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大学杨硕清豪带领的团队最近干了件大事,他们在IBM的超导量子处理器上成功做了PBR测试,直接证明了波函数是真的物理实在,不是咱们用来计算的主观工具。
这事在物理圈和量子技术圈都炸了,毕竟量子力学诞生一百多年,波函数到底是啥,吵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直接实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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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简单说下这个争议,但后来发现不讲明白,后面实验的重要性就体现不出来。
量子力学里,关于波函数有两派核心说法。
一派觉得它是真的物理状态,粒子的叠加、纠缠这些现象都是自然界本来就有的,这叫本体论诠释;另一派则认为它只是个数学工具,背后还藏着咱们没发现的“隐藏变量”,这就是认识论诠释。
爱因斯坦他们1935年提的EPR佯谬,其实就是挺认识论的,觉得量子力学没把话说全,还有遗漏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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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1964年,物理学家贝尔搞出了个不等式实验,专门测空间分离的纠缠粒子关联性,想靠这个区分两派观点。
后面几十年的实验,从阿兰・阿斯佩的光子实验到安东・蔡林格的多粒子测试,结果都支持量子力学的非定域性,也排除了局部隐藏变量。
但问题是,这些实验还是没戳到根子上,波函数到底是不是实在的,还是没说清,就像你知道考试错了分,但不知道具体哪道题错了一样。
正是因为贝尔实验没解决这个核心问题,2012年的时候,马修・普西、乔纳森・巴雷特和特里・鲁道夫这三个人,才一起提出了PBR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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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定理的逻辑其实挺直接:如果量子系统不存在超出波函数的隐藏影响,那任何跟量子力学预测一致的理论,都得承认波函数是实在的。
简单说,要是波函数只是个工具,那测量结果里相同情况出现的频率,会比量子力学预测的高;反过来测出来不是这样,就说明波函数是真的存在的。
PBR定理看着挺清晰,但想做成实验可太难了,关键问题出在现在的量子计算技术上,咱们还处在NISQ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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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是2018年加州理工学院一个叫约翰・普雷斯基尔的物理学家提的,全称是“含噪声的中等规模量子系统”,说的就是现在的量子设备现状:量子比特能做几十个上百个,但特别容易受干扰。
量子比特的“娇气”程度超出想象。
它们的相干时间通常就几十微秒,热涨落、电磁干扰,甚至材料本身的小缺陷,随便一个因素都能打乱量子态,这叫量子退相干。
而且对超导量子处理器来说,每一次量子门操作都会带误差,电路越复杂,误差就越积越多,最后数据根本没法用。
你想啊,PBR测试要的是精确的统计结果,噪声一搅和,真实的量子信号早被淹没了,之前没人做成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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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噪声这么麻烦,杨硕清豪团队就专门针对这个问题想了辙。
他们选设备的时候没瞎选,挑了IBM的Heron超导处理器。
这款处理器确实有优势,用的是重六边形晶格结构,有156个可调耦合的量子比特,而且2024年改进之后,对两能级系统的噪声抑制做得特别好,量子门操作的准确度也提上去了。
实验设计上,团队也没上来就搞复杂的。
他们先在处理器上制备了特定量子态的量子比特对,还有五量子比特组,然后设计了分段式的测量流程,怕单次测量时间太长,量子态提前退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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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数据处理,他们专门搞了套统计分析模型,能把噪声造成的随机干扰给剥离开,这样才能从一堆乱数据里,把真实的量子效应信号找出来。
实验做完之后,结果比预想的更明确。
对2到5个量子比特的小规模系统来说,测量数据完全符合PBR定理的判据,根本没出现认识论诠释预测的那种统计特征。
这就等于直接证明了,在这些量子系统里,波函数是真的物理实在,不是咱们主观编出来的计算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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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团队还发现了一个没预料到的规律:量子比特在芯片上离得越远,PBR测试通过的概率就越低。
这个发现一开始挺意外的,但细想也合理,量子比特离得远了,相互之间的串扰会变多,相干性损失也更严重,量子态的实在性自然就受影响。
这个发现对以后量子处理器设计太有用了,以后摆量子比特的时候,肯定得好好算间距,控制好耦合强度。
如此看来,这个实验的价值可不止解决理论争议这么简单。
从基础物理的角度说,它第一次用实验直接证明了波函数的实在性,把之前物理学家们的哲学思辨,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证据,这一下就把理论和实验的距离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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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技术角度看,它还给量子设备测试找了个新方向。
之前咱们测量子计算机好不好用,都是看量子体积、随机基准测试这些指标,只能大概知道设备整体性能怎么样,但没法直接测它是不是真的有“量子性”。
PBR测试不一样,它能直接探到根上,看设备是不是真的保持了量子叠加、纠缠这些本质特性。
在NISQ时代,这个太重要了,以后量子计算机要实现“量子优势”,得先确定这个优势是来自量子本身,不是因为系统复杂到经典计算机算不动。
当然,这个实验也不是没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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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能在5个量子比特以内的系统里做成功,一旦超过10个量子比特,误差就积得没法看了,测试结果也变得不确定。
这也说明,现在量子技术最大的挑战还是噪声,想搞更大规模的PBR测试,得先把噪声抑制技术再提一步,比如搞动态解耦、零噪声点调控,把量子比特的相干时间延长到毫秒级。
而且长期来看,还得发展量子纠错技术,像IBM之前的路线图说的,得把量子门误差率降到10的负6次方量级,才能搞成大规模的容错量子计算。
毫无疑问,杨硕清豪团队的这个实验,相当于在量子理论和量子技术之间搭了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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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告诉咱们,再抽象的物理问题,也能靠前沿技术实验找到答案;而量子技术要往前发展,也得回头看看最基础的物理原理。
以后要是能在更大规模的量子系统上做PBR测试,不光能把量子力学的基础搞得更明白,还能让量子计算机、量子通信这些应用更靠谱。
这事儿看着是物理圈的专业事,但往远了想,对咱们未来的技术生活影响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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