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日,电视里的画面一帧接一帧闪着红色和金色,许多中国观众屏住呼吸。没人说话。镜头里,五星红旗缓慢升起,一点点遮住了百年历史的裂痕。李敖拿着一本有些旧的条约资料,指尖绕着英文字母划圈。现场的音乐拉得很远,李敖眼角的水光不容易被旁人发现,可他还是憋不住,袖子蹭了又蹭。他知道,和大多数中国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认得那些陈旧的英文,也明白“永久割让”是什么东西——这个词,比“租借”更狠。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的命运,原本不是99年,而应该是永远吗?这事说来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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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那时候,算盘打得震天响。1982年10月,北京空气干冷,撒切尔夫人出了人民大会堂,四周的记者闪光灯把台阶照成了舞台。她穿着那双鞋,是有点高。她脚下一滑,踩在石阶上,摔下去的动静不小,新闻一瞬间传到了伦敦。英国议会没在乎撒切尔夫人的膝盖。大家盯着她手里的三份文件:1842年、1860年、1898年,三份跟中国签的条约。前两份写着“永久割让”,后一份写“租借99年”,白纸黑字。撒切尔夫人回头看了眼人民大会堂,脸色不太好看,嘴角抿得紧紧的。她本来以为,这些文件能帮她摆平中国。但谁能想到,1982年的中国,和英国掰手腕,没商量。
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里,声音不大,却一点都不松口。他看着撒切尔夫人,说今天主权归谁,不用多讲。如果有问题,那就硬碰硬,没什么别的话。撒切尔夫人不想信,真有国家敢不讲国际法?可邓小平说,不平等条约,不算数。他的好几句话,英国使团记录员想也记不全,一直嘀咕怎么回去交差。这事儿最后写得很清楚,不管文件怎么抠词眼,该收的地一拍板,一个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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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1842年那份《南京条约》,每一页都像刀割的一样。割香港岛,是“永远”,不是“租”“借”“托管”,反正不会还。后来1860年,烧了圆明园,英国带着法军把九龙也写进了条约。两个地方,写了“永久”,中国大臣自己看了都心里空荡荡。英国人这些年,在香港修铁路、建码头,暴雨来得快,英镑却流得更快。香港的人变了,说英语的多了,坐叮叮车去上学,身上流着两种血,不全是中国的。每次翻条约,心里又刺疼一回。谁让条约在手?那些年,小学历史老师抿着嘴,没细讲过“永久割让”,原因不难猜,太丢人。
到了1898年,新界租借99年,英国笑了。99年,谁能想那么远?诗人也懒得写。英国政客在文件上签字前,还冲着同僚说了句玩笑,反正99年就等于永久。哪怕老人活两辈子,等不了那天。三个条约压着,中国人心头都喘不过气。讲什么国际尊严,这不是教课书,这是真的疼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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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香港港督麦理浩想提前打算,飞到北京。他五十多岁,头发剃得干净。新界租约还有18年到期,麦理浩跟邓小平说,能不能新界还你们,其他俩地方留给英国?这想法不奇怪,英国议会差不多都这么想。但事情又哪有那么简单。邓小平听完,大概心里一笑。要全香港,别说新界,九龙和香港岛也照收不误。麦理浩下飞机后,第一句话就是“谈不拢”。那些年早有传闻,英国外交部找了堆国际法专家,推来推去,结论也就一个:按条约说,英方说得过去。
英国人自以为抖机灵,想走“主权换治权”的路子。什么叫“主权归还但继续管理”?结结实实想无限期留在那里。治权其实都和主权绑在一起,假如今天主权都归了,还拼命谈这些小动作,不嫌掉价么?中国代表团回得干净利落:“主权和治权,一分都不让。”英国外相只能瞪着中国代表,桌下偷偷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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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英谈判前,很多香港人都悬着心。移民潮起来了,美国、加拿大各类中介通宵忙着业务。有钱的怕不安全,排队办身份,一夜之间,英文报纸在香港卖得飞快。这头忙着出走,那头银行家在查数据,担心市场震荡。1982年,谈判开始。中国代表团准备材料,安静到过分。每一天,茶几上的咖啡没凉过。英方来来去去的人换了几轮。20多场会谈,桌上的文件堆成小山。一会儿主权,一会儿治权,最后还是一句话:不换!
英国人试图把香港话题拉到国际舞台,托美国出面?美国嘴上说支持英国,心里却清楚,亚洲局势乱起来自己也受不了。法国、日本,比起触怒中国,更担心股市和进出口那点小利益,没人真想掺和。英国发现,自己老朋友都不怎么仗义,这下有点慌。
1984年12月,中英把联合声明签了,英国终于认了。文件很简单,1997年香港全部回中国,条文像水泥地一样结实。剩下十几年,英方开始安排撤离,打包文件、转交金融系统。中国这边,公务员都开始练英文,怕接手后嗓音不熟悉。香港社会风雨动荡,移民多,房产价格起伏不定,传媒说是英国走后经济会崩,但1997年却什么都没崩。当晚环球同此凉热,烟火连到沙田区再回到维多利亚港。
说实话,这种历史结果看似必然,其实又全是偶然。要是邓小平那几年没那么硬气?会不会一拖再拖,像英国希望的那样,香港惯性继续被分开?可历史不等人,中国再被人看轻也不愿意。这里面,分明有一股赌气的劲头。谁不想当好好先生?可一到这种关口,又没得选。外人觉得中国谈判铁板一块,其实内部争议也不少。有人主张经济别冒险,也有人怕伤了国际形象,现实远比报纸上一行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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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头,回归不是一句“收回主权”,每天都有人担心,香港金融系统能不能撑下去?内地人说粤语听不懂,香港年轻人觉得自己和深圳不一样。这种隔阂,光靠签文件就能抹平?有人相信,只要条约消失,心结也能解开。可也有人觉得,这恰好证明了另一个事实:失地可以要回,失去的认同,却难要回。中英签字后,香港民意调查里盼望回归的没有想象中多,但这个数据年年在变。
1997年,香港回中国。李敖看着新闻直播,桌上那本陈年条约被他翻开又合上。眼泪流下来,是因为历史终于绕了个圈回到了原点。苟且地说,也许还有人觉得“永久割让”其实早晚会旧账翻新?可也许只要国家够强,地盘就得回家。还好,这些事最后是中国说了算,再不需要英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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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香港的老建筑、英文路牌,现在找一圈有的还在,也有新的代替了它们。香港人街头吃早餐,还是喜欢港式奶茶。街头巷尾的电视剧里,主角偶尔还会抬头眯着眼看下雨天。只是不再提“永久割让”,谁都知道,这段路已经翻篇,新故事就要开始了。
这些年,香港的特殊地位给中国出了不少难题。但有一点,谁也争不过——当初写着“永久割让”的土地,终究还是被中国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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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参考:《邓小平文选》第三卷、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撒切尔夫人回忆录、中国外交部档案、《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历史文献》,内容结合作者个人立场真实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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