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疏财，路宽情长（中）

快意讨还

小帛对着电话那头的飞问道：“他天天去你会馆干啥？”飞在那头笑了笑：“还能干嘛？要么跟那帮老板搓麻将，要么就搂着小娘们喝酒，最近他可风光了，天天带着一群人耍派头，会馆里的消费他从不讲价。”小帛眼睛一亮：“他现在在你那儿不？”“在呢，刚开了个大包间，正跟人吹牛逼呢。”“妥了，你帮个忙，别露声色，就当没这回事。我现在过去，你给我留个后门，别让他的人察觉。”飞迟疑了一下：“帛哥，这老景最近势头正盛，你可得小心点。”“放心，出不了岔子。” 小帛挂了电话，转头冲身后的五个兄弟一挥手，“走，干活去！”

两台无牌车悄无声息地开到飞的会馆后门，小帛带着人猫着腰溜了进去。飞早已在走廊尽头等着，冲他指了指最里面的包厢，又做了个 “里面人不少” 的手势。小帛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事先备好的短棍，给兄弟们递了个眼神。

包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景的吹嘘声：“…… 那姓代的也不过如此，800 万乖乖送过来，还敢跟我谈条件？要不是看在沙刚的面子，我连他一起收拾。”紧接着是附和的哄笑声。小帛不再犹豫，一脚踹开包厢门。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老景搂着个女人，嘴里还叼着烟，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几人，脸色一沉：“你们他妈是谁？敢闯我的场子？”小帛没废话，直奔老景而去，手里的短棍带着风砸向他的胳膊。老景惨叫一声，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他那条本就不太灵便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的手下反应过来，七八个人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冲了上来。小帛带来的兄弟都是跟着他在黑河摸爬滚打的狠角色，一个个下手又快又准。短棍、酒瓶子碰撞的声响和惨叫声混在一起，不过几分钟，老景的手下就躺了一地，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脑袋开了瓢。

老景吓得浑身发抖，指着小帛：“你…… 你是小帛？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找我麻烦？”小帛踩着旁边的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冤无仇？你抢雷子的买卖，占他的房子，还把人打成那样，这笔账不算了？”老景这才反应过来：“是姓代的叫你来的？”“废话！” 小帛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茶几上，“昨天拿的 800 万，现在给我吐出来。另外，你打雷子的账，再添 2000 万，少一分，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2000 万？我哪有那么多现金！” 老景哀嚎道。“我不管你有没有，给你半小时，叫人送过来。” 小帛掏出手机扔给他，“要是敢耍花样，或者报警，你知道后果。”

老景哪敢迟疑，哆嗦着拨通电话，催着手下赶紧凑钱送过来。飞在门口守着，见里面没出大乱子，悄悄退了出去 —— 这种浑水，他可不想蹚。

半小时刚到，老景的手下就拎着几个沉甸甸的皮箱跑了进来。小帛让兄弟打开检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现金，不多不少，正好 2800 万。“把箱子拎走。” 小帛冲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又转头瞪着老景，“记住了，以后再敢找雷子的麻烦，或者在哈尔滨瞎嘚瑟，我直接废了你。还有，雷子的洗浴和房子，三天之内给我还回去，手续办利索，不然我再来找你。”老景连连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帛一行人拎着钱，头也不回地从后门离开了会馆。

回到沙刚的夜总会时，代哥正等着消息。看到小帛拎着几大箱钱进来，他起身迎了上去：“成了？”“必须的！” 小帛把箱子往地上一放，“800 万本金拿回来了，额外多要了 2000 万，就当给雷哥的医药费和赔偿。我还警告老景了，三天之内把洗浴和房子还回来，办不好再收拾他。”沙刚凑过来打开箱子一看，忍不住咋舌：“小帛你可以啊，这事儿办得够漂亮！”小帛咧嘴一笑：“跟代哥办事，必须利索。”

代哥拿起一沓钱递给小帛：“这 2000 万你拿着，兄弟们也辛苦了。”小帛一把推了回去：“哥，我说过一分不要。我现在不缺这点钱，能帮你办事，比啥都强。”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雷哥是个实在人，这钱给他养伤、重振旗鼓才合适。”

正说着，红林三哥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一进门就喊：“我来晚了？事儿办完了？”代哥笑着点头：“刚办完，你再晚来一步，就只能喝庆功酒了。”红林三哥搓了搓手：“嗨，早知道我就不恋战了，白白扔了 1000 多万。”沙刚打趣道：“三哥你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吧。”众人哈哈大笑，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第二天，代哥带着钱去了医院。雷子刚拆完线，看到几大箱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兄弟，这……”“这是你的钱。” 代哥把箱子推到他面前，“老景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他欠你的洗浴和房子，三天之内就给你还回来。这里面 800 万是我之前垫的，剩下的 2000 万，你留着养伤，之后再把买卖重新拾掇起来。”雷子哽咽着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兄弟，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咱是哥们儿，说这些就见外了。” 代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伤好了，要是不想在哈尔滨待着，就跟我回北京，我给你找个稳妥的营生。要是想留在这儿，我也帮你把后续的事安排妥当。”

雷子摇了摇头：“我还是留在哈尔滨吧，这是我养父母打拼的地方，我得守着。” 他顿了顿，又说，“等我好了，我就把洗浴重新开起来，以后你要是来哈尔滨，这儿永远有你的位置。”

三天后，老景果然乖乖把洗浴和房产的手续送了过来，再也没敢露面。雷子伤好后，重新打理起洗浴生意，凭着实在的性子，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他特意给代哥定制了一块纯金的牌匾，亲自送到北京，上面刻着 “仗义疏财，恩重如山” 八个字。

代哥把牌匾挂在八福酒楼的大堂里，每次看到，都会想起那个在馄饨摊相遇的东北壮汉。后来雷子常来北京看他，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而小帛也凭着这事儿，在江湖上多了些名气，做事愈发稳妥，黑河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至于老景，经此一役后彻底收敛了锋芒，再也不敢仗势欺人。没过多久，他炒房亏了大本，又因为之前的劣迹被人翻了旧账，最终落得个妻离子散、负债累累的下场，这都是后话了。

江湖路远，恩怨难平，但往往一份突如其来的仗义，就能结下一段生死之交。代哥常跟身边的兄弟说：“做人呐，多帮衬一把实在人，路才能走得越来越宽。” 这话，也成了兄弟们记在心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