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格桑梅朵
唐鹏远
天蓝得没有一点儿灰尘。
也许我这句话说得有一点儿夸张,但我真的常年见过这种在新都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才人心血来潮,“走,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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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张插图来自网络
走走就走走,从静安路过到马超东路对面,公园草坪中间好多花,一种是高山罂粟,另一种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格桑梅朵,要知道对于在西藏生活工作多年的人来说,格桑花意味着什么,你懂的!格桑花不多,但红的紫的粉的都有,五六瓣居多,一个个长得小萝卜头一样,身子杆儿细细的,叶不多,花挺大,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像一手摘下来的满天星星。
“内地人也种格桑花。”
“挖几棵回去种呗。”
“你傻呀,那有哪样种格桑花的,这是公园呢!”
“回去买一把格桑花的种子,撒在阳台的花盆,说不定明年就开花了。”
一只蜜蜂也来凑热闹,花丛中飞来飞去,好不容易停花瓣上,刚打开手机摄像头,又飞走了。
第一次寻到格桑梅朵还是三十年前,西藏教导大队门口,那一日,天好蓝,阳光也很暖,这种神奇的花模样好像并不出奇,奇的是凡见过一次格桑梅朵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也是在教导大队门诊所,认识了大校所长邹雨林和他的《情注泥洋河》。后来真到了林芝,又应了毕业纪念册上同学留言“僧肉白嫩,藏女最喜”,娶了藏二代的才人,生如夏花,寻寻觅觅,真应了那句500年才换得来的,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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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张插图由作者提供
西藏成了我们共同守护的故乡,而凡拿西藏当故乡的人,都有一朵格桑花的印记。话说好久好久以前,所有的花都是同一个妈妈的女儿,格桑花和雪莲是一对双生姐妹,雪莲选择了高高的喜马拉雅,格桑花非常想她,千里迢迢往喜马拉雅,可是格桑花到了喜马拉雅山的时候,雪莲花已经被冰雪覆盖,只能看到她洁白的样子。格桑花发誓要开在雪山之旁,每天都能看到雪莲花的样子。“深深扎根石缝里,朵朵开在雪山崖”。别看格桑杆细身子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可风雨烈日,都将成为她愈加灿烂的过往。
后来,才人在“雪域老兵吧”平劝作诗发文,认识了很多雪域老兵、军嫂、作家诗人,两次荣获雪域老兵吧优秀诗歌奖,《西藏日报》发表《米瑞行》、《遥望壁壅布拉康》等诗文二十多篇,出版个人诗集《爱在桂湖等你》,诗人晓曲老师在序言中作了一个比喻,“香城又多了林芝香”。东一下,西一下,时广安,时万州,反把一件重要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撒格桑花种子在阳台花盆的事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格桑花其实早就开遍了雪域之旁,又何必窝在阳台呢!”
而我也开始写诗,常被才人笑,“你才是诗人!”不能作雪莲,就作一朵普普通通的格桑花吧!“格桑”,在藏语里面是幸福的意思,关于格桑花,藏地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美丽传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吉祥。于是我就特别留心,凡见到格桑花开,都要去数一数每一朵格桑花的花瓣,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两鬓都数斑白了。于是剥寒山诗以叹其事:
我闻格桑花
花中有八瓣
永言欲探之
莫晓云水边
缘此生悲叹
幸居将未远
今日观镜中
飒飒鬓两斑
那一天,凌仕江老师,同为西藏老兵,散文大伽,藏朵舍人,在自己的公众号上推文《第一朵芍药送给谁》,才人和我都读到了正感叹大师手笔,见我又提到八瓣格桑花,于是才人问我,“你找到的第一朵八瓣格桑花送给谁?”
见我沉吟良久,“你不会也送给黄继光吧?”
“怎么会,凌仕江老师种的芍药可是从黄继光家乡挖来,第一朵芍药送给黄继光,没错啊!格桑花不同……”
“到底送给谁嘛?”
“一个妈妈的女儿。”
“这不废话吗!”
“谁呀!?”
“寻到第一朵八瓣的格桑光,我要送给一个妈妈的女儿,一个女儿的妈妈,雪松姐的妈妈,那个曾经的十八军女战士,写下太阳和月亮都是一个妈妈的女儿这样不朽歌词,收养过西藏孤儿的西藏老人,虽然去世了,还是叫她杨妈妈,杨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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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张图片来源于邹雨林先生《情注尼洋河》
作者简介:
唐鹏远:笔名培善,原为西藏军区林芝军分区医生。现为西藏自主择业军转干部,喜爱文学创作,尤其喜欢诗词创作,已经在“文学沙龙”、“长江诗歌”“雪域老兵吧”等公众平台发表数十篇诗作。现居四川省成都,自由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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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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