种他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那种眼神,充满了敬畏和陌生。

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认识我。

“好了,”我放下手机,“能做的我都做了。现在,等消息吧。”

“陈阳,这……这得花多少钱啊?”二婶小心翼翼地问。

“先准备五十万吧。”我说,“这只是前期的费用。后面如果需要去外地找人,或者需要别的手段,花费会更大。”

“五十万……”二婶的脸瞬间白了。

他们家已经被骗光了所有积蓄,现在去哪弄五十万?

“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二叔咬着牙说,“砸锅卖铁,也给你凑齐!”

我没说话。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在楼道里,二叔又拉住了我。

“陈阳,”他低声说,“二叔……看走眼了。”

我笑了笑,“二叔,人都会看走眼的。”

“那辆五菱……”他指了指楼下那辆停在黑暗中的破车。

“挺好开的。”我说,“接地气。”

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带着老婆儿子,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家,我爸妈还处在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里。

“阳阳,你……你哪来这么大本事?”我爸问。

“爸,我一直在跟您说,我混得还行。”我无奈地笑道。

“那辆帕拉梅拉……”

“还在车库里停着呢。”

我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一拍大腿。

“好!好啊!我儿子,有出息!”

他激动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妈则拉着林晚的手,一个劲地说:“好媳妇,我们家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林晚只是笑。

夜深了,爸妈都睡了。

我和林晚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县城夜景。

“你早就料到会这样?”我问。

“差不多吧。”她说,“人的本性就是欺软怕硬,慕强凌弱。你开帕拉梅拉回来,他们嫉妒你,想从你身上捞好处。你开五菱宏光回来,他们鄙视你,想从你身上找优越感。”

“无论哪种,都不是正常的亲戚关系。所以我才想,干脆把这种虚伪的关系,一次性砸碎。”

“只有当他们有求于你,而且是那种除了你谁也帮不了的求,他们才会真正地认识你,尊重你。”

我搂住她的肩膀。

“你就不怕我真的解决不了?那我们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我相信你。”林晚靠在我怀里,轻声说,“而且,就算解决不了,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态度也摆明了。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来招惹我们。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损失一个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亲戚。但我们赢回了爸妈的尊严,和我们自己生活的清净。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我低头,看着这个聪慧、通透,甚至有点腹黑的女人,心里充满了爱和感激。

“老婆,你真是个天才。”

“那当然。”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

我们相视而笑。

年后的事情,进行得比我想象中顺利。

白帽子朋友通过APP的服务器日志,很快锁定了诈骗团伙的物理位置,在南方的一个三线城市。

银行同学也查到了资金被迅速拆分,流向了十几个不同的个人账户。

我把这些信息,都同步给了我那个“路子野”的朋友。

他动用当地的关系,配合警方,在大年初十那天,将那个诈骗团伙一网打尽。

五百万的赃款,被追回来了四百三十多万。

剩下的几十万,被他们挥霍掉了。

虽然不是全部,但对二叔家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钱追回来的那天,二叔和陈浩,提着最贵的烟酒和茶叶,再次登门。

这一次,他们没有在楼下给我爸打电话,而是直接上了楼,恭恭敬敬地敲门。

进门后,二叔二话不说,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要塞给我。

“陈阳,这是五十万。这次的事,多亏了你。这是我们说好的人情费。”

我把红包推了回去。

“二叔,我说了,我只负责牵线。钱,你自己打给帮了忙的朋友。我一分都不会要。”

我把几个朋友的账号发给了他。

“还有,”我看着他,“亲兄弟,明算账。这次帮忙,是我作为侄子该做的。但人情,不是无限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二叔的脸,又红了。

“我明白,我明白。”他连连点头。

陈浩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走的时候,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阳,谢谢你。也……对不起。”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很难弥合。

但至少,我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新的、以尊重为基础的边界感。

这就够了。

我们要回程的那天,我爸妈坚持要送到楼下。

我把那辆五菱宏光的钥匙,留给了我爸。

“爸,这车你们留着开吧。买买菜,拉点东西,方便。”

“这……这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我那边还有车。”

我打开了手机,把我帕拉梅拉的照片翻给他们看。

又把我公司的照片,团队的照片,都给他们看了一遍。

“爸,妈,你们的儿子,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也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你们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开开心心地生活。以后,谁再敢给你们气受,你们就告诉我。”

我妈看着照片,眼泪又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是开心的眼泪。

我和林晚坐上了提前约好的,回省城的高铁。

隔着车窗,我看到我爸妈,一直站在站台上,冲我们挥手。

直到火车开动,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

林晚握住我的手。

“在想什么?”

“在想,这个年,过得刺激。”我笑道。

“值得吗?”

“值。”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花了几万块的成本,演了一场戏。

不仅帮爸妈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尊严,也给自己和林晚未来的生活,扫清了无数潜在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我通过这件事,重新审视了财富、亲情和人性。

钱,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

但钱买不来真正的尊重。

真正的尊重,源于你的实力,更源于你的原则和底线。

火车飞速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比以前更通透,也更坚定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

是她偷拍的,我穿着旧羽绒服,坐在五菱宏光驾驶座上,一脸憋屈地啃着肉包子的照片。

下面配了一行字:

“纪念影帝陈阳先生,第一次体验民间疾苦。”

我失笑,回了她一个“捶打”的表情。

然后,我打下一行字:

“下次,我们换辆拖拉机,效果可能更好。”

她秒回:“好啊,我给你买个草帽。”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出了声。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这个女人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这个年,终于过完了。

而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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