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娃子真像头小老虎!”1951年2月,北京颐年堂的暂设会场里,毛主席微微侧身,同身旁工作人员低语。被称作“小老虎”的,正是年仅二十七岁的张英才。短短一句闲谈,折射出领袖对这位青年将领的肯定,也拉开了他传奇履历的新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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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张英才出生在山西汾阳一个普通农家。山多地薄,收成单薄,遇灾年连杂粮都难保。七岁那年,他便挑着半旧背篓去镇上给染坊帮工;十二岁,已能揽一摊碾坊活计。日子苦,但也练就了一副硬朗筋骨。更重要的是,他天天听长辈讲晋西北游击队的故事——赤脚行军、深夜伏击、救下乡亲——这些画面在少年脑海扎根。
1937年秋,日军铁蹄踏进汾阳盆地,烧毁仓廒,强征粮草。那一夜,村口的老杏树被汽油浇透后点燃,火光直蹿天际,十四岁的张英才在暗处咬碎牙关。他亲眼看见八路军挺进队冲入火场,救出被困孩童,也看见那面写着“决死队”三字的旗帜在浓烟中猎猎作响。次年春,年仅十五岁的他跟随吕梁军分区的侦察连穿上灰布军装。报名那天,身高不足一米六,连枪都比人长两寸,可他死抱着步枪不撒手,硬是被破格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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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连任务凶险,埋伏、破路、爆破,样样来不得半点虚。东阳村伏击战,他第一次上阵。三十余名战士端着刺刀,隐蔽在石墙后。敌骑兵临近,张英才第一个扑出去,用炸药包掀翻马队前锋。四小时激战,伤者几乎占了一半,却没有一人脱离战位。战后点名,他身上多处划痕,仍抱枪站得笔挺,连长只说一句:“小胳膊大力气,记一等功。”那是他第一次记功,后来数字一路跳到“九”,而且全是特等功,至今仍是陆军档案中的孤例。
抗日胜利后,吕梁纵队改编为华北野战军二纵队。1946年的上党战役,张英才已是营副教导员。夜幕里,他率百余人从涧河南岸绕插,切断敌突围要道。硝烟散尽,营里收拢两百四十八名俘虏,缴获轻重机枪三十六挺。参战部队总结经验时提到一句:“张营副的夜行攻坚,为纵队侧翼撑开缺口。”对此,他只回了三个字:“抓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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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华北形势急转,吕梁战役展开。山地迂回,动则三日三夜不歇脚。张英才提出“贴山梁、傍庄稼、穿林带”的行进办法,既遮蔽目标,又能就地取水。七纵领导拍板采用,行军损耗当月降低近一半。那场战役后,他第二次当选战斗英雄。几位记者想拍照片,他摆摆手:“给伤员多留底片。”
进入解放战争决胜年,淮海硝烟最烈。东路兵团强攻双堆集,张英才临危受命,带一支突击连硬插敌阵。他先让两排战士装作主攻,自己率六名爆破手从隐蔽沟摸到纵深,一连三声巨响,敌地堡带着指挥所一起掀翻。通道打开,全团突入。计功会上,师长说:“这一爆,顶一个团猛攻六小时。”于是,特等功再次落在他名下,数字跳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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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春,太原解放。战后清点,华北野战军呈报:张英才累计参加主要战役一百零三次,带伤不下二十回,却无一次掉队。北平和平解放后,他担任团长,带队入城接管。行至东四牌楼,突然传来礼炮。战士们好奇张望,他却只淡淡一句:“不要看热闹,先把枪机擦亮。”
1950年,全国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与会者中,有王克勤、黄继光,也有志愿军初露锋芒的邱少云。然而,被安排代表发言的,却是张英才。面对一千多双眼睛,他说:“快打、不怕死,是老百姓教会的。”二十九个字,掌声持续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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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9月,授衔典礼上,张英才肩扛大校,胸戴八列勋表。很多人以为他至少少将,但组织考虑到年龄与资历,只授大校。当夜战友为他打抱不平,他笑道:“咱年纪小,路还长。”此后,他历任师长、副军长,直到1983年离休。
他并非只顾个人。长子后来成为联合国军事观察员,常年在中东战区解析停火线;次子是空军飞行教官,带出三十多名歼击机尖子;女儿则在集团军担任首位女作训参谋。有人评价:“这家人把战斗基因刻进骨血。”值得一提的是,张英才退休后拒绝任何商业邀请,多部影视公司来做选题,他直言:“别夸大,别浪漫,把火线写实就行。”由于涉及多段尚未解密的战术资料,他的完整故事至今难以搬上银幕,这也成了影像创作者心中挥之不去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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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等功九次,四百万解放军中独此一人;九条军功章背后,是一次次拼命冲锋,也是对生死的反复权衡。档案馆里,张英才的花名册末页留着一句批注:“同志本色,未曾改变。”这一行铅字,比任何影视剧都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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