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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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保全白月光,将十亿支票推到我面前。
“签了认罪书,钱归你,出狱后我们还是夫妻。”
我低头轻笑,在法庭上播放了他与白月光策划一切的录音。
他脸色煞白,嘶吼着说不可能。
法官当庭宣判我无罪时,我走向他,附耳轻语:
“忘了告诉你,我是经侦支队特聘顾问,调查你们公司三年了。”
“你的白月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我的搭档。”
警笛声中,他瘫倒在地。
第一章:夜半惊雷
窗外是泼墨般的夜,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焦急地拍打。
顾倾城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睡袍,指尖冰凉。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已经慢吞吞地挪过了“2”。她在等她的丈夫,沈慕辰。
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
【“慕辰今晚在我这里,他不会回去了。”】
附带的照片角度暧昧,清晰地映出沈慕辰熟睡的侧脸,枕边散落的长发属于另一个女人——苏晴,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顾倾城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胸腔里那颗东西像是被浸入了冰海,一路沉底。三年婚姻,原来从头至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她只是他用来遮掩真相,必要时推出去顶罪的棋子。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细微声响。
顾倾城迅速按熄屏幕,将手机塞回睡袍口袋,脸上的神情恢复成一贯的温顺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最后一点微光寂灭了。
沈慕辰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汽和淡淡的酒味走了进来。他脱下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还没睡?”他瞥了顾倾城一眼,语气淡漠,径直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顾倾城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柔声说:“这么晚,别喝太多,伤身。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沈慕辰猛地抓住。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骨头生疼。
“不用了。”沈慕辰盯着她,眼神锐利,带着审视,“倾城,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顾倾城的心猛地一缩,面上却依旧平静:“什么事?”
沈慕辰松开她,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推到顾倾城面前的茶几上。顶端,“认罪书”三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直刺眼底。
“苏晴惹上麻烦了,城西那个工地的项目,出了人命,警方查到她了。”沈慕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明天,你去自首,把事情扛下来。”
顾倾城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提醒她保持清醒。
“扛下来?”她轻声重复,抬眸看他,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受伤,“慕辰,那是人命官司,不是小事。我……”
“我知道!”沈慕辰打断她,语气带着不耐烦,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本支票簿,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撕下,压在认罪书上。
那是一张空白支票,金额栏空着,但沈慕辰的签名赫然在目。
“数字随你填。”他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交易意味,“十个亿以内,没问题。签了认罪书,这笔钱立刻到你名下账户。等你出来,沈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我们依旧是夫妻。”
顾倾城的目光落在支票上,那串零像是一张嘲讽的巨口。十年夫妻,最终抵不过他白月光的一根手指头。他用钱买她的自由,甚至可能是生命,去换苏晴的安然无恙。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沈慕辰几乎要失去耐心,才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苍凉又顺从的笑。
她拿起笔,在认罪书末尾,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倾城。
字迹工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好,我签。”她轻声说,将签好的认罪书推回到沈慕辰面前,“钱,我要现金,转到我国外那个秘密账户。”
沈慕辰看着她签下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捕捉不到,随即被满意取代。他收起认罪书,将支票递给她。
“聪明人的选择。”他语气缓和了些,甚至带上了一丝虚伪的温和,“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不会让你在里面待太久。”
顾倾城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支票,指尖拂过沈慕辰的签名,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翻涌的冰冷风暴。
沈慕辰,这场戏,该换主角了。
第二章:秘密账户
沈慕辰的效率很高,或者说,他急于将苏晴从麻烦中彻底摘出来。
第二天下午,顾倾城手机上那个几乎从未响过的特殊加密软件,收到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来自海外银行的确认通知,一笔巨额资金已经到账,数额正好是十亿。附言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已清。”
顾倾城看着那串数字,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倒是守信,或者说,他笃定她拿了钱就会乖乖就范,再无反悔的可能。
她拿起另一部不起眼的旧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带着一丝关切:“姐,他行动了?”
“嗯。”顾倾城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景观,“钱到了,认罪书也签了。他让我明天去‘自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是苏晴的声音,却与沈慕辰身边那个柔柔弱弱的白月光判若两人。“这个混蛋!姐,你准备好了吗?证据链我们这边已经基本完善,只等法庭上给他致命一击。”
“准备好了。”顾倾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钢铁般的坚定,“三年了,这场戏,我也演够了。是时候让他和他背后那些人,付出代价了。”
“你自己小心,沈慕辰疑心很重,最后关头别出岔子。”
“放心,他知道的,永远只是我想让他知道的。”顾倾城顿了顿,问道,“爸那边……最近怎么样?”
“老头子好着呢,就是整天念叨你,说你这顾问当得比刑警还拼。”苏晴的语气轻松了些,“等这事了了,回家吃顿饭吧,他亲自下厨。”
顾倾城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很快又隐去。“好。先挂了,按计划行事。”
结束通话,顾倾城从衣柜最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一个比指甲盖略大的微型存储卡。她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特制的金属吊坠里,挂回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著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这三年,她在这个名为“婚姻”的牢笼里,戴着温顺妻子的假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次沈慕辰带着酒意回家,每一次他“无意”间透露的公司“机密”,每一次他与苏晴在她眼皮底下的“私会”……都是她需要捕捉和分析的信息。
她不仅是沈慕辰的妻子,更是经侦支队秘密聘用的高级顾问,代号“画眉”。三年前,她接受任务,潜入沈慕辰的辰宇集团,调查其背后盘根错节的洗钱、商业欺诈以及多年前一桩被掩盖的旧案——那桩与沈慕辰父亲有关,却让她自己家庭支离破碎的旧案。
而苏晴,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正是她这次行动的唯一联络人和搭档。所谓的“白月光”,不过是接近沈慕辰核心圈层,获取他信任与愧疚的完美身份伪装。
沈慕辰以为他掌控着一切,用金钱和虚伪的承诺就能随意摆布她。他却不知道,从他递出支票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顾倾城抚摸着颈间的吊坠,里面不仅藏着沈慕辰与苏晴“密谋”顶罪的录音,更有这三年来她收集到的,关于辰宇集团核心罪证的密钥。
明天,法庭之上,就是一切终结的开始。
第三章:风暴前夜
签下认罪书的当晚,沈慕辰难得地留在家里,甚至吩咐保姆做了几样顾倾城喜欢的菜。
餐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著精致昂贵的餐具。沈慕辰坐在主位,姿态优雅地切著牛排,仿佛白天那场冷酷的交易从未发生。
“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律师团队,虽然是你主动认罪,但流程还是要走,他们会为你辩护,争取最轻的量刑。”沈慕辰抿了一口红酒,语气是一种施舍般的温和,“进去以后,安分守己,不要节外生枝。外面的事情,有我。”
顾倾城小口吃著面前的沙拉,闻言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忧虑和依赖:“慕辰,我……我还是害怕。那毕竟是命案,我怕……”
“怕什么!”沈慕辰放下刀叉,发出轻微的脆响,眉头微蹙,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所有证据链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在法庭上按照律师教你的说,承认是你为了帮苏晴处理项目上的麻烦,私下联系包工头,用了不合格的材料,才导致事故。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又放缓了声音,补充道:“记住,无论谁问起,都不能提到我,更不能牵扯到公司。这是底线。”
顾倾城乖巧地点头,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紧了餐巾:“我明白。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会扛住的。”
她的顺从显然取悦了沈慕辰。他重新拿起餐具,语气轻松了些:“等你出来,我们就要个孩子。沈家也需要继承人。”
顾倾城心底冷笑,面上却浮起一丝红晕,低低应了一声:“嗯。”
多么讽刺。三年婚姻,他从未提过孩子,如今用她顶罪,倒开始许下虚无缥缈的未来。恐怕他打的算盘是,等她入狱,他便能和苏晴双宿双飞,若她识相,出来或许还能得个“沈太太”的空名,若她不识相……恐怕“意外”死在狱中,也不是不可能。
饭后,沈慕辰接了个电话,语气是刻意压低的温柔,不用猜也知道是苏晴。他拿着手机去了书房,隔绝了外界。
顾倾城回到卧室,反锁了门。她从床头柜最底层翻出一本厚厚的精装书,书页中间被挖空,放著一部卫星电话。她快速编辑了一条加密信息,发送出去。
【“目标已确认指令,明日按计划收网。‘画眉’就位。”】
很快,回复传来:【“收到。法庭见。‘夜莺’。”】
“夜莺”是苏晴的代号。
放下卫星电话,顾倾城走到落地镜前。镜中的女人,容貌依旧精致,眉眼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冰冷的决绝。这三年,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
她抬手,轻轻抚摸著镜面,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告别。
“顾倾城,挺住。”她低声对自己说,“明天,就是结束,也是开始。”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预示着明日必将有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
第四章:庄严审判
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一庭。
庄严肃穆的国徽高悬,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旁听席上座无虚席,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早已对准了被告席和原告席。辰宇集团总裁夫人为情人顶罪,这桩涉及豪门、命案、情感的狗血大戏,早已在舆论场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顾倾城穿着统一的囚服,坐在被告席上,垂著头,长发遮掩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情。她看起来单薄、脆弱,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草。
沈慕辰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穿著一身熨帖的黑色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面色沉静,偶尔与身旁的律师低声交谈两句,眼神扫过被告席上的顾倾城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一切的冷漠。
原告席上,是死者家属请的代理律师,神情悲愤。检察官面无表情,翻阅著卷宗。
法官敲响法槌:“现在开庭!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检察官起身,清晰有力地念出对顾倾城的指控: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致一人死亡,情节严重,证据确凿……
字字句句,都将罪名牢牢钉死在顾倾城身上。
轮到被告方辩护律师发言。沈慕辰重金聘请的知名大律师站起身,开始为顾倾城做“有罪辩护”,但强调其是“初犯”、“偶犯”、“主观恶意不深”,且“认罪态度良好”,极力请求法庭从轻处罚。
律师的辩护词华丽而空洞,将所有矛头都引向顾倾城个人,将辰宇集团和沈慕辰撇得干干净净。
顾倾城始终低著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哭泣,扮演着一个悔恨交加、惶恐无助的女人。
沈慕辰看着她的表现,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剧本进行。
然而,当法官按照程序,询问被告是否还有最后陈述时,一直沉默的顾倾城,缓缓抬起了头。
那一刻,她脸上的懦弱、恐惧、顺从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的平静。她的眼神清亮如雪,直直射向旁听席上的沈慕辰。
沈慕辰心头莫名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
第五章:致命录音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顾倾城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法庭,清晰,冷静,没有一丝波澜,“关于刚才的指控和辩护,我无话可说。”
她顿了顿,在所有人,尤其是沈慕辰骤然缩紧的瞳孔注视下,继续道:“因为,那都是建立在虚假认罪基础上的谎言。”
“哗——!”
法庭内一片哗然!记者们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相机快门声瞬间响成一片。
“肃静!肃静!”法官用力敲击法槌,目光严厉地看向顾倾城,“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之前已经签署认罪书,并在法庭上对基本犯罪事实予以承认。你现在是想翻供吗?”
“不是翻供,法官大人。”顾倾城迎著法官的目光,毫无惧色,“我从未犯罪,何来翻供?我之前的承认,以及签署认罪书,都是在受人胁迫和欺骗下进行的。”
“你胡说八道!”沈慕辰猛地从旁听席上站起,脸色铁青,指着顾倾城厉声道,“顾倾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证据确凿,你自己亲口承认的!现在想反咬一口?”
“沈先生,请你保持安静!”法官警告地看了沈慕辰一眼。
沈慕辰在律师的拉扯下,强忍著怒火坐下,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顾倾城身上。
顾倾城没有看他,而是从囚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口袋里,取出了那个金属吊坠。她打开吊坠,取出里面的微型存储卡,高高举起。
“法官大人,我申请当庭呈递新的证据。这份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也能揭示这起案件背后真正的指使者和阴谋!”
检察官和法官交换了一个眼神。法官示意法警将存储卡接过,连接法庭的播放设备。
沈慕辰死死盯著那个小小的存储卡,手心开始冒汗。那是什么?她什么时候准备的?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有翻盘的证据!
技术人员操作很快,法庭两侧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音频文件的波形图。
顾倾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让沈慕辰如坠冰窟的话:“这是我和我的丈夫,沈慕辰先生,在我签署所谓‘认罪书’当晚的谈话录音。”
下一秒,沈慕辰那熟悉又冷酷的声音,透过高质量的音响,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法庭上空——
【“苏晴惹上麻烦了……明天,你去自首,把事情扛下来。”】
【“数字随你填。十个亿以内,没问题。签了认罪书,这笔钱立刻到你名下账户。等你出来,沈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我们依旧是夫妻。”】
【“怕什么!我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所有证据链都已经安排好了……记住,无论谁问起,都不能提到我,更不能牵扯到公司。这是底线。”】
录音播放完毕,法庭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反转震得目瞪口呆。
沈慕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失神,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她怎么会……她怎么敢……”
第六章:当庭反杀
“假的!这是伪造的!”沈慕辰像是突然回过神,猛地跳起来,状若疯癫地指向顾倾城,嘶吼道,“法官!她伪造证据!她在陷害我!这个女人疯了!她是因为我和苏晴的关系因爱生恨!她在报复!”
他精心维持的从容和体面,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只剩下狼狈和恐慌。
法官皱紧眉头,再次敲响法槌:“肃静!沈先生,请你控制情绪!证据的真伪,法庭自会鉴定!”
检察官站起身,神情严肃:“法官大人,鉴于出现重大新证据,直接关系到案件定性,我申请暂时休庭,对这份录音证据进行紧急技术鉴定,并提请对嫌疑人沈慕辰采取必要控制措施!”
“批准!”法官当机立断,“休庭三十分钟!法警,看住沈慕辰,不得离开法庭!”
两名高大的法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沈慕辰身边。沈慕辰挣扎著,试图冲向顾倾城,却被法警死死按住。
“顾倾城!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他目眦欲裂,疯狂的咒骂在庄严的法庭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倾城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休庭期间,法庭内外一片混乱。记者们疯狂地试图获取更多信息,沈慕辰的律师团队焦头烂额,紧急商议对策。技术鉴定在隔壁房间紧张进行。
三十分钟后,重新开庭。
鉴定专家当庭宣布:“经鉴定,送检音频文件未发现剪辑、篡改痕迹,声纹比对与沈慕辰先生高度吻合,确认为原始录音。”
“砰!”
法槌落下,如同最终的审判。
法官站起身,庄严宣判:“经合议庭合议,鉴于出现足以推翻原指控的新证据,证明被告顾倾城是在被胁迫、利诱的情况下做出虚假认罪,其行为不构成犯罪!现本庭当庭宣判:被告人顾倾城,无罪释放!”
“不——!”沈慕辰发出绝望的嘶吼,整个人瘫软下去,全靠法警架著才没有倒在地上。
而顾倾城,在法警为她打开被告席栅栏门的那一刻,缓缓走了出来。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一步步,走向面如死灰的沈慕辰。
第七章:真相大白
法庭里的人还没有从这场惊天逆转中完全回过神来,目光都聚焦在顾倾城身上。
她走到沈慕辰面前,停下脚步。沈慕辰被法警架著,勉强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不甘、愤怒和巨大的困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
顾倾城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沈慕辰,忘了告诉你。我不只是你的妻子顾倾城。”
“我还是经侦支队特聘顾问,代号‘画眉’。调查你们辰宇集团,以及你背后那条见不得光的利益链,已经整整三年了。”
沈慕辰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顾倾城直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惊愕的众人,最后重新落回沈慕辰惨无人色的脸上,继续投下最后一枚炸弹。
“还有,你的那位白月光,苏晴。”
她顿了顿,欣赏著沈慕辰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碎裂,才慢条斯理地补充完。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我这次行动的搭档,代号‘夜莺’。”
“你们所有的‘密谋’,所有的罪证,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张十亿支票,以及你试图买通我顶罪的整个过程,不过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你罪有应得的最直接证据。”
沈慕辰彻底僵住,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傲慢,所有的依仗,在这一刻,被顾倾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彻底击得粉碎。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活在她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他以为的棋子,才是真正的执棋人。
第八章:警笛长鸣
仿佛是为了印证顾倾城的话,法庭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尖锐而密集的警笛声。
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在法院门口停下。
紧接着,法庭大门被推开,一群穿著正式检察制服和刑警制服的人员鱼贯而入,为首一人,赫然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队长。他身旁,站著一身干练职业装,神情冷峻的苏晴。
此时的苏晴,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柔弱和依赖,眼神锐利如刀,直接射向瘫软如泥的沈慕辰。
沈慕辰看到苏晴,像是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挣扎著嘶喊:“苏晴!苏晴你告诉他们!你是爱我的!你是被迫的!是顾倾城逼你的对不对?!”
苏晴走到他面前,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厌恶。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盖著红印的文件,展示在他面前。
“沈慕辰,现正式以涉嫌职务侵占、商业欺诈、行贿、重大责任事故罪及妨害作证等多项罪名,对你进行逮捕!”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法庭每一个角落。
沈慕辰彻底绝望了,他看著眼前这个他自以为深爱,也自以为深爱他的女人,又看看旁边冷漠如冰的顾倾城,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经侦支队长一挥手:“带走!”
两名刑警上前,给沈慕辰戴上了冰冷的手铐。那清脆的“咔嚓”声,为他曾经的辉煌和野心,画上了休止符。
他被警察押著,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经过顾倾城身边时,他猛地停下,用尽最后力气死死瞪著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倾城只是平静地回视他,眼神无波无澜。
沈慕辰最终被押离了法庭,警笛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带走了他和他曾经不可一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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