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5月8日夜,太行深处,’说话小心,这些人嘴里蹦出的可不全是晋语。’侦察参谋在地图前低声提醒。”一句话,点燃了指挥帐内所有人的神经。两面红旗刚在晋中展开,谁都没想到,会在国民党番号里闻到熟悉而又刺鼻的日语味道。
华北战场此时已进入拉锯尾声。华东大捷、西北突破,胜负天平向解放军倾斜,但山西仍是阎锡山的固执心脏,不拔不行。徐向前奉命南下,他的算盘很简单:掰开这块顽石,中原、太行、华北将连成整体。然而就在攻势铺开前,“第十总队”三个冷冰冰的字被情报部门划了红圈,负责人附言:统帅叫元全福,日籍出身,原名元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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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字在老八路耳中刺耳得像刺刀刮铁,他曾在冀中、冀东放火屠村,跟在岗村宁次后面学“三光”。1945年日本投降,大多数日军排队回国,元全馨却留了下来。他看准阎锡山对兵源的饥渴,把两千残部改披青天白日旗,摇身一变成“国军精锐”。阎锡山正愁缺人,干脆给他中将头衔,改姓“福”字,掩人耳目。老阎知道那身军装沾满血,可为了和中共死磕,他宁肯放纵刽子手,也不想少一挺机枪。
徐向前得悉后,沉默许久,只说四个字:“全歼,不赦。”他的肺患多年,咳声很重,可嗓音冰凉。身边参谋记得,他拿笔在作战命令末端划下重重的黑线——任何代价,解决第十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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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第十总队表面换了番号,骨子里的军纪却没改。行军路上抢粮、扒房、抓壮丁,和八年前一样凶狠。晋中老百姓对这支队伍恨得咬牙,却没人敢吭声,阎锡山的宪兵顶在后面,枪口两头都指。
徐部开进榆次外缘时,先摸了一场夜袭。侦察兵听到防线里有人喊“タスケテ”(救命),这才确认情报无误。徐向前把三个纵队拉成弧形,一半钻沟,一半穿林,经典运动战。他对各团长交代:“兵力不必铺满,只需拦腰斩断。”算盘精到——元全福如果抽身北撤,路线必落在寿阳、平遥间的狭窄谷地,只要封死谷口,日裔旧部就是瓮中之鳖。
战斗打响后,元全福显得暴躁,他习惯了板垣、岗村那套铁血进攻,却没料到对手更灵活。接连三个据点在天亮前失守,他拨电阎锡山求增援。阎氏冷冷回复:自救为上。电话挂断,元全福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弃子。于是,他强迫士兵突围,却接连撞上解放军预设的火网。迫击炮一轮轮压制,步兵分段推进,敌人阵形被劈成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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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徐向前在地形利用上近乎苛刻,他把榆社狭谷的乱石堆改造成火力节点,又把被敌人烧过的民房残垣改成观察所,第十总队每一次调头都像撞墙。三日后,残部退至娘子关方向,四面皆崖,只剩一条羊肠道。元全福意识到无路可逃,赌上最后的骄傲,亲自端枪冲锋。他试图用日军惯用的“万岁突击”撕开口子,却被密集机枪压倒。枪声间隙,只听“嗒”一响,他脖颈中弹,当场倒地,再无翻身机会。
据现场参战连长回忆,战毕清点,缴获日式步枪七百余支、九二式重机枪二十三挺,残余官兵无一脱逃。徐向前得报后,也没多说,只令速速整编俘虏、保护老百姓,把“日籍中将”名字写进战报附录。军中传阅时,一位老政委低声感慨:“迟来的账,也得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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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局势自此急转直下。阎锡山损失最锋利的一把刀,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再撑不起面子。几个月后,太原围城,大势无可逆转。外界提起这场插曲,只当它是晋中歼灭战的一个注脚,却没料到它真实震撼了前线士气——许多老兵亲眼看见,手上沾满血的侵略者终究难逃法网,这比千言万语的宣传更有力。
遗憾的是,岗村宁次那样的高级战犯,辗转回国后过着平静晚年。对比之下,元全福的结局似乎来得太快,但对山西百姓而言,这已是迟到三年的公道。有人问,这场战斗的意义何在?答案其实朴素:让和平之后的家乡,不再留着战争的暗疮。这一点,徐向前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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