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中杨志丢的10万贯生辰纲,换算成如今的人民币,相当于多少钱。
两亿块钱的快递这说法不吓人,杨志押的生辰纲,书里一笔带过,像段子,真把账摆开,才知道那不是一箱货,是一条线,一头连着地方军政开支,一头搭在权力的桌面上,走一步都沉,走慢了也沉,杨志抬着走,别人在路边看戏,他自己还以为赶上了个能翻身的差事。
一贯是多少钱,书里写得清楚,铜钱,一贯一千文,十万贯,就是一亿文,听着像很大堆铜子,买东西才是关键,米价好说,徽宗年间一石米六百文到两贯之间,掐中间,一石一贯三,换算到重量,一贯能扛走四十六公斤米,拿今天超市的米价算一公斤十块,四十六公斤四百六十块,一贯约等于四百六十人民币,十万贯就是四千六百万,这还是拿普通老百姓的购物车算的账,生辰纲这种东西,不是按米袋子往里装。
这礼走不到厨房,它进库房,金银器物的规格对着宫里的制式,匠人手里的活,鎏金,镶石,雕刻,都是开箱就能陈设的东西,换个口径看黄金,资料里写着,一两金对十二贯,十万贯折过来八千三百三十三两,一两折三十七点三克,总量三十来万克,约三百一十公斤,金店柜台前一克五百五十算个均价,合出来一亿七千万左右,还是裸金价,工艺一上去,拍场上那是另一套数字,见过的人都知道,单件能冲上去的价码,账就不好写了,保守说起步两亿,往上不封顶。
再翻翻官俸,宰相月俸三百贯,年俸三千六,十万贯抵二十八年俸,官场不靠光板工资吃饭,有职田,有添支,有茶汤钱,数目能涨上来,塞牙缝还是要几年,放在今天说一个年薪百万的人,手里攒出两个亿,按比例要干到天荒地老,梁中书手腕一抬,生辰纲就上路,这种对比不用多说,味道自己就出来了。
国家账也好算,宋中期军费一千五百万贯,十万贯占一百五十分之一,换成今天的预算口径,一万五千五百亿里的一百零三亿,地方长官给亲家过寿的支出,能在军费里看见影子,这不是家里红白喜事的流水席,这是财政里单拎出来的一根粗绳,系在几个人手上,拉一下,全身都跟着动。
杨志的打算也直白,武举出身,想靠这一趟戴罪立功,水路避开,走旱道,人手挑过,眼线也防着,路上这点把式没丢,碰到的是另一套路数,吴用那边布好了局,蒙汗药一盅,地上歇一阵,醒来时,担子空了,身边的人散了,身后的路也没了,想回头,回不去了,往前一步,是绿林,梁山上挂旗子,杨志的名字挂在上面,他知道这趟货重要,不知道这货是往上走的通路,是系统里循环的一环,他只是被安排在中途这一段。
把镜头拉远,生辰纲不是孤零零的一起,蔡京在位的年头,账本一翻,抄家出来的数,八千万贯,换出来是八百个生辰纲,照黄金的算法,往今天折过去,一千五百亿的量级,头衔不是商人,是宰相,这几个字摆着,懂的都懂,这套运行多年,钱是怎么走的,力量往哪儿去,书里话不多,史料点到为止,看年份,看兵备,看旱涝,看起落,线能对上,人心里的感觉就来了。
再把箱子掀开看一眼,里面装的东西,本来可以有去处,修桥的石料,河堤的木桩,灾后的米面,城里的学田,兵器甲胄,营房修缮,教谕的薪水,都能对得上号,结果绕了一圈,变成了寿礼,变成了器物,变成了跪送的清单,抬着出了城门,进了另一座府第,门一关,账上不见了,公开的账对不上,民间的日子照样过,该交的税照常交,这里面的空白页,不会自己长字。
有人爱说这个故事是小说,文里当然有夸张的笔法,可这些数目,这些制度称呼,史书有据,放在那儿就像桌上的旧账本,翻开哪一页都能对上别的册子,杨志这个人,在故事里是棋子,在现实里是千百个类似角色的合影,往上看是梁中书这样的地方头面,往更上看是蔡京这样的中枢人物,往下看是押送的脚夫,是路边看热闹的人,线在手里的人不多,担子在肩上的人很多。
写到这儿,不添评语,不抬嗓门,就把问题放在桌上,生辰纲的那十万贯,走了这样一圈,留下的是一条轨迹,轨迹背后是一套方法,今天回看,不是为了借古讥今,也不是为了把情绪放在键盘上敲,是提醒人们看见钱从哪来到哪去,公共的东西怎么监督,权力怎么被限定,程序怎么被记录,箱子里装的若是清清楚楚,抬的人走得稳,看的人心里也安,故事就只剩故事,数目只剩数目,翻书的人合上书,下一页该写什么,最好写在阳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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