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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肯尼迪主政时期,美国政府一头扎进了越南战争的泥潭。在越南战场上,美军兵力一度高达57万,这场绵延10多年的战争,让那片湿热的丛林和无处不在的越军,深深烙印在一代美国人的记忆里。如今回头看,深陷越南战争无疑是美国在冷战中期犯下的最大失误。这一错误决策,不仅影响了至少两位美国总统的政治前程,更让美国在20世纪70年代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把时间拉回到20世纪60年代初,便会发现这场错误的战争,实则是美国在朝鲜战争后被中国震慑的产物。1954年日内瓦会议结束后,法国殖民者彻底退出越南。但法国人刚走,美国便控制了越南南部,扶持了昏庸无能的吴廷琰,建立了所谓的越南共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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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廷琰心里清楚,自己的政权来路不正,且随着年事渐高,他根本无力治理国家、带领南越走向繁荣。因此,他能否继续稳坐总统之位,完全取决于美国的支持。为保住权位,吴廷琰做了两件事:一是对美国百般讨好;二是背信弃义,既破坏北越的统一努力,也无视日内瓦会议精神。
法越战争后,越南一分为二仅是暂时妥协。日内瓦会议上,所有与会国口头支持越南统一,并约定待南北局势稳定后,于会议结束两年后的1956年举行全越大选。这本是和平统一的良机,可到了1956年,当北越代表前来协商大选筹备时,却被吴廷琰拒之门外。吴廷琰深知自己在大选中必败,于是一方面疯狂迫害南越异见者,另一方面找借口拒绝举行大选。
而美国则一方面默许吴廷琰的行为,另一方面向南越增派军事顾问。北越当初接受国家分裂,正是为了等待统一大选。如今和平统一无望,北越自然要另寻他法。1959年,北越内部达成共识,越共中央决定以军事手段统一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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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越南战争是南北内部矛盾,但深入分析幕后推手便会发现,北越的统一诉求与吴廷琰的个人野心,均是外部势力刻意推动的结果。这场战争最大的幕后黑手正是美国,支撑其操纵南越、挑起战争的,是朝鲜战争后艾森豪威尔提出的多米诺理论。
朝鲜战争结束后,美国对未能战胜积贫积弱的新中国震惊不已。因未弄明白战败原因,这种困惑迅速转化为对红色势力的警惕与恐惧。朝鲜战争结束不到半年,白宫便抛出“多米诺理论”:若共产党控制一个国家,该地区其他国家将如多米诺骨牌般相继倒向共产主义。
暂且不论这一理论是否成立,美国人竟对其深信不疑,开始四处寻找可能的“第一块骨牌”。彼时正处奠边府战役时期的越南,不幸被美国选中。于是,“防止越南完全共产主义化”成为美国重要战略目标。
为阻止骨牌倒下,美国先是软硬兼施排挤难以控制的法国人;签署日内瓦协议后,又小动作不断:在越南境内煽动上百万天主教徒南迁,为吴廷琰上台铺路;在境外,日内瓦协议签署仅半年,美国便公然违反尊重越南中立条款,拉拢英、法、澳、新等多国签订《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将南越纳入美国“保护”之下。此外,美国还怂恿吴廷琰通过操纵选举推翻保大政权,对其舞弊行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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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美国早知南越会在1956年大选中失败。日内瓦会议期间,美国情报部门的民调显示:若举行大选,胡志明将获得80%选票。正是对“骨牌倒下”的恐惧,加之对越南内情的掌握,美国在会后坚定站在南越一边,抵制北越统一。
美国清楚,北越绝不会坐以待毙。1954年扶持吴廷琰建立政权时,美国已做好“武装保卫南越”的准备。除推动《东南亚集体防务条约》,同年还成立“西贡军事使团”,次年升级为美国军事顾问团,这支部队后来成为驻越美军的前身,也是美国踏入越南战场的第一步。
美国不仅军事援助南越,经济支持也毫不吝啬。1954年起,美国年均向南越投入超2亿美元,占南越政府支出的65%、军事支出的85%。若无美国援助,吴廷琰根本无法维持稳定政权。随着投入逐年增加,保住南越政权在美国巨大的沉没成本面前,成为不得不坚持的选择。
不过此时,美国尚未完全陷入战争泥潭。真正将其拖入深渊的,是冷战背景下苏联带来的压力。尽管美国在南越投入大量资源,但客观而言,20世纪50年代后期,它本无直接武力入侵计划。这并非美国良心发现,也不仅是忌惮重蹈朝鲜战争覆辙,而是冷战中一贯策略:凭借人力物力与盟友优势施压对手,逼其先动手,从而避免为前期动作担责,还能占据道德制高点发起联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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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共高层对美国心思了如指掌,远超预期。1959年越共决定武力统一后,北越并未直接大规模南下,而是采取迂回战术:干预老挝、柬埔寨内政,修建秘密通道从侧翼攻击南越薄弱地带;利用越南民众统一诉求,在南越扶持反抗组织、策划武装起义。
1960年1月,湄公河三角洲槟知省爆发首次反对南越政府及美国势力的武装起义。虽很快被镇压,但此后南越各地游击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些游击队虽无力撼动南越统治根基,军事力量也远逊于美军,却频繁发动袭击,令美国人头疼不已。因美国无法越过北纬17度线彻底消灭北越政权,虽每次起义均被镇压,却愈发担忧越南成为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终于,在槟知起义爆发一年后的1961年,新任美国总统肯尼迪在就职仪式上面向2亿美国民众发表著名演讲后,美国开始全面介入越南局势。1961年5月,100名经精心挑选的美军以特种作战名义进入越南。受条约与国际舆论限制,美军不敢公然与北越正面冲突,但在南越行动却愈发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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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陆军上将泰勒意识到游击队难消灭的根源在于北越对南越农村的深度渗透,于是提出建立战略村,将南越农民与北越游击队隔离的农村特区。该计划实施仅一年,南越便出现8000多个战略村,美军宣称已隔离半数南越农民。
然而,战略村计划未见成效,两件事却让美国在越南越陷越深:其一,美国竟将矛头对准自己一手扶持的傀儡吴廷琰;其二,此时关系破裂的中苏两国,于1962年前后不约而同向北越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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