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的深秋寒意渐浓,白宫北草坪上堆积的落叶仿佛隐喻着美国政治的僵局——从9月30日凌晨至今,美国联邦政府停摆已持续35天,这场被戏称为“政府关门”的风暴不仅打破了特朗普在上一任期创下的34天纪录,更以凛冽之势刷新了美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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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山的走廊空荡寂静,而两党对峙的硝烟却从未散去
特朗普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因为:他在第一个任期时遭遇了创纪录的政府停摆时间,更加可恨的是“他在第二任期将之前的纪录再度突破”——目前已经持续35天,而这一次的僵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难化解。
回顾上一任期,特朗普就曾因为联邦政府的预算问题与民主党人闹翻,结果提出的预算开支草案在国会中未能通过,导致各部门无钱可用,政府雇员的薪酬也无钱可发,最终只能各自回家待着。
那场持续34天的停摆创下了当时美国政府关门时间最长的纪录,而如今这一纪录被再次刷新——分析人士指出:当前的僵局源于共和与民主两党在多项关键政策上的根本分歧。
民主党坚持要求在新预算中大幅增加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的投入,而特朗普政府则主张扩大国防开支并推行新的减税政策。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毫不顾忌政府各部门停止运转带来的危害。
更重要的是,民主党人至今尚未流露出任何妥协的意向,特朗普及其内阁成员也未透露出屈服的意思,这场政治对峙仍在持续发酵。
在这场危机中,双方都指责对方是导致政府关门的罪魁祸首,都声称自己是无辜的。白宫发言人近日在记者会上直言“民主党人将政治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而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则反击称“这是总统鲁莽决策导致的必然结果”。
正是这种“坚持不妥协”的立场,让穆迪分析公司首席经济学家马克·赞迪在同CNN记者交谈时表示:这次的政府停摆可能比许多人的预期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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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党因预算问题导致政府关门在美国政治史上并不罕见,以往类似事件通常在十几二十天内就会达成新的妥协方案,但这次的停摆时间确实太长了。
随着停摆持续,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造成的损失预计也将创下新纪录。这场政治僵局已经开始对美国社会经济的各个方面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例子是:按计划,美国商务部本应在10月30日晚间公布2025年第三季度、前三季度的经济统计报告,向全世界展示美国GDP达到的水平。
但由于财政预算草案未能通过,美国商务部雇员被迫放假,从而出现了这样的“趣事”——官网显示,由于资金问题,所有的数据更新均停留在9月30日,没人维护网站了。这意味着第三季度、前三季度的GDP数据将无法按期公布,给全球投资者和美国经济决策者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政府停摆造成的第一个显著影响就是就业问题
经济学家们认为,联邦政府活动长期停摆可能会增加运营中断的风险,直接或间接影响数百万美国人的生活。就在政府停摆之前,美国劳动力市场已经显露出疲软迹象,企业处于“少招聘、少裁员、少人员流动”的状态。
在经济和政策存在巨大不确定性的背景下,许多企业决定推迟投资并停止扩招。此外,不少企业正在利用这一时期尝试将人工智能和新技术应用于运营,这导致近几周出现大规模裁员。这些现象显示出劳动力市场可能正在发生结构性变化。
穆迪分析公司的马克·赞迪进一步指出,在当前背景下,疲软的就业增长可能演变为更深度的下滑。如果社会保障网络削弱,联邦雇员和承包商继续被拖欠工资,以及削减开支的情况蔓延至私营部门,将迫使更多企业裁员或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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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美国商会上周发布的分析,约有65500家小型企业作为联邦承包商正面临因政府停摆而延迟付款的风险。仅10月份,约120亿美元款项面临延迟支付的危险。
招聘平台ZipRecruiter的经济学家妮可·巴赫德表示,降息预期以及贸易和关税协议更加明确,本应在进入新年前推动招聘活动。然而,新的关税政策预计将影响美国民众从现在到年底的支出。
如果停摆进一步延长,消费者信心将继续受到侵蚀,其后果是企业将推迟招聘计划,导致劳动力市场停滞不前。根据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的数据,美国10月份消费者信心已降至自4月份以来的最低水平,当时特朗普宣布了对美国大多数贸易伙伴的进口商品实施新关税政策。
消费领域也受到明显冲击,审计咨询公司RSM US的首席经济学家乔·布鲁苏埃拉斯认为,政府停摆时间越长,对经济的整体影响就越大。
他指出,情况不仅仅是经济活动被延迟,而是许多经济活动完全丧失,因为招聘岗位未被填补、旅行被取消或节日支出没有发生。他警告说,到某个时间点,由于活动未能进行,一切将开始出现问题。
当这种情况蔓延并影响到整个经济时,从消费者、企业到投资者的信心都将受损。股市将不再单边上行,而是震荡下行。如果政府停摆持续超过感恩节,情况将难以迅速恢复。
消费约占美国经济活动的三分之二,尽管面临重大不确定性和持续通胀,但总体至今仍保持韧性。然而,这种韧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国经济K型分化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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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群体受市场上涨势头支撑,继续引领支出,而中低收入家庭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他们迫切需要政府通过新的财政预算,这里面包括社会福利的资金安排——这种分化正在加剧美国社会的不平等现象。
在物价与利率方面,马克·赞迪认为,长时间的政府停摆可能对经济中的商品和服务价格产生双向影响。一方面,公共服务和投资资本的中断导致贸易和供应链出现问题,推高价格。
另一方面,经济活动疲软使得企业更难提价,从而抑制通胀。他表示,综合这些因素仍然难以预测,但政府停摆及其带来的经济后果,可能是美联储继续降息的又一个理由。
目前美联储优先考虑的是劳动力市场的疲软信号,而不是高通胀或不稳定的金融状况。政府停摆将使本已脆弱的劳动力市场进一步走弱。
最重要的是,当前的政府停摆正在给许多美国人,特别是弱势群体带来实际困难。马克·赞迪指出,大多数民众并不太关心AI股票飙升,因为他们还得忙着偿还每月的信用卡债务和学生贷款。
毕马威的黛安·斯旺克补充道,福利项目(特别是补充营养援助计划)运营资金的短缺,不仅加剧了数千万美国人的困境,还威胁到扰乱地方经济,尤其是在农村地区。
她强调,压力将施加于一个已经出现裂痕的经济体。中低收入家庭正承受巨大压力,而收入不平等容易加剧分裂和政治反应,使当前局面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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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政府停摆进入第35天,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场政治僵局正在对美国经济和社会造成深远影响。各方专家纷纷呼吁尽快结束停摆,但两党政治层面的分歧依然难以弥合——特朗普这次遇到“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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