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我们可能至今还傲慢地认为,只有人类才拥有情感和智慧。
她,就是珍·古道尔(全名 Valerie Jane Morris Goodall),一个靠「蹲守」改写科学史的人,而她的故事,从 5 岁蹲在鸡舍里等母鸡下蛋那天,就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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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janegoodall.org
没人能想到,就是这个连大学都没读过的姑娘,后来会用一则电报震惊全世界:黑猩猩会钓白蚁、会为亲人悲伤,甚至会像人一样拥抱安抚;更没人能想到,剑桥大学会为她打破规矩,让她拿着一叠野外观察笔记,直接攻读动物行为学博士。
通往剑桥的「门票」,
是一份勇气和一股信念
时间回到 1957 年,23 岁的珍妮·古道尔做了一个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决定。她辞去了秘书的工作,用做服务员辛苦攒下的所有积蓄,买了一张去肯尼亚的船票。
她心中只有一个炽热的梦想:去非洲,看动物。
其实,前往非洲的种子早已在她的心中种下。
我最早的记忆之一,是曾经在一个闷热的鸡舍里藏了 5 个小时,就为了去观察一只母鸡如何下蛋。
这个从小着迷于《杜利特博士的故事》和《泰山》故事的女孩,对自然界怀有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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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截自纪录片《珍·古道尔的传奇一生》
幸运的是,她在肯尼亚遇到了著名古人类学家路易斯·利基(Louis Leakey)。
1960 年,利基博士争取到了一笔经费,要对野生黑猩猩展开为期六个月的研究,想要找一位没有学术偏见研究院前往野外考察。
他想到了那个从小热爱动物的英国秘书,他看中了珍·古道尔未经学术训练但充满耐心与热情的特质。
就这样,未接受过相关培训和也没有相应学位的珍·古道尔获得了前往坦桑尼亚的贡贝溪国家公园的「车票」,开启了这项前无古人的野外研究。
然而,六个月后,这项研究不仅没有结束,反而成为了世界上持续时间最长、最具影响力的灵长类野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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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截自纪录片《珍·古道尔的传奇一生》
「亲爱的家人们,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却在这里做着梦想中的工作,待在野外,谁在星空下,观察各种动物,这可能吗?真的轮得到我吗?
当时,科学界对黑猩猩的认知几乎为零。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是:珍没有大学文凭,而剑桥大学是如何向这位「无学位」研究者敞开大门的?
这背后是利基博士的远见和魄力。珍不仅拥有出色的自然观察力,还在短短两年内,取得了划时代发现。
他认为她在野外观察中的非凡才能值得学术界正式认可。于是,他为珍争取到了一个破格录取的机会——让珍以「无学历」的身份直接攻读剑桥大学的动物行为学博士学位。
珍·古道尔带着她的野外观察笔记,走进了剑桥的殿堂。她的这张「入学门票」,不是 A-level 成绩单,而是她在丛林里亲眼所得的第一手资料和满腔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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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截自纪录片《珍·古道尔的传奇一生》
写在丛林中的博士论文,
是打破寂静的惊雷
动物会使用工具,动物也有情感。
初进贡贝,研究举步维艰。黑猩猩们一看到这个陌生的白人女性就迅速逃散。但她日复一日地坐在山头上,只是安静地「存在」,让黑猩猩们逐渐习惯她这个「白皮猿人」的存在。
1961 年,发现了几项颠覆性的行为,震惊了科学界:
她首次观察到黑猩猩会认真地挑选树枝,去掉叶子,然后将其伸进白蚁巢穴「钓」白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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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草茎钓白蚁的黑猩猩
图源:截自纪录片《珍·古道尔的传奇一生》
这意味着黑猩猩会制造和使用工具。而当时我们把「人」定义为「工具制造者和使用者」。
珍妮的发现迫使人类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唯一性和独特性。她给导师利基博士发去电报,利基回信幽默而深刻:
「Now we must redefine man, redefine tool, or accept chimpanzees as human.
现在,我们必须重新定义人,重新定义工具,不然就把黑猩猩归入人类。」
另一发现是黑猩猩拥有丰富的情感和复杂的社交。
她记录下黑猩猩并非温顺的素食者,它们会有组织地狩猎,甚至会爆发不同族群间的「战争」。
它们有长期的友谊,有深刻的母爱,会为亲人的去世而悲伤,也会用拥抱和亲吻来安抚彼此。
「做母亲的经历让让我更好地理解黑猩猩的母性行为,我才开始明白母爱这种简单而强大的本能。
当我看见黑猩猩母亲对着过分靠近孩子的家伙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吼叫警告对方时,我也更容易理解它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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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猩猩妈妈紧抱着已死去三个月的小黑猩猩
图源:https://today.line.me/tw/v3/article/7NnPpor
这些观察彻底打破了「动物没有情感」的机械论观点,展现了一个充满爱恨情仇的黑猩猩社会。
珍的博士论文,就是这部在丛林里写就的、充满生命力的观察日记。它比任何精密的实验数据都更有力量,因为它直指生命的本质。
1965 年她正式获得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成为当时少数获得动物行为学博士的女性之一。
地球的真正英雄,自然的守卫者
她不只是关注于黑猩猩,她还是环境的观察者。
获得博士学位后,珍·古道尔没有安心待在象牙塔里。她将毕生精力从纯粹的研究者,转向了坚定的保护者。
「当我第一次到非洲去调查黑猩猩数量下降、栖息地遭到破坏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了解到了发生在那里的贫穷、饥饿,以及当地人缺乏教育和卫生机构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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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截自纪录片《珍·古道尔的传奇一生》
她深刻地意识到:如果我们不帮助人们找到除了破坏环境之外的其他谋生方式,那么我们就无法帮助黑猩猩和其他任何。
要更好地保护黑猩猩,应该先「保护」人类。
于是,她们启动了珍·古道尔研究所的 TACARE 项目(关爱项目),这是他们的起点。1991 年,她创立了「根与芽」(Roots & Shoots)环境教育项目,鼓励全世界的年轻人关注发展与环境保护事业。
她的足迹遍布全球,每年有超过 300 天在各处演讲、呼吁。她向世界传递着一个简单而强大的信念:
「唯有了解,才会关心;唯有关心,才会行动;唯有行动,生命才有希望。」
结语
从秘书到剑桥博士,从挑战权威的科学家到满怀希望的环保教母,珍·古道尔的一生,本身就是一部关于勇气、热爱与坚持的传奇。
她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真正的学识,不只存在于书本,更源于对生命本身永不枯竭的好奇与敬畏。而改变世界的力量,往往始于一个人,一份热爱,和一头扎进未知的勇气。
尽管她已经走向了另一个「丛林」,但她留给世界的「自然遗产」,还将继续鼓舞着每一位敢于挑战、热爱自然的人。
致敬!
参考资料:
1.https://www.bbc.com/zhongwen/articles/cjedp890yn9o/simp
2.https://www.chinanews.com.cn/gj/2025/10-02/10493119.shtml
3.https://www.bilibili.com/bangumi/play/ep320443?spm_id_from=333.337.0.0
4.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8F%8D%C2%B7%E5%8F%A4%E9%81%93%E5%B0%94
5.https://www.dw.com/zh/%E7%8F%8D%E5%8F%A4%E9%81%93%E5%B0%94%E5%8E%BB%E4%B8%96-%E5%A5%B9%E6%9B%BE%E5%91%8A%E8%AF%89dw%E6%9C%80%E5%A4%A7%E7%9A%84%E9%97%AE%E9%A2%98%E6%98%AF%E8%B4%AA%E5%A9%AA/a-74217513
6.https://www.chinanews.com.cn/gj/2025/10-02/10493119.shtml
7.https://mp.weixin.qq.com/s/PNBr-dL_qLQ6J5L4Gw0cJg
题图来源:珍·古道尔真实照片+AI 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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