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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离婚后前妻美滋滋带情人回公司却被拦住:你前夫把你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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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离婚手续,从民政局出来,天是灰蒙蒙的。

林雪脸上却挂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甚至可以说是美滋滋的笑容。

她挽着陈凯的胳膊,头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看都没看我一眼。

“阿凯,咱们直接回公司吧,下午还得开个会,把那几个老顽固都给清了。”

陈凯捏了捏她的手,满眼宠溺:“都听你的,林总。”

一声“林总”,喊得那么自然,仿佛我这个创始人,已经是个死人。

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钻进那辆我买的宝马,绝尘而去,留下满嘴的尾气。

我没动,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保安队长老王的电话。

“老王,我,张伟。”

“张总!”

“待会儿林雪……林副总,会带一个叫陈凯的男人回公司。你把他们拦在门外,告诉她,她被开除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老王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好嘞!张总,我等您这句话好久了!”

挂了电话,我才慢悠悠地拦了辆出租车,跟在那辆耀武扬威的宝马后面。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就像我和林雪这十年的光阴。

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一)

我和林雪是大学同学。

我,一个从穷山沟里爬出来的农村娃,除了成绩,一无所有。

她,城里长大的姑娘,漂亮,活泼,像一束照进我灰暗生活里的光。

那时候的爱情,真的很纯粹。

她会陪我在学校的廉价食堂里吃五块钱一份的盖饭,会拉着我的手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散步,说以后要和我一起奋斗,买个大房子。

我信了。

为了这个承诺,我拼了命。

毕业后,我没像其他同学一样去找安稳的工作,而是拿着我父母卖了半辈子粮食、又跟亲戚东拼西凑借来的五万块钱,一头扎进了物流行业。

那是我爸妈的血汗钱,是我爸那双布满老茧、关节粗大的手,一担一担从田里挑出来的。

创业的日子,苦不堪言。

我和林雪租在城中村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单间里,夏天没有空调,热得像蒸笼。

我每天骑着一辆二手电瓶车,跑业务,送货,常常忙到深夜。

回来的时候,林雪会给我留一盏灯,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她说:“张伟,你放心去闯,家里有我。”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公司渐渐有了起色,从一个小小的收发点,变成了一个有十几辆货车、几十号员工的正规公司。

我们买了房,买了车,从城中村搬进了高档小区。

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来了。

为了让她有安全感,也为了兑现我当初的承诺,我让她做了公司的副总,管人事和财务。

公司的钱,家里的钱,我从来没分过。

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几万块的包,十几万的表,我眼都不眨一下。

我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是她陪我吃苦换来的。

我的父母,依旧在乡下。

我给他们钱,他们不要,总说自己有手有脚,能挣。

我给他们买新衣服,他们不穿,总说穿着下地干活不方便,浪费了。

他们省下来的每一个子儿,都想着给我攒着,说怕我以后生意上要周转。

林雪一开始还会跟我一起回乡下,后来,去得越来越少。

她说,乡下太脏,厕所是旱厕,她用不惯。

她说,我爸妈说话口音太重,她听不懂。

她说,我那些亲戚,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老盯着她看,让她不舒服。

我劝她,她就跟我吵。

“张伟,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能不能让你爸妈也体面一点?”

“我爸妈怎么不体面了?他们靠自己双手吃饭,不偷不抢,哪里不体面?”

“你看看他们穿的,你看看他们住的!你敢带他们出去见我的朋友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争吵越来越多,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陈凯,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是我们公司新招来的市场部经理,名校毕业,长得帅,嘴巴甜,很会来事。

林雪对他赞不绝口,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他有能力,有魄力。

我当时没多想,觉得是她爱才心切。

毕竟,公司是我们的,她总不会害公司。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傻子。

(二)

发现他们不对劲,是在三个月前。

那天我临时去外地出差,半夜提前回来,想给林雪一个惊喜。

我打开家门,家里一片漆黑。

我以为她睡了,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床上没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的声音有些慌乱,背景音很嘈杂。

“喂,老公,怎么了?”

“你在哪?”我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我……我在跟闺蜜逛街呢,这边信号不好,晚点给你回过去。”

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她最好的闺蜜,上个星期就出国旅游了,朋友圈里还在发着定位。

那一夜,我没睡。

我坐在沙发上,从天黑等到天亮。

早上六点,她才回来。

身上带着酒气,和一种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她看到我,吓了一跳,随即强作镇定。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昨晚,去哪了?”

“我不是说了吗?跟闺蜜逛街,后来又去唱K了,玩得太晚,就在她家睡了。”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把她闺蜜的朋友圈截图,举到她面前。

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以为她会愧疚,会道歉,会求我原谅。

我错了。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她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是,我没跟闺蜜在一起。”

“我跟陈凯在一起。”

“张伟,我们离婚吧。”

这几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为什么?”

“为什么?”她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问我为什么?”

“张伟,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现在除了工作,还会关心我吗?”

“你记得我的生日吗?记得我们结婚纪念日吗?”

“你每天回家,除了跟我谈公司的业务,还会跟我聊点别的吗?”

“我跟你说话,你永远都是‘嗯’、‘啊’、‘好’,你根本就没在听!”

“你看看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一个无趣的乡巴佬!”

“只有阿凯,他懂我,他会陪我逛街,会给我制造惊喜,会听我说话。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承认,公司做大之后,我的确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因为我知道,这片江山,打下来不容易,守住更难。

我身后不仅有几十号员工要养活,还有我年迈的父母要赡养。

我以为,我努力赚钱,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大的爱。

我没想到,这竟然成了她背叛我的理由。

“所以,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我红着眼问她。

“是。”她昂着头,没有丝毫悔意,“我爱上他了。张伟,我们不合适,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林雪,你别忘了,这家公司是谁做起来的!你住的房子,开的车,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

“公司是你做起来的,难道我就没有功劳吗?”她立刻反驳,“我陪你吃了那么多苦!没有我帮你管着公司内部,你能安心在外面跑业务吗?这家公司,有我一半!”

“你要公司的一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一半。”她语气坚定,“房子、车子、存款,我们都可以平分。但是公司,我要一半的股份。不然,这婚,我不同意离。”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心如死灰。

十年的感情,终究还是敌不过人性的贪婪。

(三)

我没有立刻答应她。

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其实,我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爸妈。

电话里,我妈泣不成声。

我爸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一句:“儿,别怕,天塌不下来。你回来一趟。”

我连夜开车回了老家。

家里的老房子还是那个样,青砖黑瓦,院子里晒着金黄的玉米。

我妈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拉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念叨着:“瘦了,瘦了……”

我爸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晚饭,我妈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红烧肉,炖土鸡,地三鲜……

饭桌上,谁也没提离婚的事。

我妈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我爸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吃完饭,我爸把我叫到院子里。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

“儿,你想好了?”他问。

“爸,我……”我喉咙发堵,说不出话。

“这样的女人,留不住。”我爸叹了口气,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咱们张家是穷,但咱们不欠她的。”

“当初你们结婚,她家要十万彩礼,我跟你妈,把准备盖房子的钱,养老的钱,全都拿了出来,又找你叔你大爷借了一圈,才凑够。”

“你创业那五万块,是你妈养了三年猪,一头一头攒下来的。有一年冬天,一头母猪下崽,难产,你妈就在猪圈里守了三天三夜,冻得两条腿都落下了毛病,一到阴雨天就疼。”

“我们不图她什么,就图她能真心实意地跟你过日子。”

“可她现在,心不在咱们家了。”

我爸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哭我爸妈受的苦,哭我这十年喂了狗的真心。

我爸没有安慰我,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支烟。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男人嘛,这辈子总得栽几个跟头。”

“栽了,爬起来,拍拍土,接着往前走。”

“但是,有一样你得记住。”我爸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属于咱自己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那一刻,我心里的软弱和犹豫,被我爸这句话,彻底击碎了。

是啊,我凭什么要便宜那对狗男女?

我爸妈的血汗钱,我熬过的无数个日夜,我付出的所有心血,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第二天,我回了城里。

我找了本市最好的律师,王律师。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包括我和林雪如何白手起家,公司注册时的情况,以及她作为财务副总,和陈凯有不正当关系,甚至可能存在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公司财产的行为。

王律师听完,扶了扶眼镜,表情很冷静。

“张总,情况我基本了解了。”

“首先,关于公司股权。公司是在你们婚前注册成立的,法人代表是你,初始资金来源是你父母的赠与,这属于你的婚前个人财产。”

“婚后公司的增值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需要分割。但是,公司的所有权和经营权,依然属于你个人。”

“林女士要求分割一半的股份,于法无据。”

“其次,关于林女士的职务行为。”

“她作为公司高管,与下属发生不正当关系,严重影响公司风气和形象。如果能证实她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或陈凯谋取不正当利益,比如虚报销、拿回扣等,那就构成了职务侵占。这不仅是开除的理由,严重的话,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王律师的话,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一直以为,夫妻一场,公司就该是共同的。

我一直顾念旧情,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是林雪的贪得无厌,和她父母的颠倒黑白,彻底让我寒了心。

是的,我还见了她的父母。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让他们劝劝林雪,好聚好散。

结果,我等来的,是更深的绝望。

在她家客厅里,她妈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

“小伟啊,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雪儿是一时糊涂,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原谅她这一次吗?”

她爸爸则板着脸,一副教训的口吻。

“一个巴掌拍不响!雪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这个当丈夫的,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你整天忙工作,冷落了她,她一个女人,孤单寂寞,犯点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说了,你们的公司,没有雪儿的操持,能有今天吗?她要一半股份,怎么了?合情合理!”

我气得浑身发抖。

“叔叔阿姨,她那是犯错吗?她是背叛!是出轨!”

“公司是我一手一脚做起来的,她要一半,凭什么?”

“凭什么?”林雪的妈妈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就凭她是我们家的独生女!就凭她一个城里姑娘,当初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穷小子,陪你吃了那么多苦!”

“现在你发达了,就想一脚把她踹开?张伟,我告诉你,没门!”

“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们家雪儿,我们就去你公司闹,去你老家闹,让你身败名裂!”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我终于明白,林雪的自私和贪婪,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们。

“好,很好。”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四)

从林雪家出来,我彻底断了所有念想。

我开始按照王律师的部署,一步一步地收集证据。

林雪掌管财务,这些年,手脚肯定不干净。

我让一个信得过的老员工,也是我的同乡,财务部的李姐,暗中帮我查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林雪利用职务之便,这两年里,用各种虚开发票、虚报项目支出的方式,从公司套取了不下两百万的资金。

这些钱,大部分都用在了她和陈凯的消费上。

五星级酒店的开房记录,奢侈品店的消费凭证,海外旅游的账单……

每一笔,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陈凯那边,我也没放过。

我找了私家侦探,把他查了个底朝天。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名校精英,学历是买的,履历是假的。

来我们公司之前,就因为在上一家公司搞办公室恋情、业绩造假,被开除了。

他接近林雪,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就是看中了她的位置,和她手里的钱。

他甚至在外面,还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我把这些证据,一份一份地整理好,放在了保险柜里。

这些,是我的底牌。

但我没打算立刻就用。

我要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给她,以及她背后那一家人,最致命的一击。

林雪见我迟迟不松口,开始在公司里给我使绊子。

她利用自己人事副总的权力,安插亲信,排挤那些跟着我一起打江山的老员工。

她和陈凯联手,在公司里散播谣言,说我这个老板忘恩负义,要抛弃糟糠之妻。

一时间,公司里人心惶惶。

有几个老员工,甚至被他们逼得主动辞职了。

我全都忍了。

我在等。

等她把所有的牌都打出来,等她自以为胜券在握。

终于,她按捺不住了。

她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财产,重点是,要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开庭前,我们有过一次调解。

在法院的调解室里,她和她的律师,趾高气扬。

“张先生,我当事人的诉求很明确,公司一半的股份,其他的房产、车辆、存款,都可以平分。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她的律师说。

林雪坐在对面,抱着胳膊,冷眼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张伟,别挣扎了,没用的。公司里的人心向着谁,你比我清楚。没有我,你玩不转的。”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平静。

“林雪,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这么做?”

“废话!”

“好。”我点了点头,对我的王律师说:“王律师,我们同意离婚。”

林雪和她的律师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以为,我还会继续纠缠。

“但是,”我话锋一转,“股权分割,我不同意。这家公司,是我的婚前财产,跟你没有关系。”

“至于婚后的共同财产,房子归你,车子归你,存款,我再额外给你五百万。”

“这是我的底线。”

林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张伟,你做梦!五百万就想打发我?我告诉你,没有一半的股份,我死都不会同意!”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我平静地说道。

调解失败。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甘休。

她会在法庭上,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她会说我家庭暴力,会说我转移财产,会说我才是出轨的一方。

没关系。

我等着。

但我没想到,她会比我想象的更蠢,也更心急。

也许是陈凯给她吹了什么枕边风,也许是她觉得拖下去对她不利。

在正式开庭前,她突然撤诉了。

她通过律师联系我,说同意协议离婚。

条件是,房子、车子,还有一千万现金。

不要公司股份了。

我有些意外。

王律师分析道:“她可能是怕了。一旦开庭,我们把她职务侵占的证据拿出来,她不仅分不到钱,可能还要坐牢。现在这样,是想尽快拿到钱脱身。”

“一千万……”我冷笑。

她的胃口还是那么大。

“答应她。”我说。

王律师愣了一下:“张总,这……”

“王律师,按我说的办。”我的眼神变得冰冷,“我要的,不是省下这点钱。我要的是,让她从云端,狠狠地摔下来。”

“我要让她知道,背叛我张伟,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我们去了民政局。

领离婚证的过程,快得像一场梦。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们手里时,我看到林雪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

她以为,她赢了。

她以为,拿到了一千万,甩掉了我这个“乡巴佬”,就可以和她的“真爱”双宿双飞,甚至,还能回来继续掌控她认为属于她的公司。

她太天真了。

(五)

出租车停在公司楼下。

我付了钱,没有马上下车。

我看着公司门口,那场好戏,已经开演了。

公司的玻璃大门前,老王带着两个年轻的保安,像两座铁塔,拦住了林雪和陈凯。

林雪的脸上,还带着刚刚拿到离婚证和转账凭证的得意。

“王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认识我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不悦。

老王是个退伍军人,腰杆挺得笔直,表情严肃。

“林副总,不好意思,您现在不能进去。”

“你说什么?”林雪的音量瞬间拔高,引得进出的员工纷纷侧目。

“我说,您不能进去。”老王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陈凯在一旁装腔作势地开口了:“老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是林总!公司的副总!你敢拦她?”

老王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陈凯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林雪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老王的鼻子尖叫:“反了你了!你一个看大门的,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卷铺盖滚蛋!”

“恐怕,要卷铺盖滚蛋的,是你。”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在嘈杂的门口,却显得异常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雪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愤怒的表情。

“张伟!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手底下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都敢拦!”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会对她心软的张伟。

我走到她面前,站定。

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和我送她的那款,不一样了。

“他没有做错。”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让他拦着你的。”

林雪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从今天起,你,林雪,不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那是一份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因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公司财产,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和恶劣影响,经公司研究决定,即日起,解除与林雪女士的劳动合同,并不支付任何经济补偿。”

下面,盖着鲜红的公司公章,和我的法人签名。

林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敢相信,“张伟,你疯了!我们刚离婚,你就要把我赶出公司?”

“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是公司的副总!我也是公司的股东!”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股东?”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林雪,你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从注册到今天,股东名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给你副总的职位,是情分。现在,情分没了。”



“至于开除你,我有理有据。”我扬了扬手里的另一份文件袋,“你利用财务职务,虚报冒领,侵占公司资产两百三十七万的证据,全在这里。你是想我们内部处理,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两百三十七万”,这个精准的数字,像一颗炸雷,在林雪耳边炸响。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了陈凯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我不是在吓唬她。

那些账目,只有她和我,还有李姐知道。

现在我能说出准确的数字,就证明我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

陈凯也慌了。

他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会留了这么一手。

他想拉着林雪走,嘴里还色厉内荏地喊着:“你……你血口喷人!我们去告你诽谤!”

“告我?”我把目光转向他,眼神冷得像冰,“陈凯,伪造学历,履历造假,欺骗公司入职,你是不是也想让我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还有你,”我指着他,“上班时间,与公司女上司行为不轨,拉帮结派,散播谣言,破坏公司内部团结。你也一样,被开除了。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围观的员工越来越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那些曾经被他们排挤过的老员工,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神情。

林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羞辱,愤怒,不甘,恐惧,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变得扭曲。

“张伟!”她用尽全身力气,朝我嘶吼,“你够狠!”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我告诉你,没完!”

“公司这些年的账,我手里都有备份!那些灰色的收入,那些不干净的合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要是敢把我逼上绝路,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捅出去!大家一起完蛋!”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了。

用同归于尽来威胁我。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林雪,你太不了解我了。”

“我张伟,从山沟里走出来,能有今天,靠的不是歪门邪道,靠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诚信。”

“公司的每一笔账,都经得起查。你所谓的那些‘证据’,不过是你自己做假账时,留下的陷阱罢了。”

“你以为能威胁到我,其实,只会成为你罪加一等的证据。”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我转过身,不再看她。

“老王,如果他们再在这里胡搅蛮缠,直接报警,就说有人寻衅滋生,意图闯入私人公司。”

“好的,张总!”老王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我迈步走进公司大门。

身后,传来林雪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陈凯慌乱的劝阻声。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这场仗,我赢了。

赢回了我的公司,我的尊严。

但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

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荒芜。

十年的青春,十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六)

我回到办公室,把自己摔在椅子上。

这是我奋斗了十年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和林雪的回忆。

曾经,我们在这里一起加班,一起吃外卖,一起规划公司的未来。

墙上,还挂着我们公司拿到第一个大项目时,全体员工的合影。

照片上,她笑得那么灿烂,紧紧地依偎在我身边。

那时候的我们,眼里都有光。

是什么时候,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是钱吗?

是。

也不是。

钱,只是放大了人性的贪婪和欲望。

归根结底,是人心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愿意陪我吃苦的女孩,而我,也无法满足她日益膨胀的虚荣。

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儿,事情……办好了吗?”我妈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忧。

“嗯,办好了,妈。”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在那头松了口气,“别想太多,都过去了。你爸今天去镇上,割了二斤肉,给你包饺子,你啥时候回来吃?”

“妈,我……”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我飞得多高,走得多远,无论我遇到了多大的风雨,只有那个家,才是我永远的港湾。

“我处理完公司的事,马上就回去。”

“哎,好,好,妈等你。”

挂了电话,我整理了一下情绪。

林雪和陈凯被开除,公司内部肯定会有一些动荡。

我需要尽快稳定人心。

我召集了公司所有中层以上的干部,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会议上,我没有说太多关于我和林雪的私人恩怨。

我只是宣布了两项人事任免。

第一,林雪和陈凯,因严重违纪,被公司开除。

第二,提拔之前被林雪排挤走的一位老臣,王经理,接任副总的职位,主管人事和市场。

同时,宣布财务部将由我亲自接管,并聘请第三方审计公司,对近三年的账目,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

我的决定,干脆利落,没有给任何人留下议论的空间。

那些曾经跟着林雪和陈凯摇摆不定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而那些一直忠于公司的老员工,则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公司经历一阵短暂的阵痛。

但长痛不如短痛。

刮骨疗毒,才能让公司走得更远。

会议开完,天已经黑了。

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城市的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这十年,我像一架上满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运转,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得到了很多,财富,地位,事业。

但我也失去了很多,比如爱情,比如陪伴家人的时间。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值得。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张伟,你别得意得太早。我手里,还有你绝对想不到的底牌。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林雪。

我看着那条短信,删掉,拉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张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不会再怕她。

只是,心里那块空了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填满。

我拿起车钥匙,锁好办公室的门。

我要回家了。

回那个有我爸妈在的,真正的家。

车子行驶在回乡的路上,夜色越来越浓。

路两旁的灯光,渐渐被黑暗吞噬,只有车灯,照亮着前方的路。

这条路,我走了无数遍。

每一次,都是归心似箭。

这一次,却多了一丝疲惫和茫然。

快到村口的时候,我远远地就看到,我家门口,亮着一盏灯。

灯光下,站着两个佝偻的身影。

是我爸,和我妈。

这么晚了,天这么冷,他们竟然在门口等我。

我的眼泪,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我把车停好,推开车门。

“爸,妈,你们怎么在外面站着?”

“听到你车的声音了,就出来迎迎。”我妈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笑,“快,快进屋,饺子刚出锅,热乎着呢!”

我爸没说话,只是接过我手里的包,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掌心的温度,厚实,而温暖。

屋子里,温暖如春。

土炕烧得热乎乎的,桌子上摆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是我最爱吃的,酸菜猪肉馅。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像一个饿了很久的孩子。

我妈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停地往我碗里夹。

“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

我爸给我倒了一杯酒。

“儿,喝点,解解乏。”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很暖。

那一晚,我们一家三口,聊了很多。

聊我小时候的趣事,聊村里的家长里短,聊未来的打算。

谁也没有再提林雪一个字。

仿佛那个人,那段过往,已经从我们的生命里,彻底被抹去了。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伤心。

可他们不知道,看到他们,我心里的伤,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七)

我在老家待了三天。

这三天,我哪也没去。

白天,陪我爸去田里转转,看看地里的庄稼。

晚上,陪我妈坐在炕头上,看看电视,拉拉家常。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第四天,我接到了王律师的电话。

“张总,林雪那边,有新动作了。”

“哦?她做什么了?”我问。

“她向税务局实名举报,说我们公司偷税漏税。”

我皱了皱眉。

“她手里,应该有我们之前为了避税,做的一些内部账本。”王律师的语气有些凝重,“虽然数额不大,但如果被查实,会很麻烦。罚款是小事,关键是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我沉默了。

我承认,在公司发展的初期,为了生存,的确走过一些弯路,在税务上做过一些不规范的操作。

这些账目,都是林雪经手的。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这已经不是夫妻情断,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张总,您看……”

“让她去告。”我的声音很冷,“王律师,你帮我联系一下税务部门,就说我们公司,愿意主动配合调查,补缴所有税款和滞纳金。”

“另外,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您说。”

“以我的名义,也去报案。告林雪,职务侵占。”

电话那头,王律师沉默了几秒。

“张总,您想好了?这样一来,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从她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我爸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斧子。

“天冷了,我去后山,给你劈点柴火烧炕。”

“爸,我跟你一起去。”

后山,一片萧瑟。

我爸挥舞着斧子,一下,一下,有力地劈着一截干枯的木桩。

木屑纷飞。

我也拿起一把斧子,学着他的样子,用力劈下去。

斧子很沉,震得我虎口发麻。

但我没有停。

我把所有的愤怒,不甘,和委屈,都倾注在了斧刃上。

一下,又一下。

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我爸停下来,递给我一瓶水。

“心里,舒坦点了?”

我点点头。

“人这一辈子啊,就像这劈柴。”我爸指着那堆被劈开的木头,“总会遇到些又硬又难啃的疙瘩。躲是躲不掉的,你得迎上去,用尽全力,把它劈开。”

“劈开了,就能生火,就能取暖。”

“劈不开,它就永远横在那,硌着你,让你不痛快。”

我看着我爸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

我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他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他用最朴素的言行,教会了我,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坚韧。

(八)

回到城里,一场硬仗,在等着我。

税务局的调查组,很快就进驻了公司。

公司的气氛,一度非常紧张。

我召集了所有员工,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们,公司正在配合税务调查,以前的一些不规范操作,我会一力承担。

我承诺,无论结果如何,所有员工的工资、奖金,一分都不会少。

公司的正常运营,也不会受到影响。

我的坦诚,反而安抚了大家的情绪。

另一边,警方也对林雪涉嫌职务侵占一案,正式立案侦查。

我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

包括那些虚假的报销单据,她和陈凯用公司资金消费的凭证,以及李姐和其他几位财务人员的证言。

林雪很快就被传唤了。

我听说,她去的时候,还化着精致的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但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失魂落魄。

她可能以为,夫妻一场,我只是吓唬吓唬她。

她没想到,我会真的报警。

她的父母,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一开始是咒骂,后来是哀求。

“张伟,算阿姨求你了,你放过雪儿吧!”

“她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把钱退给你,我们把那一千万,全都退给你!你撤案好不好?”

我只回了一句:“晚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不是钱的事。

这是原则,是底线。

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ve,付出代价。

税务的调查结果,比我预想的要好。

因为我们配合态度良好,主动补缴了所有税款和罚金,税务部门最终只给予了行政处罚,没有追究刑事责任。

公司的声誉,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因为处理及时,加上我们一直以来在行业内的口碑,大部分客户都表示理解,合作没有中断。

而林雪那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职务侵占,数额巨大,证据确凿。

她被正式批捕了。

我从王律师那里得知,她可能要面临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陈凯,那个小白脸,在林雪被传唤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卷走了林雪从我这里拿走的一部分钱,人间蒸发。

林雪在看守所里,得知这个消息,彻底崩溃了。

她托律师带话给我,说想见我一面。

我拒绝了。

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一场持续了近半年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

公司,也慢慢地回到了正轨。

王副总很有能力,也很有担当,把公司内部管理得井井有条。

那些曾经动摇的员工,也看到了我的决心和手段,工作比以前更加卖力。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感到一阵阵的空虚。

我赢了官司,保住了公司,惩罚了背叛我的人。

可我,真的快乐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心,好像被挖掉了一块,再也填不满了。

那天,我开车路过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区。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车。

我走到那栋楼下,抬头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灯,是黑的。

房子,已经被我卖掉了。

我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

一个路过的大妈,认出了我。

“哎,你不是住18楼的小张吗?”

我点了点头。

“你媳妇呢?好久没看到她了,以前总看你们俩手牵手地散步,可恩爱了。”

我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我们……分开了。”

“哎哟,那真是可惜了。”大妈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是啊,可惜了。

曾经,我也以为,我们可以牵着手,一直走到白头。

终究,只是我以为。

手机响了,是王副总打来的。

“张总,公司新拿下的那个项目,对方邀请我们去庆功,您看……”

“我就不去了。”我打断了他,“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费用公司报销。”

“好的,张总。”

挂了电话,我发动了车子。

我不想去应酬,不想去喝酒,不想去说那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车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

不知不觉,竟然开到了我们大学的门口。

看着那座熟悉的校门,和那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我的思绪,又飘回了十多年前。

那个穿着白裙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女孩。

那个拉着我的手,说要和我一起奋斗的女孩。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们,还会不会是今天的结局?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睛。

我累了。

真的累了。

就在我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请问……是张伟,张总吗?”

“是我,你是?”

“我……我是陈凯的前女友。”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您和林雪……林总的事情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陈凯他,是个骗子!他骗了林总,也骗了我!”

“他从林总那里拿走的钱,有一部分,在我这里。我想……我想把钱还给您。”

我愣住了。

“还有,”她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我手里,还有一些东西。是关于陈凯和林雪,他们……他们计划怎么一步步掏空您公司的聊天记录和录音。”

“我之前,一直不敢拿出来。”

“但我看到新闻,知道林雪被抓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让陈凯这个混蛋,逍遥法外。”

“张总,这些东西,对您……应该有用。”

我的手,握紧了方向盘。

我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出轨和背叛。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我的阴谋。

我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林雪,陈凯。

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

“你在哪里?”我问那个女孩。

“我们,见一面吧。”

夜色,愈发深沉。

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的仁慈。

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他们应有的,最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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