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涛,1994年秋从西部某边防部队退伍返回家乡,时年23岁。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家乡的黄土地依旧那么熟悉,但城市的轮廓却变得陌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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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军旅生涯让我学会了坚韧和纪律,但回到地方后,我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一身军人作风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
火车站出口,父亲早早等着迎接我,他的身影让我鼻子一酸。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背也有点驼,脸上皱纹深了许多。没想到我才离开家乡3年,父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父亲拉着我的手反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家里老房子依旧简陋,墙角霉斑比我离开时更显眼。晚饭时,母亲絮絮叨叨讲邻居的变化:李叔儿子在乡政府当干部,张婶女儿嫁了城里人。
我低头扒饭,心里默默盘算着家里的积蓄还能撑多久。“找个工作先安定下来吧?”母亲小心翼翼问,我应了声,可心里一片茫然。
第二天我就开始找工作,可县城变化比想象中大。高中学历加3年兵龄,在招聘市场根本没优势。跑遍大小单位,得到的不是“要文凭”就是“要经验”。父亲看着我垂头丧气,提议:“去你二舅那儿问问?他在县医院当门卫,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硬着头皮去了县医院,二舅拍着我肩膀笑:“正好保安室缺人,你退伍军人的身份最合适。”
就这样,我成了县医院的保安,每天巡逻、处理小纠纷、帮病人指路,日子平淡又规律,直到遇见林小婉。
那是个周五晚上,急诊室来了个酒后闹事的男子,扬言要找医生算账。我冲过去时,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子正冷静应对:“您检查结果正常,只是酒精引起的不适,没必要激动。”
醉汉不依不饶,抬手就要打人。我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制住他手腕:“喝多了就回家,别为难医护人员。”我没下重手,只是把他交给了家人。
回到急诊室,那女子笑着道谢:“谢谢你,处理得很专业。”“举手之劳,这是我的工作。”我有些局促。
“我是内科的林小婉,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她递来一张名片,指尖碰到我手心时,我心头微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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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我成熟些,眼神里满是世事沉淀后的从容。“我叫江涛,以后医院有安全问题,随时找我。”我慌忙回应。
她笑起来,眼角细纹里满是温柔。“林小婉?这个名字很温柔又好记。”我心里默默地想。
从那天起,我总不自觉留意林小婉的身影。她走路很快,白大褂飘起优美的弧线;对患者极有耐心,再难缠的老人都能被她安抚;常常加班到深夜,办公室的灯总亮到很晚。
有次我壮着胆子敲开她办公室门,递上一杯热茶:“这么晚还不休息?”她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这些病例必须今晚整理完。”“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整理文件、跑腿。”
我急忙说,她笑着拒绝:“谢谢你的好意,这些我自己来就好。”我只好叮嘱她早点休息,离开时心里却泛起涟漪。
慢慢的,我们交集多了起来。食堂里她会主动打招呼,偶尔聊医院里的趣事。我知道了她27岁,比我大4岁,是一名护士,在医院工作5年多了。
她也知道我是退伍军人,暂时做保安。一次午餐时,她突然问:“你有什么职业规划吗?”我愣了愣:“没想太多,先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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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满足于现状,退伍军人有很多发展空间。”她认真地说,可我心里清楚,以我的条件,能有这份工作已算幸运。
医院里的闲言碎语很快传开:“林护士好像对那个小保安有意思”“姐弟恋啊,她都27岁多了还没结婚”。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不敢确定林小婉的心意,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是白衣天使,我只是个普通保安。
直到医院突然停电,我拿着应急手电筒组织疏散,确保重症病人氧气供应。黑暗里,我听见林小婉沉稳的声音:“别慌,先保证监护室病人安全。”
我们默契配合,直到发电机启动。事后,我看见她靠在墙边,满脸疲惫,递去一瓶水时,她突然说:“江涛,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就当谢你今晚帮忙。”我心跳瞬间加速,只敢轻轻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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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吃了顿简单的饭。酒过三巡,她脸颊泛红,眼神柔和:“江涛,我很欣赏你。”
我愣住了,说不出话。“虽然你现在是保安,但我能看出你的潜力和责任感。”
“可我配不上你的欣赏,你是一名护士,我只是保安,你比我大4岁,有稳定生活,我却一无所有。”我说出了心底的不安。
她沉默片刻,认真看着我:“年龄只是数字,职业只是身份,重要的是人本身。我不在乎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只在乎你是谁。”
她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我迷茫的心。那天之后,我们开始刻意找时间相处,下班后一起散步,周末去看电影。她喜欢安静的书店,我带她去城郊小山坡看日落。
在她鼓励下,我报名参加了医院设备维修培训班,每天下班后去学习基础医疗设备知识和维修技术。
林小婉有时会给我辅导,耐心解释我看不懂的专业术语,那是我从未有过的动力和信心。半年后,医院设备科有空缺,在她推荐下,我通过面试,从保安变成了设备维修员。
工资涨了,工作也有了技术含量,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了职业方向。医院里的闲言碎语渐渐消失,我也不再在意年龄差距,只知道想和林小婉好好走下去。
相处一年后,在我们初次吃饭的小餐馆,我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小婉,我不够优秀,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但我想和你一起面对每一天,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眼眶红了,深吸一口气:“我有个条件,我们必须先见我家人,得到家人的祝福。”我松了口气,可她接着说:“我母亲在市中心医院做管理层,脾气有点严厉,父亲早年去世了,家里就我们母女俩。”
那周末,我穿着新买的衣服,拎着给未来岳母选的丝巾,紧张得手心冒汗。林小婉家在市中心高档小区,电梯上升时,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握着我的手安慰:“别紧张,我妈其实很好相处。”
门开了,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眼神锐利深邃。
就在我准备鞠躬问好时,对上她眼睛的瞬间,我如遭雷击,手里的礼物“啪”地掉在地上,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小婉疑惑地拉我袖子:“江涛,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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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我终于挤出两个字,记忆猛地回到三年前那个雨夜。1991年冬天,我在某边防部队服役,接到命令去接应一位省城来的医疗专家。
暴雨倾盆,山路泥泞,我开着军用吉普急转弯时,一辆轿车迎面冲来。我猛打方向盘,车子滑下山坡,翻滚中我死死护住副驾驶的女医生。
车卡在树中间后,我浑身是血,却拼尽全力把昏迷的女医生拖出车,在暴雨里徒步3公里,把她送到部队医疗站。昏迷前,我只听到“肺部穿刺伤,立即手术”,一周后醒来,只知道她脱离危险回了省城,却没想到,三年后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妈,你们认识?”林小婉震惊地问。她母亲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小婉,他就是3年前救过我的小战士。”林小婉猛地转头看我:“是你救了我妈妈?”我僵硬地点头,弯腰捡起礼物,手指止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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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林母倒了茶,坐在我对面:“小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当年我醒来后,部队说你归队了,我一直想感谢你,却因为工作忙拖到现在。”
“您没事就好,那是我的职责。”我挺直腰板,军人的本能让我保持镇定。林小婉突然握住我手:“江涛,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我没想到那是你妈妈,而且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我苦笑道。
“不值得夸耀?”林母突然提高声音,“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场车祸里了!”屋内沉默片刻,林母放缓语气:“小江,你救过我,我永远感激你,但婚姻是另一回事。你了解小婉吗?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
林小婉想打断,却被林母制止:“小婉结过婚,前夫是个赌徒,差点毁了她的生活,她花了2年多才走出阴影。”
我震惊地看向林小婉,她低下头,眼里含着泪:“我怕……怕你知道后看不起我,改变主意。”
我握紧她的手:“傻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林母看着我们,表情渐渐柔和:“看来你们是认真的。”
“非常认真,我会用一生爱护小婉。”我坚定地说。林母长叹一口气:“你们年轻人啊……”说完起身:“小婉,来帮我做饭;小江,你坐一会儿。”
晚饭时,气氛意外融洽。林母问了我家庭情况、未来规划,还聊起部队生活,甚至给我的设备维修工作提了建议。
饭后林小婉送我下楼,电梯里她紧紧抱住我:“妈妈同意了!她一直内疚当年没亲自谢你,现在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吻了吻她额头:“我也这么觉得。”
1996年春天,我和林小婉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林母卖掉市中心的房子,搬到我们小区,退休后成了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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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女儿江欣慧出生。如今,看着妻子和女儿在院子里玩耍,岳母在阳台浇花,我总会想起那个改变命运的雨夜。原来命运从不会亏待真诚的人,它会在不经意间,把最珍贵的馈赠送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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