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下得真是惊心动魄。
一个多月前,一场名为“安世之乱”的风暴席卷了中欧科技界和政商两界。如今,随着多方消息证实,荷兰政府准备收回成命,搁置那纸引发滔天巨浪的部长令,“最快于下周”放弃对安世半导体的控制权,这场风波看似以荷兰的“认输”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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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是欧美车厂等不及了,开始抢购恢复供货的安世中国产品;是彭博社透露的美国推迟了那个关键的“50%穿透性规则”,给了荷兰一个台阶下。
但,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完结了吗?如果我们只看到这一层,那就太小看这盘大棋背后的暗流涌动了。
一场“侵吞”闹剧,暴露了谁的底牌?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一个核心逻辑:安世中国停止向欧美供货,是结果,不是原因。这个结果,源于荷兰政府试图以行政命令干预市场,实质上是对中资企业闻泰科技在荷兰安世合法权益的一次“侵吞行动”。
如今,荷兰把美国规则推迟作为自己撤梯子的直接理由,这相当于什么?这几乎是拿着喇叭在喊:看啊,我这么做是因为山姆大叔让我这么干的!这算不算变相证实了此事背后美国的黑手,以及荷兰在关键时刻主权尽失的尴尬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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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早就心知肚明;选择否认的,依然会闭上双眼。但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荷兰的“寒风”,不止来自东方
荷兰政府现在恐怕是前后心都凉飕飕的。
往前看,中荷关系全面恶化的阴影迫在眉睫。别忘了上世纪80年代的教训,当时中国国力与今天不可同日而语,荷兰就因对台军售问题,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最终被迫承诺收手,其影响波及整个欧洲。
如今,它敢直接侵吞中国核心资产,中方目前还只是用了产品出口限制和外交谴责这类“常规武器”,尚未启动国家层面的全面制裁,荷兰想必已经感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这事关中国海外资产的安全,其警示效应,绝不止于荷兰一地。
往后看,国内政治的火药桶也被点燃了。10月29日的大选,极右翼的PVV党意外受挫,中间派上台。PVV党主打“荷兰优先”,如今中间派政府被坐实因美国压力而“出卖国家利益”,这将成为极右翼攻击的绝佳弹药。在极右思潮席卷欧洲的今天,这个案例很可能被反复引用,成为压在荷兰乃至整个欧盟执政者背上的一根沉重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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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荷兰感到“透心凉”的,恐怕是盟友的“背刺”。美国先是推出“50%穿透性规则”怂恿荷兰往前冲,转眼在中美贸易休战后又把规则搁置,直接把荷兰晾在了地缘政治的前线,独自承受各方压力。这种前胸贴后背的冷,想必荷兰政府是刻骨铭心。
所以,荷兰现在最希望的,估计就是大家默契地一起说:“这事儿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可能吗? 覆水难收,裂痕既生,岂能如初?
安世内部:“政变”高管们,今夜无人入眠
这场闹剧中,荷兰安世原本的那批高层,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与政府里应外合,试图颠覆资方的合法控制权,这放在任何商业社会,都无异于一场“公司政变”。
如今,“政变”失败,这些人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们现在估计个个都在琢磨:是体面地自己走人,还是死扛到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按照商业世界的规则,这绝非正常的协议离职,可以拿着高额补偿金潇洒走人。这是严重违背职业操守、行为不轨被抓了现行,属于可以被“一撸到底”的撤职。
未来,哪个董事会还敢轻易雇用这些有“政变”前科的高管?对内,忠诚度存疑;对外,公司形象受损;在人事上,人品打了巨大的问号。他们的职业生涯,已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荷兰政府或许还想保一保这些人,但这最终得看闻泰和张学政的心情。给个两三个月的缓冲期,确保平稳过渡,让大家面子上都不太难看,也许是可能的。但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了。
安世的未来:此安世,已非彼安世
这才是整件事最关键的部分。经过这番折腾,安世半导体的未来,已经彻底被改写。
1. 供应链的“觉醒”无法逆转。 在事件期间,闻泰和安世中国是被逼着拿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劲头,以200%的强度加速国产供应链——尤其是鼎泰匠芯晶圆厂的替代和上线。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惜代价全面转向国产。
现在即便荷兰恢复供应,也只是让这场转型变得更从容,但方向和决心绝不会动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主可控的供应链,从此将成为安世深入骨髓的生存法则。
2. 经营重心必然向东方倾斜。 我们可以预见,一个“中国+1”的新格局正在形成:
“+1”部分(可能包括原荷兰安世):将更专注于传统产品,守住现有的欧洲市场和现金流,扮演“现金奶牛”的角色。
“中国”部分:将成为新技术、新产品的孵化器和主战场,全力冲击车规芯片之外更广阔的天地——机器人、AI服务器、航空航天……那里才是未来的星辰大海。
一场“安世之乱”,仿佛历史教科书上的“安史之乱”,将一个王朝分为前后两段。同样,这场风波也必将把闻泰和安世的发展史切割成截然不同的两个时代。
安世半导体依然是闻泰的摇钱树,但此安世,已非彼安世。它的技术灵魂和成长重心,正在不可逆转地东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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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当美国可能再次祭出“50%穿透性规则”,当荷兰政府面对那个已经面目全非、核心竞争力和未来都已系于东方的安世半导体,再看看那纸被搁置了一年、早已时过境迁的部长令,它还会、还能做什么呢?
到那时,或许所有人都只能相视苦笑,真正地说一句:“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这盘棋,荷兰和美国,可能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中资企业的韧性,也低估了时代变局的速度。戏,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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