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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不下了,你们回家吧!"叔叔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包间,明明是爸爸提前三天订好的7人包间,现在却被叔叔一家四口占了大半。叔叔、婶婶,还有两个堂弟,四个人已经把圆桌围了一圈,而我们一家三口就像是多余的闯入者。
"这是我们订的包间。"我握紧了手中的订餐确认单,声音有些发抖。
"哎呀,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婶婶笑眯眯地夹了一筷子菜,"再说了,爷爷都发话了,让我们过来陪他过年。"
爷爷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刚才叔叔的话不是在赶我们走,而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妈妈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她看了看叔叔一家,又看了看爷爷,最后目光落在了爸爸身上。
01
三天前,爸爸兴冲冲地跟我们商量除夕夜的安排。
"今年就我们三个人在外面吃吧,我已经看好了一家新开的酒楼,据说菜品不错。"爸爸放下手机,满脸期待,"订个7人的包间,宽敞点,我们可以慢慢吃,慢慢聊。"
"为什么要订7人的?"我好奇地问。
"万一爷爷想来呢?"爸爸解释道,"他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多冷清,如果他愿意出来,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过年。"
妈妈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我看得出来,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几天,爸爸每天都会给爷爷打电话,邀请他一起过除夕。爷爷每次都是"再说吧"、"看情况"这样的回答,但爸爸从来不觉得失望。
"爸爸这些年身体不太好,一个人过年确实太孤单了。"爸爸对我们说,"他如果愿意出来,说明心情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记得妈妈当时看着爸爸的眼神,有心疼,也有无奈。她轻轻拍了拍爸爸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爸爸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承担着照顾家庭的责任。即使成年后分了家,即使叔叔一家和爷爷住得更近,爸爸依然觉得自己应该承担更多。
每个月,爸爸都会给爷爷送生活费;每周,爸爸都会去老房子看望爷爷;每次爷爷生病,不管多忙,爸爸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这么多年来,爸爸从来没有抱怨过,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得够多。在他心里,孝敬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
除夕那天早上,爸爸特意又给爷爷打了电话:"爸,今晚的饭局,您真的不来吗?我们都很希望您能来。"
电话里,爷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算了,我就不去添麻烦了。你们年轻人聚聚就好。"
挂了电话,爸爸长叹了一口气。妈妈走过来,轻声说:"也许他真的不想出门,你别太强求。"
"我就是觉得,一家人应该团团圆圆的。"爸爸摇摇头,"特别是除夕夜,不应该让老人家一个人在家。"
02
下午五点,我们一家三口准时出现在酒楼门口。
"欢迎光临!您好,请问您预订的是几号包间?"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7人包间,姓张。"爸爸递过身份证。
"好的,张先生,您的包间在二楼,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服务员走进电梯。包间装修得很雅致,圆桌正好能坐七个人,窗外是城市的夜景,灯火通明。
"就我们三个人,这么大的包间会不会太浪费?"我开玩笑地说。
"没关系,宽敞点好,我们可以聊得更开心。"爸爸笑着说,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遗憾爷爷没有来。
我们刚坐下不久,爸爸的电话就响了。
"喂,爸?"爸爸接通电话,声音里带着惊喜,"您改变主意了?太好了!我们在永华酒楼,二楼的牡丹厅...什么?叔叔也要来?当然可以,人多热闹!"
挂了电话,爸爸兴奋地对我们说:"爷爷说要来!而且叔叔一家也要一起来!"
妈妈的表情有些复杂:"叔叔一家?那不是要坐不下了?"
"没关系,我们挤一挤,或者让服务员加把椅子。"爸爸摆摆手,"一家人团聚最重要。"
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觉得这个除夕夜会很热闹。但现在想起来,妈妈当时的担忧是对的。
二十分钟后,爷爷出现在包间门口。
"爸!您来了!"爸爸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扶着爷爷。
"嗯。"爷爷点点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叔叔他们呢?"爸爸四处张望。
"他们已经到了,在楼下点菜。"爷爷淡淡地说。
没过多久,叔叔一家就上来了。叔叔、婶婶,还有两个堂弟,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包间。
"哥!嫂子!"叔叔热情地打招呼,但我总觉得他的热情里有些别的东西。
"来来来,都坐!"爷爷招呼大家坐下。
可是,原本为七个人准备的包间,现在却要坐八个人。
03
"要不,我们换个大一点的包间?"爸爸提议道。
"现在除夕夜,哪里还有包间?"婶婶摆摆手,"挤一挤就好了,都是一家人。"
叔叔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爷爷旁边的位置上,那本来是爸爸应该坐的地方。爸爸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坐在了另一边。
"爸,您想吃什么?"叔叔殷勤地给爷爷倒茶,"我刚才在楼下看了菜单,有您爱吃的白切鸡。"
"嗯,你们点就行。"爷爷接过茶杯。
"那我去加几个菜?"爸爸起身要走。
"不用了,我已经点好了。"叔叔拦住爸爸,"十二个菜,够了。"
爸爸坐了回来,脸上有些尴尬。这本来是他组织的聚餐,现在却好像成了叔叔在做东。
菜很快就上来了,确实很丰盛。但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却越来越奇怪。
叔叔一家人有说有笑,不停地给爷爷夹菜,嘘寒问暖。而我们三个人,反倒像是客人。
"爷爷,这个汤您多喝点,对身体好。"堂弟小心翼翼地给爷爷盛汤。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婶婶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有时候腰疼。"爷爷回答。
"腰疼?那明天我就带您去医院看看。"叔叔立刻说道。
我看向爸爸,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平时爷爷有什么事,都是爸爸在照顾,但现在,叔叔却表现得比爸爸还要贴心。
"爸,您平时一个人在家,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爸爸也开口道。
"哎,现在老了,也不想麻烦你们。"爷爷叹了口气,"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怎么会是麻烦呢?"叔叔接话道,"爸,要不您搬过来跟我们住吧?我们家房子大,照顾您也方便。"
这话一出,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爸爸放下筷子,看着叔叔:"二弟,爸爸住在老房子住了一辈子,可能不太愿意搬。"
"那也不一定啊。"叔叔笑笑,"爸,您觉得呢?"
爷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地喝了一口汤。
这沉默让空气变得很压抑,我感觉到妈妈在桌子下面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
"再说吧。"爷爷终于开口,但这三个字听起来更像是在给叔叔留面子。
04
晚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叔叔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好的,我知道了。"叔叔接完电话,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爸,有个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爷爷问。
"是关于老房子的。"叔叔看了一眼爸爸,然后继续说道,"开发商那边又来人了,说拆迁补偿的事可能要重新谈。"
"重新谈?"爸爸皱眉,"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情况有变化。"叔叔解释道,"他们说如果老房子里只有老人家一个人住,补偿标准会不一样。但如果有子女一起居住,补偿会更多。"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能感觉到这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妈妈也开口问道。
"就是说,如果爸搬到我们家去住,那老房子就算空置,拆迁的时候补偿会少很多。但如果有人经常在那里居住,补偿就会按照正常标准来。"叔叔说得很详细。
"那老房子不是爷爷的吗?"我忍不住问。
"当然是爷爷的。"叔叔笑了笑,"但这涉及到具体的操作问题。毕竟爷爷年纪大了,很多手续办起来不方便。"
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二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没什么,就是觉得既然我们家离老房子近,以后这些事情我们来处理比较方便。"叔叔端起酒杯,"来,爸,我们父子俩喝一杯。"
爷爷接过酒杯,但没有马上喝,而是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叔叔。
"这事以后再说。"爷爷最终说道。
但我能感觉到,这顿饭的味道已经完全变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叔叔一家更加殷勤地照顾着爷爷,而我们三个人却越来越像是外人。
"爸,您看,现在外面这么冷,您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多不安全。"婶婶柔声说道,"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到我们家住一晚?"
"是啊,爷爷,我们家刚买了新的按摩椅,您可以试试。"堂弟也在一边帮腔。
爷爷似乎有些动摇了:"那......"
"爸,如果您不想一个人回去,也可以到我们家住。"爸爸急忙说道。
"哥,你们家那么远,而且明天还要上班吧?"叔叔摆摆手,"我们家就在附近,方便得很。"
"我明天不上班。"爸爸坚持道。
"那后天呢?大后天呢?"叔叔反问,"哥,您也实际一点,照顾老人家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向了爸爸。
我看见爸爸的手在微微颤抖,妈妈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05
"够了!"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她啪地拍了桌子,"什么叫实际一点?这些年谁在照顾老人家,大家心里都清楚!"
包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嫂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婶婶不满地问道。
"什么意思?"妈妈冷笑一声,"老人家生病的时候,是谁在医院陪了三天三夜?老人家搬家的时候,是谁找车找人忙前忙后?每个月的生活费,是谁从来没有断过?"
"那都是应该的!"叔叔争辩道,"哥作为长子,本来就应该承担更多责任!"
"既然知道是应该的,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妈妈站了起来,"一顿饭的功夫,又是要接老人家去住,又是要代办拆迁手续,这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嫂子,您想多了。"婶婶也站起来,"我们只是觉得,既然住得近,照顾起来确实方便一些。"
"方便?"妈妈气得发抖,"方便到连我们订的包间都要赶我们走?"
"谁赶您走了?我们不是说坐不下吗?"叔叔理直气壮地说道。
爷爷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这场争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爸爸想要说什么,但妈妈抬手制止了他。
"行,既然坐不下,那我们走就是了。"妈妈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妈妈!"我急忙跟上。
"等等!"爸爸也站了起来,但他没有马上跟上来,而是回头看着爷爷,"爸,您......"
"你们走吧。"爷爷终于开口了,但这四个字听起来比任何争吵都要冷酷。
爸爸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妈妈已经走到门口,她回过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爷爷身上。
"好,我们走。"妈妈说道,然后她看向门口的服务员,声音清晰而坚定,"服务员,麻烦你们......"
我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妈妈接下来会说什么,整个包间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06
"麻烦你们把我们点的菜都打包。"
妈妈的声音在包间里异常清晰。
服务员愣了一下:"您是说...全部打包吗?"
"对,全部。"妈妈点头,然后转向叔叔一家,"既然你们觉得坐不下,那这些菜你们也应该吃不完。与其浪费,不如我们带回去。"
"嫂子,这...这不合适吧?"婶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有什么不合适的?"妈妈冷笑,"这些菜本来就是我们点的,用的是我们的钱。现在你们要赶我们走,我们把自己花钱点的菜带走,很奇怪吗?"
叔叔想要说什么,但爸爸突然开口了:"服务员,按我妻子说的做。把菜都打包。"
"哥,你们这样做有点过分了吧?"叔叔的声音有些发颤。
"过分?"爸爸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愤怒,"这些年我每个月给爸爸的生活费是三千块,你给过多少?爸爸住院的时候,我请假陪护了半个月,你陪了几天?爸爸的日常用品,从药品到食物,哪一样不是我在准备?"
"哥,你这是算账呢?"婶婶不服气地说。
"不是算账,是想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爸爸看着叔叔,"孝敬父母不是靠嘴说的,更不是在需要的时候才表现出来的。"
服务员已经开始打包了,动作很快,但包间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爸,您觉得我们做得对吗?"爸爸看向爷爷。
爷爷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你们...都是我的儿子。"
"是,我们都是您的儿子。"爸爸点点头,"但显然,有些儿子比另一些儿子更重要。"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叔叔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爸爸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从今天开始,爸爸的事情你们来处理吧。包括每个月的生活费,包括生病时的照顾,包括日常的探望。既然你们觉得住得近更方便,那就麻烦你们多承担一些。"
"大哥,你这是在赌气!"婶婶急了。
"赌气?"妈妈冷笑,"我们赌什么气?从结婚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我们尽心尽力地照顾老人家,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但今天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永远不会把你的付出当回事,他们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才想起你。"
服务员已经打包完了,十几个保温盒整齐地摆在桌上。
"先生,您的菜都打包好了。"服务员小声说道。
07
"谢谢。"爸爸接过打包盒,然后看向爷爷,"爸,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我希望您明白,儿子的孝心不应该被人利用。"
说完,爸爸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爷爷突然叫住了他。
爸爸停下脚步,回过头。
"这事...都是我不对。"爷爷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该让你们为难。"
包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爸,您没有让任何人为难。"爸爸走回来,在爷爷面前蹲下,"是我太天真了,以为血缘关系就能代表一切。但我现在明白了,真正的孝顺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关爱。"
"大哥,你别说得这么绝对。"叔叔的声音有些慌张,"我们也是关心爸爸的。"
"关心?"爸爸站起来,"如果你们真的关心,为什么平时从来不主动去看望爸爸?如果你们真的关心,为什么爸爸生病的时候,你们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如果你们真的关心,为什么今天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们?"
"我们没有羞辱你们的意思!"婶婶急忙解释。
"没有吗?"妈妈走了回来,"那你们告诉我,在自己亲哥哥订的包间里,当着老人家的面,说'坐不下了,你们回家吧',这叫什么?"
叔叔一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而且,关于老房子拆迁的事,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爸爸继续说道,"让爸爸搬到你们家住,然后以照顾不便为理由,把拆迁手续办理的事情揽过去。这样一来,拆迁款就能名正言顺地由你们来处置了。"
"你...你胡说!"叔叔的脸涨得通红。
"是不是胡说,时间会证明。"爸爸拿起打包盒,"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们打错算盘了。"
"什么意思?"叔叔问。
"老房子的房产证上,爸爸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我的。"爸爸淡淡地说,"二十年前,爸爸生病住院,急需用钱的时候,是我拿出所有积蓄帮他渡过难关的。作为回报,爸爸把我的名字也加在了房产证上。"
这话一出,叔叔一家的脸色都变了。
"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叔叔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爸爸看了看爷爷,"爸,是不是?"
爷爷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想打老房子的主意,我劝你们还是算了。"爸爸背起打包盒,"因为没有我的同意,任何拆迁协议都不会生效。"
08
走出酒楼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
雪花很大,很密,很快就把我们的头发和衣服打湿了。但奇怪的是,我却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妈妈,我们这样做对吗?"我问道。
"什么叫对不对?"妈妈一边走一边说,"做人要有底线,不能让别人把你的善良当软弱,把你的付出当理所当然。"
"但爷爷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孝?"我有些担心。
"真正的孝顺不是无原则的顺从,而是在维护自己尊严的同时,依然愿意承担责任。"爸爸说道,"今天这件事,我们问心无愧。"
走到车边的时候,爸爸的手机响了。
"是爷爷。"爸爸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接通了电话。
"爸?"
电话里,爷爷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儿子,你们到家了吗?"
"还没有,正在路上。"爸爸说道。
"那个...今天的事,是我处理得不好。"爷爷顿了顿,"我不应该让你们为难。"
"爸,您没有让我们为难。"爸爸的声音很温柔,"您是我们的父亲,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尊敬您,照顾您。"
"我知道。"爷爷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爸爸说道,"爸,如果您不想一个人在家,可以到我们家来住几天。"
"不了,我还是习惯住在老房子里。"爷爷说道,"但是...如果我需要什么,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随时打。"爸爸点点头。
挂了电话,爸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爸爸,爷爷不会真的跟叔叔他们住吧?"我问。
"不会。"爸爸很肯定地说,"爷爷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谁是真心对他好的。"
"那叔叔他们会不会......"我还想问什么。
"会不会怎样都不重要了。"妈妈打断了我,"重要的是,我们做了应该做的事,说了应该说的话。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的雪景,突然觉得这个除夕夜虽然有些特别,但却很有意义。
我们没有在豪华的包间里虚情假意地客套,而是在雪夜里坚持了自己的尊严和原则。
我们没有为了所谓的家庭和谐而委屈求全,而是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真正的孝顺。
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三口更加团结了,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回到家,妈妈把打包回来的菜重新热了一下,我们围坐在餐桌前,重新开始我们的除夕夜晚餐。
虽然没有华丽的包间,没有热闹的人群,但这顿饭吃得特别香,特别温馨。
"新年快乐!"我们三个人举起杯子。
"新年快乐!"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这个除夕夜,我们用自己的方式,过了一个有尊严、有原则、有温度的团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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