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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刚离婚前夫停我卡?直接收购你公司当老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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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民政局那天,苏晚以为自己是净身出户的豪门弃妇。

直到收到银行短信,才发现所有信用卡都被冻结。

陆淮安在身后轻笑:“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她低头用备用手机发出条消息:“收购案可以启动了。”

三天后,陆氏集团易主。

新任总裁办公室里,陆淮安面色铁青:“你什么时候有的钱?”

苏晚转动婚戒内侧刻着的瑞士银行账户:

“忘了告诉你,当年给你第一桶金的人,是我。”

【第一章】七月流火,心字成灰

七月的江城,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来。

民政局门口那几级台阶,苏晚走得极其缓慢,高跟鞋踩在滚烫的花岗岩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她抬手,轻轻遮在额前。无名指上,那枚陪伴了她三年的铂金婚戒,折射出一点冰冷的光,刺得她眼底生疼。

就在十分钟前,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段婚姻,三年时光,最终浓缩成轻飘飘的几页纸,和一个深红色的、带着烫金国徽的证件。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熟悉,却带着刻骨的凉意。

陆淮安停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恰好将她笼罩其中。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意大利手工西装,一如她初见他时那般清俊矜贵,只是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眸,如今只剩下商人式的冷静与疏离。

“都结束了。”他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结束的不过是一桩无关紧要的生意。

苏晚没有回头,目光落在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是啊,结束了。”

她手里捏着那个红色的本子,封皮的质感有些硬,硌着掌心。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碎片——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他们拿着红色的结婚证,他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欢喜,对她说:“晚晚,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是谁说的,人心易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陆淮安的声音打断她的恍惚,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公式化的询问,“需要我让司机送你?”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努力让自己的脊背挺得更直一些。她摇了摇头,声音恢复了平静:“不劳陆总费心。”

她叫他陆总。

陆淮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嘲弄。他没再说什么,迈开长腿,走向停在路边那辆限量版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他的特助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用手护着车顶。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绝尘而去,尾气带着热浪,扑了苏晚一身。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影汇入车流,直至消失不见,才允许自己微微垮下肩膀。强撑的坚强外壳出现一丝裂缝,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脆弱。

净身出户。

这是她给自己的结局,也是给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陆淮安给她的,她一分不要。只带走了几箱属于自己的旧衣物和书籍,以及满身的疲惫与伤痕。

她抬起手,想要摘掉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设计简约,内侧,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铂金,用力,戒指卡在指关节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却终究没有褪下。

算了。她颓然地放下手。

就当是,留给自己的一个警示吧。

包里的手机,就在这时,突兀地响了一声,是短信提示音。

苏晚怔了怔,这个时候,会是谁?朋友们的慰问,应该还没这么快知道他们今天离婚。

她带着一丝疑惑,从那只用了三年、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的Lady Dior手提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是一条来自XX银行的短信。

【尊敬的苏晚女士,您尾号为8810的信用卡已暂停使用,详情请致电客服……】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又接二连三地响起提示音,叮咚、叮咚,密集得让人心慌。

【尊敬的苏晚女士,您尾号为3372的信用卡已暂停使用……】

【尊敬的苏晚女士,您名下所有信用卡已被冻结……】

【温馨提示:您在我行的储蓄账户已被限制非柜面交易……】

一条接着一条,像是一把把冰冷的淬毒匕首,精准地捅进她的心脏,然后毫不留情地翻搅。

阳光依旧炽烈,苏晚却觉得周身血液瞬间冻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四肢百骸都僵硬得不听使唤。

信用卡……储蓄卡……全部被冻结了?

他……陆淮安……他竟然……

那些卡,大部分是陆淮安的副卡,但也有几张是她自己名下的储蓄账户,虽然里面的钱不多,大多是平时陆淮安给她转账,或者她偶尔设计稿费的结余,是她在婚姻里仅存的一点私己和底气。

他竟然,连这一点后路,都要给她斩断?

做得真绝啊,陆淮安。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疼痛席卷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滚烫的石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就是她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在她刚刚签下离婚协议,转身走出民政局的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赶尽杀绝?

是为了讨好他那个早已等在云端、家世显赫的准新娘吗?怕她这个前妻会不识相地去纠缠,会分走他陆家的一分一毫?

原来,在他心里,她苏晚,竟是如此不堪。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去而复返,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停下。

后车窗降下,露出陆淮安那张无可挑剔的侧脸。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与难以置信。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唇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与掌控一切的优越感。

“苏晚,”他的声音透过车窗传来,低沉,却字字诛心,“现在知道,离开我陆淮安,你什么都不是了?”

他顿了顿,像是施舍般,慢条斯理地补充道:“现在求饶,或许还来得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住处,或者,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夏日的风裹挟着热浪吹过,苏晚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看着车里那个男人,那张曾经让她怦然心动、愿意付出一切的脸,此刻变得无比陌生,无比狰狞。

求饶?

苏晚紧紧攥着手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心底最初那阵翻江倒海的剧痛和难以置信,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带着铁锈味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陆淮安审视的目光。脸上那些许的脆弱和苍白,如同潮水般褪去,被一种极致的平静所取代。甚至,她的嘴角,还微微牵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双原本含着水光的杏眼里,此刻清亮得惊人,里面没有陆淮安预想中的惊慌、乞求或者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是吗?”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平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陆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淮安眸色一沉,似乎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在他的预想里,失去所有经济来源的苏晚,应该惊慌失措,应该痛哭流涕,应该放下所有的骄傲来哀求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得可怕。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悦。

“苏晚,逞强对你没好处。”他语气冷了几分,“没有经济来源,你在江城活不过三天。”

苏晚没有再看他。

她只是微微侧过身,从包的夹层里,取出另一只款式老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备用手机。手机外壳甚至有些掉漆,与她那身虽然低调但质地精良的衣着,以及手上那只昂贵的包显得格格不入。

她低头,纤细的手指在老旧的键盘上快速而准确地按下了一连串号码,然后,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

【收购案,可以启动了。】

按下发送键。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带着一种决绝的、尘埃落定的力量。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微几不可闻。

她将那只旧手机重新收回包内最隐秘的夹层,拉好拉链。然后,她才再次抬眼,看向车里的陆淮安。

阳光落在她浓密的长睫上,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她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疏离的礼貌。

“陆总,”她淡淡开口,仿佛刚才那条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信息从未发出过,“江城很大,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径直转身,踩着那双细跟的高跟鞋,步伐稳定地走向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恰好驶过的出租车。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留恋。

车门打开,关上。

出租车载着她,迅速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消失在陆淮安的视线里。

陆淮安坐在舒适的车厢内,看着那辆普通的黄色出租车消失在街角,眉头紧紧锁起。

苏晚最后那个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诡异。还有她那突如其来的镇定,以及那句意有所指的“不劳费心”……

这和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控的烦躁感,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想拨给助理,让他去查查苏晚名下的账户是否还有异常动静,或者,她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

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他又顿住了。

查什么?一个毫无背景、依靠他生存的女人,失去了他的庇护和经济支持,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刚才那份镇定,恐怕也只是强弩之末,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

也许,过不了两天,等她身上的现金用尽,体会到现实的残酷,自然会回来低头。

想到这里,陆淮安心底那丝疑虑稍稍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猎物自己落入陷阱的冷酷快意。

他收起手机,靠回柔软的真皮座椅,沉声吩咐司机:“回公司。”

车窗缓缓升起,将外面喧嚣的世界彻底隔绝。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苏晚最后那个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眼神。

心底那点烦躁,如同水底的暗礁,再次隐隐浮现。

【第二章】狭路相逢,旧爱新欢

出租车穿行在江城繁华的街道上。

窗外是飞速倒退的霓虹和高楼,勾勒出这座城市冰冷而华丽的轮廓。苏晚靠在车窗上,额头顶着冰凉的玻璃,任由外面光怪陆离的光影掠过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没有哭。

眼泪在民政局门口,在那条条冰冷的银行短信接踵而至时,就已经流干了。或者说,是被一种更强大的、名为恨意和决绝的情绪,硬生生逼了回去。

陆淮安,你真是好手段。

三年婚姻,她放弃了自己初露锋芒的设计事业,安心做他陆淮安背后的女人,替他打理家务,应付家族人情往来,在他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陪他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用自己微薄的积蓄支撑他的梦想……

她以为,即使爱情不在了,至少还有一份情义在。

却没想到,离婚的印章才刚刚盖上,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对她施展雷霆手段,要将她彻底打入尘埃,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净身出户?呵,他连她身上仅有的几百块现金恐怕都不想给她留下吧?

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绞痛。不是为失去的婚姻,而是为自己曾经错付的真心,为那三年彻头彻尾的笑话。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这个妆容精致、衣着不凡的女人神情太过悲戚,忍不住搭话:“小姐,没事吧?要去哪里?”

苏晚猛地回过神。

去哪里?

是啊,她现在该去哪里?

陆家是不能回了。那栋位于半山腰、可以俯瞰整个江城夜景的豪华别墅,从她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属于她。

朋友家?她最好的闺蜜林薇上个月刚出国度假。其他朋友……大多是通过陆淮安认识的,此刻恐怕早已收到风声,避她唯恐不及。

至于娘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城,父母若是知道她离婚,还被如此对待,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让他们担心。

天地之大,此刻竟仿佛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一种深刻的孤寂和苍凉,将她紧紧包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怜自艾的时候。

“师傅,麻烦去最近的神州酒店。”她报出一个中端连锁酒店的名字。价格适中,环境干净,适合暂时落脚。

现在她身上还有一些现金,足够支撑几天的酒店费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

她摸了摸包里那只旧手机,眼底掠过一丝冷芒。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是她的常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赵阿姨”三个字。

赵阿姨是陆家的老佣人,在陆家工作了几十年,看着陆淮安长大,也对苏晚一直很好。在陆家那几年,赵阿姨是少数真心待她的人。

苏晚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喂,赵阿姨?”

“太太……”赵阿姨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甚至忘了改口,“您……您和先生真的……?”

消息传得真快。苏晚心底冷笑,语气却尽量平和:“阿姨,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叫我晚晚就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赵阿姨压低的声音,带着气愤和不平:“太太,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必须告诉您。先生……先生他上周末,带了一位姓林的女士回来吃饭,当时您不在家。那位林小姐……是林氏集团的千金……”

赵阿姨后面还说了什么,苏晚有些听不清了。

姓林……林氏集团的千金……林箐?

那个在江城名媛圈里声名显赫,家世背景足以与陆家匹配,并且,一直对陆淮安抱有好感的女人?

原来如此。

怪不得离婚手续办得如此顺利,怪不得他迫不及待地要冻结她的所有资产,切断她所有后路。

是为了给这位林家千金腾位置,是为了向她,向所有人表明,他陆淮安与过去一刀两断的决心?还是怕她这个“前妻”的存在,会碍了未来陆太太的眼?

所有的疑团,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不是感情淡了,而是,早就有了替代品。

“太太?太太您还在听吗?”赵阿姨担忧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苏晚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我在。阿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您……您要保重啊。先生他……唉……”赵阿姨叹息着挂了电话。

出租车也恰好停在了神州酒店的门口。

苏晚付了车费,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下车,办理了入住手续。

酒店房间标准而刻板,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在了地毯上。

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独处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她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没有哭声,只有无声的泪,汹涌而出,浸湿了裙摆。

为死去的爱情,为被践踏的尊严,也为这前途未卜的迷惘。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泪终于流干。她抬起头,眼眶通红,但眼神却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

她走到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冲洗着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却眼神锐利的女人。

苏晚,你不能倒下。

那个男人,不仅背叛了你们的感情,还要将你赶尽杀绝。你若就此认输,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你还有牌。

一张他永远也想不到的王牌。

她擦干脸,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华灯初上,江城的夜景璀璨夺目,如同一条流淌着钻石的河流。

这座冰冷的城市,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既然他陆淮安不念旧情,要将游戏规则玩得如此残酷,那她,奉陪到底!

她拿出那只旧手机,开机。屏幕上,只有寥寥几个联系人。她找到那个署名为“K”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冷静沉稳的男声:“苏小姐。”

“K,”苏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带着一种经过巨大悲痛后淬炼出的冰冷与决绝,“之前让你准备的事情,可以全面推动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结果。”

“明白。”K的回答言简意赅,“资金已经全部到位,收购团队是我们最顶尖的小组,目前已经秘密吸纳了市面上百分之三的陆氏集团流通股。根据我们的分析,只要再拿下‘星耀科技’那个关键项目,动摇陆氏的核心业务板块,加上二级市场的持续施压,有很大概率可以成功。”

“星耀科技……”苏晚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是陆氏集团今年投入重金、寄予厚望的核心项目,关系到集团未来三年的战略转型。陆淮安几乎将大半身家都押在了上面。

打蛇,就要打七寸。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星耀项目的核心技术团队,或者,直接收购他们。”苏晚下令,眼神锐利如刀,“另外,继续暗中吸纳陆氏股份,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

“是。”

挂了电话,苏晚走到书桌前,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她登录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海外银行账户。

当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映入眼帘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账户里的资金,庞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商界大佬动容。它的来源,与陆淮安无关,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陆淮安能有今天的陆氏集团,最初的启动资金,正是源于这个账户的“馈赠”。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当年那个雪中送炭的“天使投资人”,就是他身边这个温顺乖巧、被他视为附属品的妻子。

她收起电脑,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这片繁华之地。

陆淮安,你以为冻结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银行卡,就能把我逼入绝境?

你错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赌注,是你的整个王国。

【第三章】风起青萍,暗流涌动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淮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蝼蚁般穿梭的车流人群。这里是江城CBD的核心,寸土寸金,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感觉。

离婚带来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早已被他抛诸脑后。对他而言,苏晚不过是他辉煌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过去式。及时清理掉不必要的负资产,是商人最基本的素养。

内线电话响起,是他的首席秘书周薇。

“陆总,林箐小姐来了。”

陆淮安眉宇间的冷峻柔和了些许:“请她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一道窈窕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林箐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季的套装,手里拎着爱马仕限量款手袋,妆容精致,笑容明媚。

“淮安,没打扰你工作吧?”她声音甜美,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

“怎么会。”陆淮安转身,走到会客区的沙发旁,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红茶,“找我有事?”

林箐接过茶杯,指尖若有似无地碰触到他的手背,眼波流转:“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啦?听说……你今天去民政局了?”

消息传得真快。陆淮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默认了。

“总算是彻底解决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以后就清净了。”

林箐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确实没有丝毫留恋或不舍,心下大定,笑容更加灿烂:“那种出身平凡、只知道依附男人的女人,本来也配不上你。早点分开对大家都好。”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我听说……你把她所有的卡都停了?做得是不是有点……毕竟跟了你三年。”

陆淮安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眼神淡漠:“给她钱,她才会有不该有的妄想。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才能认清现实,安分守己。这是为她好。”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善事。

林箐掩嘴轻笑:“你呀,就是太心软。要我说,对这种女人,就不能留情面。”她话锋一转,带着撒娇的意味,“我爸晚上在家设了便宴,想请你过去一趟,聊聊那个新能源合作项目的事情,你看……?”

“替我谢谢林董,晚上我一定准时到。”陆淮安答应得很爽快。和林氏集团的联姻与合作,是他下一步战略布局的关键。林箐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对他事业的助力,都远非苏晚可比。

这才是他陆淮安需要的伴侣。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箐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送走林箐,陆淮安坐回办公桌后,准备处理积压的文件。不知为何,苏晚最后那个平静无波的眼神,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按下内线电话:“周秘书,进来一下。”

周薇很快敲门进来,恭敬地站在桌前:“陆总,有什么吩咐?”

“去查一下,”陆淮安沉吟片刻,吩咐道,“苏晚离开民政局后去了哪里,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他倒要看看,身无分文的她,能硬气到几时。

“是。”周薇应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陆总,还有一件事。投资部那边报告,最近市场上似乎出现了一股不明资金,在悄悄吸纳我们集团的散股,量不大,但动作很持续。”

陆淮安挑眉:“不明资金?查清楚来源了吗?”

“还在查,对方操作很隐蔽,通过多个离岸账户和基金进行,暂时追踪不到最终受益人。”周薇回答,“另外……‘星耀科技’项目组汇报,我们一直在接触的德国‘KMT’核心技术团队,昨天突然单方面中止了谈判,态度变得很暧昧。据说……是有第三方给出了更高的价码和更优厚的条件。”

星耀科技是陆氏未来发展的核心引擎,KMT团队的技术是其成功的基石。如果这个环节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陆淮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股市上的小波动,他可以理解为正常的市场行为。但星耀项目关键合作方的突然变卦,就绝非偶然了。

是竞争对手在搞鬼?

江城有这个实力,并且敢明目张胆和他陆氏作对的,屈指可数。

会是林家吗?他刚刚和林箐……不,林家还需要借助陆氏的平台拓展新能源领域,此刻绝不会自毁长城。

那会是谁?

一种莫名的、不太好的预感,悄然萦绕上陆淮安的心头。

他挥挥手让周薇出去,独自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点燃了一支雪茄。

烟雾缭绕中,他眯起了眼睛。

商场如战场,他一路走来,遇到的明枪暗箭不少。这一次,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他并未太过担心。在江城,能动得了他陆淮安根基的人,还没几个。

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苏晚的狼狈模样。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她身上的现金用尽,付不起房租,吃不起饭的时候,那张故作镇定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精彩的表情。

他拿起手机,翻到苏晚的号码。那个他曾经设置了专属铃声的号码,此刻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

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机。

不急。

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

他期待着,她跪下来求他的那一天。

【第四章】蛛丝马迹,疑窦丛生】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苏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如陆淮安预料的那样出现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也没有任何朋友传来关于她的消息。

陆淮安派去调查的人回报,苏晚当天入住神州酒店后,第二天一早就退了房,不知所踪。监控显示她拎着简单的行李,上了一辆网约车,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这让他感到一丝意外,以及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不悦。

一个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女人,能在江城躲到哪里去?难道真的去找了那个不起眼的朋友?或者,回了老家?

与此同时,陆氏集团这边,却接连传来不太妙的消息。

首先是在二级市场,那股暗中吸纳陆氏股份的资金并未停止,反而有加快的趋势,虽然每次购入的量都不大,但积少成多,而且操作手法极其老辣,显然是专业机构的手笔。陆淮安让财务部和投资部联手追查,却始终像是打在棉花上,查不到对方的真实来历。

其次,关于“星耀科技”项目,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不仅德国的KMT团队彻底倒向了神秘的第三方,连项目组几个核心的技术骨干,也相继提出了辞职,理由五花八门,但去向却都讳莫如深。更麻烦的是,项目最关键的上游原材料供应商,也突然提出要重新谈判供货价格,态度强硬。

这些麻烦单独来看,或许都不足以撼动陆氏这棵大树,但接二连三地发生,指向同一个核心项目,这就绝非巧合了。

一股有预谋、有组织的力量,正在暗中针对陆氏,而且手段精准,直击要害。

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几个相关部门的高管战战兢兢地站着,汇报着情况。

“陆总,对方给出的收购价码比我们高出百分之三十,而且承诺为KMT团队建立独立实验室,我们……我们实在无力竞争。”

“辞职的那几个工程师,都收到了对方猎头开出的三倍年薪,并且承诺解决子女教育和配偶工作……”

“供应商那边咬死了要涨价百分之十五,否则就停止供货,我们的库存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

陆淮安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查!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他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在江城,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陆淮安作对?他甚至动用了某些见不得光的关系去调查,得到的信息依旧模糊,只指向几个背景复杂的海外离岸基金。

对方隐藏得太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攫住了陆淮安。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而对面的敌人,隐藏在浓雾之后,看不清面目,却招招致命。

“星耀项目不能停!”他斩钉截铁地下令,“供应商那边,先答应他们的条件,稳住他们。技术团队的问题,立刻启动备用方案,从海外其他公司挖人!资金方面,我会想办法!”

高管们面面相觑,答应供应商涨价百分之十五,这意味着项目的利润空间将被大幅压缩,甚至可能亏损。而从海外临时挖人,成本高昂且需要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看着陆淮安阴鸷的脸色,没人敢提出异议,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匆匆离去部署。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淮安一人。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星耀项目投入巨大,几乎动用了陆氏大半的流动资金,还向银行贷了巨款。如果这个项目失败,对陆氏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底是谁?

他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竞争对手的名字,又一一否定。他们或许会给陆氏制造麻烦,但绝没有如此庞大的资金实力和这般周密狠辣的布局。

难道……

一个荒谬的、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骤然划过他的脑海。

苏晚?

不,不可能。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苏晚是什么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靠着奖学金和打工读完大学,除了有几分设计才华和一副好皮囊,一无所有。跟他结婚三年,更是完全依附他生活,像个温室里的花朵,连公司的业务都从不插手。

她怎么可能有如此庞大的资金?怎么可能布下如此精密的局?

绝对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他们离婚的这个时间点?这些麻烦,几乎都是在他冻结苏晚银行卡之后,才开始集中爆发的?

是巧合吗?

陆淮安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浇灭他心头的焦躁和那丝越来越清晰的不安。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周薇的电话。

“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关系,给我找到苏晚!我要立刻知道她的下落!”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五章】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

就在陆淮安焦头烂额、四处寻找苏晚踪迹的时候,苏晚正悠闲地坐在江城顶级的私人银行会客室里。

环境静谧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澜壮阔的江景。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是这家私人银行的亚太区总裁,David陈。

“苏小姐,您吩咐的事情,都在按计划进行。”David陈将一份精致的茶点推到苏晚面前,态度恭敬,“目前我们已经成功吸纳了陆氏集团百分之七点三的流通股,加上从几个摇摆股东手里协议转让的部分,总持股比例已经达到百分之十一点五。另外,星耀科技的核心技术团队和关键供应商,都已经与我们签订了独家合作协议。”

苏晚端起骨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优雅从容,与几天前那个在民政局门口失魂落魄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气质清冷而高贵。

“做得很好。”她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收购团队那边,进度如何?”

“一切顺利。”David陈笑道,“我们给出的条件,陆氏根本无法匹配。根据我们的评估,最迟后天,就可以向陆氏集团董事会正式发出全面收购要约。届时,配合二级市场的股价波动和星耀项目的负面消息,成功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百分之九十。

苏晚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杯中的红茶氤氲着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

曾几何时,陆氏集团是陆淮安的全部心血,也是他骄傲的资本。她曾经看着他为了这个公司呕心沥血,陪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如今,她却要亲手将它夺过来。

心底不是没有一丝波澜,但一想到民政局门口他那冰冷的眼神,那句“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以及银行卡被冻结时那瞬间的绝望……那一丝微弱的波澜,便迅速平息下去,被坚冰取代。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陆淮安教会她的道理。

“按照原计划进行。”她放下茶杯,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另外,帮我准备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在我正式入主陆氏之后,需要用到。”

“明白。”David陈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苏小姐,冒昧问一句,您和陆总之间……”

苏晚抬起眼,目光清冷地看向他。

David陈立刻识趣地住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抱歉,是我多嘴了。”

“做好你分内的事。”苏晚站起身,拎起旁边椅子上放着的一只新买的爱马仕Birkin包,颜色是低调的锡器灰,与她今天的装扮相得益彰。

“是,是。”David陈连忙起身相送。

走出私人银行,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苏晚戴上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手机震动,是K发来的消息。

【陆淮安的人在四处找您,动静很大。需要处理吗?】

苏晚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找他?现在知道着急了?

可惜,晚了。

她回复:【不必理会。让他找。】

她就是要让他找不到,让他猜,让他不安。这种未知的恐惧,往往比直接的打击更折磨人。

她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停下。司机下车,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

这是她通过私人银行安排的车辆和司机。

坐进舒适的后座,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陆淮安,你冻结我银行卡,想逼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需要依附你、仰望你的苏晚吗?

你错了。

从你做出那些绝情之事的那一刻起,那个软弱可欺的苏晚,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足以将你和你引以为傲的帝国,一同拖入地狱的复仇者。

好戏,还在后头。

【第六章】 图穷匕见,雷霆一击】

第三天,一场席卷江城商界的风暴,毫无征兆地降临。

先是财经新闻爆出猛料:陆氏集团核心项目“星耀科技”遭遇重大挫折,核心技术团队集体离职,关键供应商断供,项目陷入停滞!

消息一出,市场哗然。

紧接着,多家权威财经媒体同时发布分析报告,直指陆氏集团盲目扩张,资金链紧张,星耀项目失败可能导致巨额亏损,甚至拖垮整个集团。

恐慌情绪迅速蔓延。

当天股市一开盘,陆氏集团股价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直线跳水,开盘不到半小时,便暴跌百分之十,触发了熔断机制。

陆氏集团内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员工惊慌的议论声、高管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大厦将倾的混乱乐章。

陆淮安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那头咆哮:“稳住!给我不惜一切代价稳住股价!动用备用资金入场托盘!”

“陆总……对方抛压太猛了!我们的资金……杯水车薪啊!”电话那头,投资总监的声音带着哭腔。

刚挂断电话,秘书周薇就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连门都忘了敲。

“陆总!不好了!刚……刚刚收到‘顶峰资本’发来的公函!”她手里拿着一份传真文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顶峰资本?”陆淮安心头猛地一沉。这是一个近年来在国际资本市场上声名鹊起的对冲基金,以眼光毒辣、出手凶狠著称,但其背景极其神秘,创始人从未公开露面。

他们在这个时候发来公函,绝对没好事!

他一把夺过传真,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封……全面收购要约!

顶峰资本宣布,已持有陆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并以此为基础上,向陆氏集团全体股东发出公开收购要约,要求以高于市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购他们手中所有的陆氏集团股票!

百分之二十的溢价!在股价暴跌的当下,这个条件对于许多惊慌失措的中小股东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而且,对方已经持有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距离控股股东的地位,只有一步之遥!

“顶峰资本……顶峰资本……”陆淮安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原来……一直隐藏在幕后,对他陆氏集团下死手的,就是这个顶峰资本!

可是,陆氏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置陆氏于死地?

“查!给我查顶峰资本的背景!查它的创始人!我要知道到底是谁!”陆淮安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变得嘶哑。

周薇带着哭腔:“已经在查了……但是……对方的信息保护做得太好了,根本查不到……”

就在这时,陆淮安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他无比熟悉,此刻却觉得异常冰冷陌生的女声。

“陆总,别来无恙。”

是苏晚!

陆淮安猛地握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晚?!”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苏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听说陆总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作为老朋友,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老朋友?

陆淮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一个可怕的、荒谬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的念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里炸开!

难道……难道顶峰资本……和苏晚有关?!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苏晚怎么可能和神秘的顶峰资本扯上关系?她哪来的钱?哪来的人脉?哪来的能力?

“苏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陆淮安低吼道,试图用怒气掩盖内心的恐慌,“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里,不重要。”苏晚轻描淡写地说道,“重要的是,陆总,顶峰资本的收购要约,你还满意吗?”

轰——!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彻底坐实了陆淮安心头的猜测!

真的是她!

那个他以为软弱可欺、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前妻!那个被他冻结了所有银行卡、净身出户的女人!竟然就是幕后操控一切,要将他置于死地的黑手!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是你!竟然是你!苏晚!”他对着电话咆哮,面目狰狞,“你他妈哪来的钱?!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苏晚,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冰冷,带着无尽的嘲讽。

“我想干什么?”她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陆淮安,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另外,提醒陆总一句。按照收购协议,以及我目前持有的股权,我有权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重新选举董事长。会议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十点吧。”

“届时,我会亲自到场。”

“希望陆总,准时出席。”

说完,不等陆淮安反应,苏晚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陆淮安僵在原地,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再由煞白转为死灰。

他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以及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

完了。

全完了。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陆氏帝国……他引以为傲的一切……竟然……竟然毁在了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手里!

苏晚……

顶峰资本……

收购……

董事会……

一个个词汇,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经上。

他猛地抬手,将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电脑、装饰品,全都狠狠地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门外的秘书和助理们噤若寒蝉,无人敢靠近。

陆淮安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入头发,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绝望的低吼。

明天上午十点……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众叛亲离,被狼狈地赶出陆氏大厦的场景。

而那个将他踩在脚下的人,竟然是他刚刚抛弃的前妻!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讽刺的笑话!

【第七章】 尘埃落定,女王加冕】

翌日上午,九点五十分。

陆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长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陆氏集团的董事和持股超过百分之五的重要股东。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各不相同——有凝重,有不安,有好奇,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陆淮安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试图维持住最后的体面,但紧抿的嘴唇和眼底浓重的血丝,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与狼狈。

他昨晚一夜未眠。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苏晚那句冰冷的“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以及顶峰资本那封措辞强硬的收购要约。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试图阻止这场收购,试图找出苏晚的破绽。但一切都是徒劳。顶峰资本给出的条件太优厚,许多原本支持他的股东,在巨大的利益和陆氏岌岌可危的现状面前,纷纷倒戈。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查到顶峰资本近期的资金流向,其中一部分,竟然隐约指向一个……他记忆中早已模糊的、多年前的海外匿名投资账户。

那个在他创业初期,如同神兵天降,给了他第一笔、也是最关键的五千万天使投资的匿名账户!

难道……

一个更加可怕,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猜想,如同毒蛇一般,缠绕上他的心脏,让他几近窒息。

不……不可能……怎么会……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所有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逆着光,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苏晚。

她今天穿了一身极具设计感的暗红色西装套裙,颜色浓郁如血,衬得她肌肤胜雪,气场全开。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夺目,眼神锐利如鹰。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神情冷峻的保镖,以及一位提着公文包、戴着金丝眼镜的精英律师。

她一步步走进会议室,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嗒、嗒声,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个气场强大、与记忆中那个温婉顺从的陆太太判若两人的苏晚震慑住了。

陆淮安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他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苏晚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在陆淮安对面的位置停下。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了陆淮安那张扭曲的脸上。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各位,早上好。”她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是苏晚,也是顶峰资本的创始人兼实际控制人。”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句话从苏晚口中亲自说出时,会议室里还是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顶峰资本的创始人?!那个神秘莫测、搅动江城风云的资本大鳄,竟然是陆淮安刚刚离婚的前妻?!

这……这太戏剧性了!

陆淮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身后的老板椅都被带得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苏晚!果然是你!”他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恨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哪来的钱创办顶峰资本?!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面对他的失控,苏晚显得异常平静。她甚至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自己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

“陆总,请注意你的措辞和仪态。”她语气淡漠,带着一丝嘲讽,“至于你的问题……”

她顿了顿,抬起手,轻轻转动着依旧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在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戒指内侧,似乎有一行极其微小的刻字,若隐若现。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怜悯,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陆淮安。

“你难道从来没有好奇过,当年你走投无路时,那笔救了你的五千万天使投资,究竟来自哪里吗?”

陆淮安的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

那个困扰他多年,也让他感激了多年的匿名投资人……

那个他曾经无数次猜测,是某个看好他的行业前辈,或者是某个隐世家族的秘密资助……

难道……

不!!!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手上那枚戒指,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苏晚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如同见了鬼般的样子,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

她缓缓褪下那枚戒指,将内侧朝向陆淮安,以及在场所有竖起了耳朵的董事们。

那里,清晰地刻着一串细小的、带着独特前缀的英文字母和数字组合。

那串代码……陆淮安至死都不会忘记!那是那个匿名投资账户的……验证识别码!!!

轰——!!!

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湮灭。

陆淮安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跌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

原来……原来如此……

他陆淮安能有今天,他陆氏集团的起点……竟然……竟然全部来自于苏晚?!

这个他弃如敝履、认为毫无价值、甚至要赶尽杀绝的前妻?!

他像个跳梁小丑,踩着她给的基石,登上了云端,然后,又亲手将她推开,跌入泥泞……

而现在,她回来了,以绝对强势的姿态,轻而易举地,将他从云端拽落,将他的一切,都收回囊中!

报应……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残忍,最讽刺的报应!

看着陆淮安彻底崩溃的模样,苏晚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波澜,也归于沉寂。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戒指,重新戴好。仿佛刚才那个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秘密,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

她不再看那个一败涂地的男人,转身,面向诸位董事,声音清晰而冰冷:

“现在,我以陆氏集团最大股东的身份,提议,罢免陆淮安先生董事长及总裁职务。”

“并推举 myself,苏晚,为新任董事长。”

“现在,开始表决。”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回荡在死一般寂静的会议室里。

后续在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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