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1月2日晚,美国CBS电视台《60分钟》节目迎来了一位贵客,他就是美国总统特朗普。在节目中,特朗普接受了节目主持人诺拉·奥唐纳的采访,并就多个国内国际热点问题做出回答。
这是特朗普五年来首次参加该节目,也是他与CBS及其母公司派拉蒙环球公司的诉讼结案后第一次坐下来接受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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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0月,特朗普起诉派拉蒙,被起诉的正是这个《60分钟》节目。特朗普声称,《60分钟》当年10月7日对哈里斯的采访进行了具有欺骗性的剪辑,令哈里斯的回答看上去更流畅、有利。尽管CBS认为这是出于时长限制的常规编辑,不构成欺骗,但最终还是向特朗普支付了1600万美元的和解金。
如今,特朗普还是没能拒绝《60分钟》的诱惑。这档于1968年首播的新闻杂志类节目是全美最具公信力、覆盖面最广的新闻杂志节目之一,从理查德·尼克松开始的所有历任美国总统都接受过《60分钟》的采访。
如今,特朗普重回《60分钟》,目的是借助这档国民级节目的巨大传播力,向全国观众展示他“全面掌控局面”的形象。面对政府停摆、关税案即将由最高法院审理和国内国际面临多重危机的时刻,特朗普需要把危机叙事转化为自己掌控全局的证据,让公众相信混乱并非失控,而是他主动推动的“重建秩序”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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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的采访者并不是因多次给特朗普捧场而鸡犬升天的皮特·赫格塞斯,而是很不好对付的诺拉·奥唐纳。奥唐纳以冷静、克制但极具攻击性的采访风格著称,她善于用连续追问和事实反驳迫使受访者正面回答敏感问题,对特朗普也是如此。
于是,这次访谈就成了一次“老鹰捉小鸡”的过程,主持人和特朗普一个追,一个逃,特朗普最后被问得无处可逃,很是闹了一番笑话。
不过,特朗普毕竟是特朗普,他采用几大妙招,躲过了主持人的层层盘问,只在少数几个问题上败下阵来。所幸的是,这次没有闹脾气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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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招:都怪民主党
在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把问题推给民主党,无疑是万能妙招。对此,特朗普可谓是用得驾轻就熟。这一招他用得像开了挂:遇到难题先甩锅,重复几句“都是民主党”的咒语,现场气氛立刻被他拉回到熟悉的战场,责任已被外化,讨论只剩情绪。
与此同时,他用短句、重复与转移视线的老把戏,把复杂的政策问题简化为道德指控与党派争执,既安抚了基本盘,又把中间选民的疑问推给对手去解释,轻松把政治危机变成舆论攻防的实用主义表演。
奥唐纳:我们正在逼近美国历史上时间最长的一次停摆。
特朗普:民主党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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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唐纳:您从 2015 年就一直在谈修复医疗……
特朗普: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民主党。
奥唐纳:他们(美国民众)看到了杂货价格上涨,通胀……
特朗普:那是在拜登手里涨的。
奥唐纳:那为什么普京不结束这场战争?
特朗普总统:那是乔·拜登的战争,不是我的战争。
第二招:胡乱捣糨糊
当然,特朗普也不能什么都怪民主党。例如暴力驱赶非法移民,打击政敌,赦免和自己商业利益相关的赵长鹏。对此,特朗普选择了胡乱捣糨糊,一阵东拉西扯不知所云,满满的都是老资格政治人物的油滑,让主持人无言以对。
奥唐纳:政府逮捕并驱逐的很多人并不是暴力罪犯。园丁、保姆、建筑工人……
特朗普:(他们是)作为罪犯的“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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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唐纳:詹姆斯·科米、约翰·博尔顿、莱蒂夏·詹姆斯最近都被起诉。他们都是公开抨击过你的人物。这是在进行政治报复吗?
特朗普总统:你知道谁被起诉了吗,你正看着的这个人(指他自己)。我被起诉了,可我是无辜的。
奥唐纳:是您指示司法部去追究他们的吗?
特朗普总统:没有,任何形式都没有。没有。帕姆·邦迪干得很好。卡什·帕特尔也干得很好,我们那些诚实的人会自动去追他们。
奥唐纳:政府当时称,C.Z.(赵长鹏)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了“重大伤害”。你为什么赦免他?
特朗普总统: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对这事一无所知,因为我忙于其它……
奥唐纳:那你能否敦促内塔尼亚胡承认巴勒斯坦建国?
特朗普:他没问题。看,他是一位战时总理。我与他合作得很好。我不觉得他们(以色列人)对他很好。他因一些事情正在受审,我不认为他们对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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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招:干脆说实话
有时候,特朗普也不再费劲圆谎,而是干脆承认——他做事全凭直觉、靠威胁、靠交易。这种“诚实”反而比掩饰更具讽刺意味,因为它揭开了美国政治运作的底色。主持人本想套出外交成就的细节,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场赤裸裸的自我暴露,仿佛特朗普在镜头前亲手拆穿了“自由世界领袖”的神话。
特朗普:我解决了九场中的八场(冲突)。在60%的时候我说,“如果你们不停止战斗,我就同时对你们两国征收关税,而且你们将无法与美国开展业务”。
奥唐纳:那为什么这对普京不起作用?
特朗普总统:呃,因为我们和俄罗斯之间并没有做很多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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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唐纳:(打击委内瑞拉)是为了阻止违禁品吗?还是这是为了赶走马杜罗总统?
特朗普:不,这是关于很多事情。……
奥唐纳:就委内瑞拉而言,马杜罗作为总统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吗?
特朗普:我认为是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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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访谈持续了73分钟。在访谈中,特朗普一如既往地表演着他的“政治天赋”,把推诿说成策略,把混乱说成秩序,把自相矛盾说成胸有成竹。作为一名把谎言说得理直气壮、把责任甩得优雅从容的演员,特朗普再次体现了美国政治人物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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