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五岳之长”、“天下第一名山”,神山、圣山、国山,地位崇高。古时,它更是国家祭祀重地,每当有改朝换代、战争、立储、自然异象、平定叛乱、帝王祈福延寿等国家重大事件,朝廷都会派遣重臣祭祀,稳定民心,强化皇权神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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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宋真宗因疾病派员祭;明朝,北伐蒙古前遣使祭,郑和下西洋归来遣官致祭;清朝,康熙平定三藩后祭,乾隆立永琏为太子后告祭……,总之,泰山如同一个承载王朝气运与天命所归的神圣之地,将皇权意志与上天旨意紧密相连,通过“君权神授”、“天人感应”,证明帝王统治的合法性、永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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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有时,泰山发生一场突发事件,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就能改写历史的走向,比如说明宪宗立储。提起明宪宗,大家可能表示不熟,可说起徐克执导的电影《龙门飞甲》,想必大家都看过,里面张馨予饰演的万贵妃的原型,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角之一、比明宪宗大17岁的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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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真实的万贵妃曾生下一个皇子,宪宗大喜,派遣重臣祭祀泰山。但小皇子不到一岁就夭折。可能年龄大的缘故,万贵妃一直没能再生。为得到专宠,她不惜一切代价,打击其他有孕的妃嫔,强行为其堕胎,致使宪宗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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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孝宗朱佑樘的生母纪氏,原为广西吐司后裔,朝廷平叛后,被掳来成了一名宫女,被宪宗临幸有孕,生了孝宗朱佑樘。为防万妃迫害,纪氏在太监张敏、怀恩的帮助下,只能偷偷抚养。朱佑樘六岁时,宪宗对于没有子嗣深感忧虑,为其梳头的太监张敏冒死向他说出了朱佑樘。宪宗大喜,昭告天下,册封纪氏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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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妃大怒,暗中用手段,不久,纪妃、太监张敏相继暴毙。以后几年里,万妃又一直怂恿宪宗废掉朱佑樘,立年幼的兴王朱佑杬为太子。念及危难之际万妃的陪伴,宪宗终于松口。眼看朱佑樘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这时,泰山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宪宗再也不敢废长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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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一年(1485年)正月,泰山发生地震,二月、三月又连续发生大震。消息被迅速报到宫中,宪宗大惊,忙令人占卜,占者说,泰山震,应在东宫。宪宗遂遣山东巡抚盛容来泰山祭祀、忏悔,废黜之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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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事件粉碎了万氏集团的图谋,避免了宦官、外戚、文官集团之间的激烈斗争。朱佑樘继位后,宽厚仁慈、勤政爱民、任用贤能,扭转了宪宗后期宦官专权、朝政混乱的局面,带来了“弘治中兴”,延缓了明朝的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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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其子明武宗朱厚照(正德皇帝)荒诞不经,但孝宗朝积累的国力基础和正直的官僚风气,为后续的嘉靖、隆庆时期乃至张居正改革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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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泰山地震,朱佑樘极大概率会被废黜,明朝在15世纪末,就可能提前陷入外戚或宦官专权的严重内耗中,衰亡过程会大大加速。因此,泰山地震这一偶然的自然现象,对明朝乃至整个中国历史的走向,都是一次具有积极意义的“意外干预”,恰到好处地充当了“历史裁判”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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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泰山能独尊五岳,成为天下第一名山,是文化的选择、信仰的选择,更是历史的选择!它“镇兹东夏,泽施八紘,…卓伟殊优,神明之地,…故天下宗焉,…夫岂他山可得而视。”(摘自《济南守曾巩告岱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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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部分史料来源于王传明、周郢老师所著《明代宫廷斗争与泰山之关系》,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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