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 年春,台北荣民总医院的病房里病床上的蒋介石气息微弱,枯瘦的手被宋美龄紧紧握着。他心里有诸多放不下的事情,其中之一便是张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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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 年,张作霖在皇姑屯被日军炸死后,张学良临危受命接管东北军。彼时的他,意气风发,不顾多方阻力宣布东北易帜,归顺南京国民政府,这一举动让蒋介石看到了拉拢的契机。两人很快结为换庚贴的义兄弟,宋美龄的母亲还认了张学良的妻子于凤至为干女儿,表面上亲如一家。1930 年,冯玉祥、阎锡山等反蒋势力势头凶猛,张学良手握三十万东北军,成为左右战局的关键力量。蒋介石为争取他,不仅拨款 200 万元作为出兵经费,还承诺让张学良担任陆海空副总司令,管辖六省两市,给予丰厚利益。最终,张学良选择出兵支持蒋介石,助其赢得大战,两人关系一度达到顶峰。
然而,1931 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张学良多次劝说蒋介石停止内战、联共抗日,却始终被拒,矛盾逐渐激化,最终发动西安事变,在华清池活捉蒋介石,逼其抗日。
宋美龄深知丈夫处境危险,不顾劝阻,带着顾问端纳与哥哥宋子文飞往西安谈判。她与张学良早有交情,1926 年两人在舞会上相识,相似的出身、教育背景让他们有着共同语言。此次西安之行,宋美龄一方面以私交劝说张学良,一方面与各方斡旋。在我党和周恩来的努力下,蒋介石最终答应停止内战、联共抗日,西安事变得以和平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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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宋子文与宋美龄向张学良承诺,定会将他安全送回西安,张学良也出于对义兄的信任,不顾部下劝阻,亲自护送对方。可他没想到,刚到南京机场,就被蒋介石下令扣押。宋子文怒而辞官,宋美龄更是放下狠话,若蒋介石伤害张学良性命,她便离开并公开其秘密,这才保住张学良的命,却未能改变他被软禁的命运。
此后数十年,张学良开始了颠沛流离的软禁生活。1946 年又被带到台湾,先后关押在新竹井上温泉、台北北投。无论身处何地,他身边总有蒋介石派来的人监视,读书、通信都受限制。期间,宋美龄时常念及旧情,派人给张学良送去线装书、进口咖啡,得知他眼睛不好,还特意从美国带回一盏台灯,偶尔也会亲自探望,以此威慑看守人员,不让他们为难张学良。1949 年,蒋介石败逃台湾前,曾下令毛人凤杀害张学良与杨虎城,杨虎城一家最终惨遭毒手,而张学良因宋美龄的软硬兼施,才侥幸逃过一劫。宋美龄也曾多次向蒋介石求情,希望能放宽对张学良的限制,可每次蒋介石要么皱眉摇头,要么转移话题,从未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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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 年,蒋介石生命进入倒计时,某天下午他难得清醒,宋美龄再次提起少帅。老蒋沉默许久:“汉卿…… 我若放了他…… 蒋家在台湾的根基…… 不稳…… 他跟东北旧部还有联系…… 后人不好收拾…… 这麻烦…… 我不能留……” 话音未落,宋美龄的眼泪便忍不住滑落。她看着眼前这个即将离世的丈夫,又想起张学良从英气勃发的少帅,熬成头发花白、脊背微驼的老人,几十年的自由被剥夺,心中满是愧疚,忍不住喃喃道:“我终是负了汉卿。”
没过多久,蒋介石病逝。可他的遗言 “莫要放虎归山”,让张学良的软禁生活并未结束。直到蒋经国后期,对张学良的限制才逐渐放宽,但始终不许他离开台湾。1990 年,蒋家王朝覆灭后,张学良才真正获得自由,但是,此时的他已 89 岁高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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