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的春天包容不了一片雪。
就像我们一样。
注定要融化。
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离开霍时川的第一年,我剃光了从前他最爱给我编辫子的头发。
在南市的医院,被化疗折磨。
一整个冬天一片雪都没有看到。
只有二十几岁的男人,在放弃参加梦寐以求的科研来找我时,看着我随便吻上了别的男人,哭得歇斯底里。
和他做科研一样,他太固执。
固执到非要亲眼看见我断掉他所有复合的希望,才肯离开我。?
就像现在这样,固执的恨到连认都不愿意认我。
秦婉歆打圆场地说:“清岳,你别介意,我老公就是说话太直。”
我选择了沉默。
车子再次发动了。
秦婉歆又坐到我身旁,这一次他好奇地询问:“暴风雪耽误了车程,下一站还早。”
“和我说说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呗?”
我没想说。
但看着秦婉歆手机屏幕里,扎眼的背景合照,眼眶有些湿润。
“青梅竹马。”
我虚弱地说出这几个字。
从小,我就是霍时川的跟屁虫。
我们穿着开裆裤,在弄堂里穿梭着长大。
小学时,我成绩就差。
霍时川就用他成绩第一的奖励,换成了我的同桌,帮我补习。
从初中到高中,从大学到教授。
我考不上高中,他就放弃保送,要求别的学校破格降低分数线录取我。
我没考上大学,他就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养我。
我找不到工作,他就留校任教,要求学校给我安排一个亲属岗位。
他用他所有的办法把我留在他身边。
在他考上大学那天,他捧着一束野花,第一次对我表了白。
他摘了根狗尾巴草,笨拙地拧成一个戒圈,递到我面前对我说:江清岳,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婉歆看向霍时川,眼里闪着光,“你们真幸福。”
“我老公也是在我拿到学位证,正式向我求了婚。”
说着还一脸幸福:
“我以为他会像别的搞科研的那样古板,结果他居然给我送了九百九十九朵香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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