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荷兰安世半导体发布了一份声明,一方面,他们对中国恢复出口表示“欢迎”,态度看起来放软了,另一方面,却坚决拒绝恢复被罢免的中国籍CEO张学政的职务。
这前后不搭的态度,显然不是一句“正常经营安排”就能解释得清的。
这场风波从9月底开始,从最初的高层更替,到供应链中断,再到中方落实出口管控,背后既有企业内部的权力较量,又夹杂着跨国政治与产业逻辑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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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安世总部首次公开表态,表面上是在释放善意,但实际却将管理权的问题死死锁住,态度还比之前更强硬,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收场?
“治理缺陷”背后的操作逻辑
整个事件的导火索,是荷兰政府在今年9月底突然宣布接管安世半导体总部的管理权限,理由是“存在治理缺陷”。
荷兰法院很快就裁定暂停CEO张学政的职务,过程迅速而低调,没有公开听证,也没有公司内部流程的配合,张学政从公司管理层“消失”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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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像是一次普通的企业内部治理纠纷,但如果分析时间线就会发现,这并不是第一次欧洲国家以“治理”或“安全”为由介入中资企业管理。
过去几年中,从华为在欧盟市场的限制,到TikTok在欧美遭遇的监管围堵,类似的操作手法已经屡见不鲜。
安世半导体的情况更复杂,它原本是荷兰本土企业,2019年被中国企业闻泰科技收购,随后发展迅猛,特别是在车用芯片领域占有相当重要的市场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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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安世中国子公司在全球车规级芯片市场站稳了脚跟,成为不少欧洲主机厂的重要供货商。
换句话说,安世中国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子公司”,而是实打实的业务支柱,在这种背景下,总部突然以“治理问题”为由罢免中方CEO,自然引发外界质疑。
尤其是后来曝光出的文件显示,在张学政被免职前,美国商务部门曾与荷兰外交高层会面,这让外界更难将此事看作纯粹的企业内部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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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的控制动作引发了连锁反应,荷兰总部暂停了对中国市场的核心晶圆发货,中方迅速采取出口管制措施,限制安世中国对荷兰总部的关键材料供应,整个供应链陷入僵局。
到这里为止,这场本应属于公司内部的治理调整,已经被推到了跨国博弈的台前,控制权之争很快演变成供应链层面的“断供战”。
断供与反制
荷兰安世宣布暂停对中国子公司的晶圆发货,理由是“账款未结”,但中方认为这是借题发挥,并指出总部主动中断供应链的行为违反了产业合作的基本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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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芯片的主要客户是欧洲的大型整车厂商,尤其是德国汽车工业链对其依赖程度较高,一旦断供,直接影响到整车厂的生产排程和零部件装配。
而这样的中断即便只持续几天,也会对车厂的营收造成明显冲击,车企的产能原本就因全球芯片短缺问题而捉襟见肘,再加上这场突发的企业内斗,简直是雪上加霜。
面对断供,中国方面并未仅仅停留在口头抗议,而是立刻行动,一方面对部分出口实施限制,另一方面则迅速启动本土替代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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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临港等地,一批新兴的晶圆制造企业迅速接手部分安世中国的供应任务,虽然短期内产能尚在爬坡,但至少暂时避免了渠道全面中断。
不过现实也很清楚,中方目前的本土化替代能力还不足以全面覆盖高端车用芯片,尤其是对精度和制程要求极高的产品,仍需依赖进口。
这也是为什么中方在实施出口管控的同时,仍设立了豁免机制,对符合条件的订单给予放行,既展现出谈判空间,也避免让自己陷入“完全脱钩”的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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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世总部方面,断供的同时尝试寻找替代渠道,将部分晶圆订单转向东南亚国家的封测工厂。
但这种“转移式替代”并不顺利,既要克服产能适配问题,又要面对生产效率下降的挑战,实际上这种做法更像是临时应急,并不能长期维持稳定供货。
这种双向断供的结果,是中欧双方都在承受成本增加和效率滑坡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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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荷兰安世,在既想维持企业正常运营,又要掌控公司话语权的双重压力下,逐渐显示出“进退失据”的状态。
此次声明中,他们对中方恢复出口表示欢迎,显然是感受到供应链重启的必要,但又在关键人事问题上立场强硬,说明他们并没有真正准备好回到合作轨道上。
企业之外的较量
从安世事件中,最值得关注的其实并不是哪一方在某个节点上得分更高,而是这起案例所揭示的一个更深层的问题,中国企业在全球化进程中,如何应对政治风险和制度不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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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年,中资企业“走出去”的步伐明显加快,但同时也频频遭遇“非市场手段”的干涉。
以国家安全为由的干预越来越频繁,很多时候并不需要明确的证据支撑,只要有“感知风险”就足以启动限制措施。
这种趋势已经不只存在于美国,也逐渐渗透到欧洲的政策体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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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的特殊性还在于,它是一家已经完成收购、整合多年,并在当地实现良好业务布局的企业,本应是中外产业合作的典范。
但这次事件说明,仅有技术和市场优势还不够,如果在公司治理结构和法律应对机制上准备不足,关键时刻就可能被“外部力量”轻易介入。
这也促使中国企业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海外投资模式,未来在跨国并购中,或许需要更注重治理结构的对等设计,提前设定风险防范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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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通过双边协议明确争议处理程序,或者在公司章程中设立中立仲裁机制,避免在关键节点被单方面操控。
与此同时,安世事件也加快了国内产业链的自我完善,芯片制造、晶圆设计、封装测试等关键环节,正在形成更加多元和自主的体系。
国家层面也在推动人才培养与技术攻关,力求在未来减少对外部高端技术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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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中方对外供应链合作的思路也在转变,不再一味依赖传统西方市场,而是开始与东盟、拉美、非洲等新兴国家构建更加平衡的供应链网络。
在规则制定方面,也要通过多边平台,推动更加公平透明的国际合作机制,这些努力虽然起步不久,但方向已经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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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荷兰安世的最新声明,试图将“出口恢复”与“高层职位”切割开谈,表面上是姿态上的缓和,实则是对合作条件的重新定义。
但只谈合作不谈信任,只要资源不要管理,显然无法真正解决当前的矛盾。
参考资料
荷兰安世半导体回应供应链恢复进展:对美国当局暂停实施所谓的“穿透规则”一年表示欢迎,否认张学政恢复CEO职务 和讯网 2025-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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