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前言
1985年12月8日凌晨，65岁的陈布文停止了呼吸。
她已经数天未进食，床头柜上，一摞泛黄的信纸整齐叠放。
那是丈夫张仃写给另一个女人的情书，那个女人，是她当年亲手带大的干女儿。
乱世相逢
时间拉回 1937 年，那时候到处都在打仗。
17 岁的陈布文不想听家里的话嫁个不认识的人，就偷偷背着包袱跑了出来，一路颠沛流离到了南京。
有一回日军空袭，她慌慌张张躲进防空洞，就在这儿撞见了张仃。
那时候张仃 20 岁，手里总拿着个画板，哪怕躲炸弹，也不忘在本子上画几笔，说起画画和理想的时候他眼里都在发光。
陈布文被他吸引了，主动跟他搭话。一聊才发现，俩人不光都喜欢艺术，还都想为这个乱糟的世道做点什么。
玄武湖畔的清贫婚姻
为了能天天见面，他们在玄武湖边租了间小破屋。
那日子苦得很，经常顿顿吃冷馒头，冬天屋里没有炉子，冻得人直跺脚。
可因为有张仃陪着陈布文觉得日子也很甜。
张仃有块糖准会塞给她；她趴在桌上写文章，张仃就坐在旁边给她画插画。要是张仃的画没人认可，陈布文就一句一句劝他，说他的才华总有一天会被人看见。
经过相处，两人感情急速升温。“咱们俩就是两个疯子，终于找到伴儿了。”张仃曾握着她的手，眼神特别认真地说。
就这句话也让陈布文认定了张仃，不管外面多乱，不管家里怎么反对，她还是跟张仃结了婚，成了他的妻子。
从文坛才女到全职主妇
后来战火越烧越近，他们一起逃到了延安。
在延安，陈布文的本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成了鲁迅研究会的秘书，写的文章一篇比一篇有力量，好多人都爱读。
可张仃却不顺心。他画的画太抽象，那时候没人喜欢还总被人批评，他整天垂头丧气的饭都吃不下。
陈布文看着心疼，就跟张仃说：“要不咱换个方向？试试工艺美术设计？”
为了帮张仃，她把自己的文章搁在了一边，天天陪着张仃查资料、找老艺人请教。家里的事也全揽在身上，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忙得脚不沾地。
慢慢地，张仃的设计被人认可了，后来还参与了国徽设计，成了中央工艺美院的院长，名气越来越大。
可张仃越成功，跟陈布文的距离就越远......
1954 年，陈布文身体不好辞了的工作，彻底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家里六个孩子全靠她一个人带。
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送孩子们上学；晚上孩子们睡了，她还得缝补衣服、收拾屋子。
她还喜欢把家里弄得热闹点，经常请朋友来家里看书聊天，可张仃总说 “工作忙”，很少在家待着。
有时候陈布文等他到半夜，他回来也只是打个招呼，倒头就睡。
抽屉里藏着 20 年的秘密
陈布文总想着，自己多付出点日子总能过好。
直到 1985 年的一天，她收拾张仃的书房，看见一个锁着的抽屉。她心里纳闷，找了备用钥匙打开，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沓信信封上写着 “灰娃”。
灰娃本名叫赵翠娥，战乱里没了爹娘，陈布文心软就把人领回了窑院，还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疼，不仅给她做新棉袄，还教她写毛笔字，甚至陈布文写小说的时候都以灰娃为原型。
当她拆开信整个人都僵住了。信里全是张仃和灰娃的情话，说什么“跟你在一起才觉得活着有意思”“我早就不爱陈布文了”。
最让她心凉的是，最早的信竟然是 20 年前写的。也就是说张仃背着她，跟这个女人好了 20 年！
陈布文拿着信手抖得厉害，她找到张仃想问个明白。可张仃连躲都不躲，冷冰冰地说：“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找着年轻时的感觉。”
这句话彻底把陈布文打垮了.....
108 天绝食
从那天起陈布文就不吃饭了。她躺在藤椅上，不管谁劝就是不张嘴。
孩子们跪在她面前哭，说“妈你别这样，我们还需要你”，她只是摇摇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亲戚朋友也来劝，有人骂张仃没良心，有人说“为了这种人不值得”，可陈布文听不进去。
50 年的感情，她把心都掏给了这个家、掏给了张仃，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她想不通，也咽不下这口气。
反观张仃却一点儿都不着急。他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看一眼就走，对陈布文的情况不管不问。
有时候，还能有人看见他跟灰娃一起逛街、吃饭，笑得特别开心。
就这样，陈布文绝食了 108 天。她从原来的110 斤瘦得只剩不到 60 斤，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1985 年 12 月 8 号，她拉着大女儿的手，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别记恨，好好过日子……”说完，眼睛就永远闭上了。
尸骨未寒：他转头迎娶 “干女儿”
陈布文的葬礼上，张仃没掉几滴眼泪。
更让人寒心的是，才过了一年他就把灰娃娶进了门。婚礼上，张仃还跟人说：“灰娃心干净，跟她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要是有人问起陈布文，他就轻描淡写地说：“她太强势了，跟她过日子累。”
但他忘了当年是陈布文放下自己的事业，陪着他从一无所有走到功成名就！
陈布文这辈子，都在信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她用 50 年的时间去爱张仃，去守这个家，最后却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一场笑话。
而张仃，靠着陈布文的支持出了名，却转头就忘了当初的情分。
他娶灰娃的时候，大概早就忘了，那个在防空洞里跟他一起啃冷馒头的姑娘，那个为了他放弃梦想的女人，那个陪他走过 50 年风雨的妻子。
文献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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