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役不再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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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的贞节牌坊立在村口第三棵老槐树下,青石板底座磨得发亮,鎏金大字在日头下晃得人眼晕。
牌坊刚立的头三年,王寡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逢年过节便在牌楼下摆上素斋,对着来往行人垂泪,说自己守寡多年全凭对亡夫的一片痴心。乡邻们无不啧啧称赞,把她当成贞洁烈女的榜样,连县长都亲自来题过字。
可不知从何时起,每到深夜,总有辆乌篷船悄没声息地泊在村后的小河边。王寡妇会换上绣着鸳鸯的红肚兜,趁着月色溜上船,直到天快亮才披头散发地回来。有好事者偷偷张望,只见船上隐约坐着个穿绸缎的男人,正是邻县开当铺的张老板。
这事渐渐传开,乡邻们私下议论纷纷,可谁也不敢当面说破——毕竟牌坊立在那儿,是县里的脸面。有回张老板的伙计来村里采买,酒后失言,说张老板每月都要往这儿跑好几趟,还夸王寡妇比城里的姑娘会来事。这话传到王寡妇耳朵里,她当即撒泼打滚,指着那伙计的鼻子骂他造谣,又哭着跑到牌楼下磕了三个响头,说自己清清白白,是被人嫉妒污蔑。
为了证明自己的“贞洁”,王寡妇索性在牌楼下搭了个草棚,白天就在里面做针线活,让全村人都能看见。可一到晚上,她依旧趁着夜色去会张老板。有人忍不住问她:“你既然守寡,为何还要和张老板来往?”王寡妇脸一沉,说道:“我守的是心,不是身。再说,这牌坊是县里给我立的,跟我私下里做什么有什么关系?”
后来,张老板的原配夫人找上门来,在牌楼下又哭又闹,把王寡妇和张老板的丑事抖得一干二净。乡邻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贞节牌坊下,藏着这么不堪的勾当。可王寡妇却依旧不慌不忙,她搬来梯子,在牌坊上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贞洁是给别人看的,快活才是自己的。牌坊照立,日子照过。”
从此,村口的老槐树下,那座贞节牌坊依旧矗立着,只是路过的人,再看它时,眼里多了几分嘲讽。而王寡妇,依旧在白天扮演着贞烈女,在夜晚享受着偷来的快活,活得比谁都“通透”。(纯属虚构,请勿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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