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一位夜班司机的偷欢自述

晚上七点，我准时把车从小区地下车库开出来。

刚拐到主路上，手机就响了，是平台派的单。

定位在旁边写字楼，乘客要去城西的丽景园。

我把车停在写字楼门口的临时车位里，没等两分钟，就看见一个穿西装的小伙子跑过来。

他手里攥着个笔记本电脑，领带歪在脖子上，一拉开车门就说：“师傅，麻烦快点，我赶回家给孩子喂奶。”

我笑了笑，说坐稳了。

车子开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对着手机回消息，手指飞快地戳屏幕。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屏幕上是个聊天框，备注是“老婆”。

“加班到这会儿？”我随口问了句。

他叹口气，说可不是嘛，项目赶工，老板盯着，本来答应老婆今天早点回的，又食言了。

说着他从包里摸出个小玩具，是个塑料做的小鸭子，捏一下还会叫。

“给我闺女买的，昨天她看见楼下小孩玩，闹着要。”

我嗯了声，没再多说。

这种场景见多了，晚上跑夜班，拉的大多是加班的、应酬的、或者像他这样赶回家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急事，也有自己的小念想。

到丽景园门口的时候，他急急忙忙付钱，下车前还跟我说了声谢谢，脚步没停就往小区里跑。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动车子，准备接下一个单。

平台的单子来得挺快，下一个是去火车站，乘客是个老太太，身边跟着个小姑娘，看样子是祖孙俩。

老太太手里拎着个大布包，小姑娘帮着提个小行李箱。我赶紧下车，帮她们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麻烦师傅了，我们赶十点的火车，去老家看她爷爷。”老太太一边上车一边说，声音有点颤。

小姑娘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平板，正在看动画片。

老太太时不时摸下小姑娘的头，说慢点看，等下上车了别晕车。

我问老太太，老家哪儿的，她说在河南，儿子在那边打工，一年没见了，这次带着孙女过去住段时间。

路上有点堵，老太太开始着急，问我能不能快点。

我说您别急，这个点火车站那边好停车，肯定能赶上。她点点头，又开始跟小姑娘说，到了爷爷家要听话，别乱跑。小姑娘嗯嗯地应着，眼睛还盯着平板。

到火车站的时候，离发车还有四十分钟。老太太一个劲地跟我道谢，我帮她们把行李拿下来，看着她们往进站口走，小姑娘还回头冲我挥了挥手。

我坐回车里，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水是出门前老婆烧的，温温的，刚好入口。老婆总说我晚上开车辛苦，让我多喝点热水，别总喝凉水。我嘴上答应着，有时候忙起来，也顾不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接了几个散单，都是短途，从这个小区到那个商场，或者从酒店到写字楼。其中一个乘客是个年轻姑娘，上车就一直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没敢问，只是把车内的灯调暗了点，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才开口，声音沙哑：“师傅，能再开两分钟吗？我想再缓缓。”

我说行，把车停在路边，没说话。她又哭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脸，说谢谢师傅，麻烦您了。付钱的时候，她多转了二十块，我说不用，她执意要给，说算是打扰我的补偿。我没办法，只好收下，看着她下车走进旁边的小区。

晚上十一点多，我接到一个去郊区的单。定位在一个酒吧门口，乘客是个男的，身上有股酒味，走路都有点晃。他一上车就把手机往副驾上一扔，说：“师傅，去清雅园，快点。”

我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他突然开口：“师傅，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啥？”

我愣了下，说这个我也说不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我今天跟我爸吵架了，他说我没出息，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工作也不稳定。你说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我每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就是不想将就结婚，这也有错？”

我没接话，这种时候，听着就好。他又说了会儿，从包里摸出烟，问我能不能抽。我说车上不让抽烟，他哦了声，又把烟塞回去了。

到清雅园的时候，他醒了点酒，付了钱，下车前跟我说：“师傅，谢谢你听我唠叨，耽误你时间了。”我说没事，路上慢点。他点点头，晃悠悠地走进小区。

我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一般这个点，我都会去小区门口的那家便利店，他们家的关东煮还不错，热乎的，吃着舒服。

停好车，走进便利店，老板跟我打招呼：“师傅，今天来得挺早啊，还是老样子？”我说对，来份关东煮，再拿个茶叶蛋。老板应着，转身去帮我煮。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眼，老婆发了条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让我注意安全。我回了句快了，吃完就再跑两单。刚发完，手机又响了，是平台派的单，定位就在便利店附近，去城东的万科城。

我赶紧吃完，跟老板结了账，跑回车里。乘客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是个女的，穿着护士服，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还有个帆布包。她看到我，走过来问：“是去万科城的师傅吗？”我说对，上车吧。

她把东西放在副驾，然后坐进后座。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她突然说：“师傅，能不能开慢点？我有点晕车。”我说行，把车速降了下来。

“刚下班？”我问了句。

她嗯了声，说今天值夜班，刚交完班。“你们护士也挺辛苦的，晚上也不能休息。”我说。她笑了笑，说习惯了，干这行就这样，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路上很安静，只有车子行驶的声音。快到万科城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师傅，你晚上跑夜班，会不会觉得累啊？”我说还好，习惯了，白天在家休息，晚上出来跑车，也挺自由的。

她点点头，说她有时候也想换个工作，不用总上夜班，能正常作息，可是又舍不得，毕竟干了这么多年了。我说是啊，每行都有每行的难处，想换也没那么容易。

到万科城门口，她付了钱，下车前跟我说：“师傅，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我说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她笑了笑，拎着东西走进小区。

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动车子，准备再跑两单就回家。刚开出去没多远，平台又派了个单，还是去万科城的，不过这次是去里面的一栋楼。我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巧，刚送完一个去万科城的，又来一个。

到定位的地方，乘客已经在等了，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文件袋。他上车就说：“师傅，麻烦快点，我要去给客户送文件，人家等着呢。”我说行，踩了油门。

他坐在后座，一直在打电话，跟电话里的人说马上就到，让对方等一下。挂了电话，他又开始看文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文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着就头疼。

到小区楼下，他急急忙忙付钱，说了声谢谢就跑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这人也够拼的，大半夜的还送文件。

凌晨一点多，我感觉有点困，准备找个地方停会儿车，眯一会儿。一般这个点，路上的车也少了，单子也不多。我把车停在一个公园门口的停车场，拉上手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刚眯了没几分钟，手机就响了，是个预约单，早上五点去机场。我看了眼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刚好可以再眯一会儿。我定了个四点半的闹钟，然后又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有人敲车窗。我睁开眼，看见是个保安，他说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让我赶紧走。我跟他道歉，说马上就走，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没办法，只好继续在路上转，看看能不能接到临时单。凌晨两点多，路上的车很少，路灯照着马路，空荡荡的。我打开收音机，里面在播深夜情感节目，主持人用温柔的声音读着听众的来信，讲着各种各样的故事。

听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个临时单，去市中心的医院。乘客是个女的，声音很着急，说她妈妈突然不舒服，要去医院。我赶紧往定位的地方开，到的时候，看见她扶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脸色很难看，一直在咳嗽。

我赶紧下车，帮她们打开车门，让老太太坐进后座，然后问她有没有带病历本之类的东西。她说带了，在包里。我发动车子，往医院开，一路上尽量开得平稳，怕老太太不舒服。

到医院门口，她急急忙忙付钱，我帮她们把东西拿下来，看着她们往急诊室跑。我站在路边，看了会儿，然后才开车离开。心想希望老太太没什么事，大半夜的，谁都不想生病。

凌晨三点多，我接到一个去郊区工厂的单。乘客是个小伙子，穿着工装，手里拿着个安全帽。他上车就说：“师傅，去东方机械厂，快点，我要赶早班。”我说行，踩了油门。

“你们早班这么早？”我问。

他说嗯，早上四点就要到岗，负责机器检查。“这活儿也挺辛苦的，大半夜就要起来。”我说。他笑了笑，说没办法，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辛苦点也值了。

路上，他跟我说，他老婆在家带孩子，孩子才一岁多，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他每个月挣的钱，除了生活费，都存起来，想给孩子以后上学用。我说你挺负责任的，他说为人父母，不都这样嘛。

到东方机械厂的时候，才三点四十多。他付了钱，下车前跟我说：“师傅，谢谢你，开得真快，没耽误我上班。”我说没事，路上慢点。他点点头，拿着安全帽往工厂里跑。

我看了眼时间，离五点的预约单还有一个多小时，准备去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点吃的。刚到便利店门口，就看见之前那个穿护士服的女的，她也在买东西，手里拿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

她看见我，愣了下，然后笑了笑：“师傅，这么巧，你也来买东西？”我说对，准备买点吃的，等下要去机场接人。她哦了声，说她刚下班，准备买点东西带回家当早餐。

我们一起结了账，走出便利店。她说她住的小区就在附近，准备走路回去。我说这么晚了，走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刚好顺路。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不用麻烦了，我说没事，顺路的事。

她只好上车，坐在副驾。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她说：“师傅，真谢谢你，不然我一个人走路还挺害怕的。”我说没事，都是应该的。她跟我说，她叫李娟，在市医院当护士，已经干了五年了。我说我姓王，大家都叫我老王。

到她住的小区门口，她下车前跟我说：“王师傅，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以后要是我打车，刚好打到你，我请你喝水。”我说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她笑了笑，说那我先上去了，你注意安全。我说好，看着她走进小区。

我看了眼时间，四点半了，该去机场接人了。我发动车子，往机场开。路上车很少，开得很顺畅，五点不到就到了机场停车场。我给乘客发了条消息，说我到了，在停车场A区等他。

乘客很快回复，说他马上就到。大概十分钟后，他就来了，手里拖着个大行李箱，身上背着个背包。他一上车就说：“师傅，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飞机有点晚点。”我说没事，我也是刚到。

他要去的地方是城南的一个别墅区，离机场有点远。路上，他跟我说，他是做外贸的，这次去国外谈生意，呆了半个月，终于回来了。“还是家里好，在国外吃也吃不习惯，睡也睡不好。”他说。

我说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他笑了，说可不是嘛。他跟我说，他女儿今年刚上小学，这次回来给她带了不少礼物，想给她个惊喜。我说你女儿肯定很开心。

到别墅区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天已经有点亮了。他付了钱，还多给了五十块，说是辛苦费。我说不用，他执意要给，说大早上的让我跑这么远，应该的。我没办法，只好收下，看着他拎着行李走进别墅大门。

我看了眼时间，准备回家了。一晚上没怎么休息，有点累了。车子开在回家的路上，天越来越亮，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有晨练的老人，有上学的孩子，还有上班的年轻人。

回到小区，把车停进地下车库，我伸了个懒腰，拿着东西往家走。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老婆在门口等我。“回来了？累不累？我给你煮了粥，快进去喝。”她说着，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点点头，跟她走进楼里。电梯里，她跟我说，女儿昨天晚上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说想我了。我说今天白天我在家，下午可以带她去公园玩。她笑了，说行，我跟她说一声，让她高兴高兴。

回到家，女儿还在睡觉。老婆把粥端到桌上，说你先喝，我去看看女儿。我坐在餐桌前，喝着热粥，心里暖暖的。一晚上的辛苦，好像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喝完粥，我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刚躺下没几分钟，手机就响了，是平台的消息，问我今天晚上还跑不跑。我想了想，回复说跑，晚上七点准时上线。

闭上眼睛，我开始回想昨晚的经历。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听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有赶回家喂奶的爸爸，有带孙女看爷爷的老太太，有哭着下车的姑娘，还有加班送文件的男人。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但也都有自己的小温暖。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女儿的声音吵醒了。她跑到床边，说爸爸，你醒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公园玩啊？我摸了摸她的头，说等爸爸再睡一会儿，下午就去。她高兴地说行，然后跑出去跟妈妈说了。

我又躺了会儿，然后起床。老婆已经做好了午饭，三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吃饭的时候，女儿一直在跟我说学校里的事，说她昨天得了小红花，老师还表扬她了。我听着，心里很开心。

下午，我带女儿去了公园。她在公园里跑啊跳啊，很开心。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她，心里很平静。有时候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虽然晚上跑夜班辛苦，但能陪着老婆孩子，看着女儿长大，也值了。

晚上六点多，我准备出门。老婆帮我把保温杯装满水，说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别太累了，要是觉得困了就找个地方歇会儿。女儿也跑过来，说爸爸再见，早点回来。我说好，跟她们道别，然后下楼开车。

晚上七点，我准时上线。刚上线没多久，就接到一个单，定位在市医院门口。我心里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巧，又是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娟。

她看见我，也很惊讶：“王师傅，这么巧，又是你？”我说对，你又要去万科城？她笑了笑，说不是，今天我要去我妈家，她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她。我说那赶紧上车，别耽误了。

她上车，坐在副驾。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她说：“王师傅，昨天真是谢谢你，送我回家。”我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她跟我说，她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咳嗽，她今天下了班就过去看看，顺便给她带点药。

“你妈妈一个人住？”我问。

她说嗯，我爸爸走得早，我妈一个人住习惯了，不愿意跟我一起住。我说那你得多回去看看，老人家一个人住挺孤单的。她点点头，说我知道，就是平时工作太忙，有时候半个月才能回去一次。

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她说她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她妈妈一个人拉扯她长大，很不容易。她那时候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挣钱，让她妈妈过上好日子。现在她终于有能力了，可她妈妈却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

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妈妈肯定很为你骄傲。她笑了笑，说希望吧。到她妈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她付了钱，下车前跟我说：“王师傅，要是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说好，你也赶紧上去看看你妈妈吧。

她点点头，拎着东西走进小区。我发动车子，准备接下一个单。刚开出去没多远，手机就响了，是平台派的单，去城西的丽景园。我笑了笑，心想这世界真小，又回到了昨晚开始的地方。

晚上的生意还不错，接了好几个单，都是短途。其中一个乘客是个年轻妈妈，带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孩子一直在哭。她一边哄孩子，一边跟我说，孩子有点发烧，要去医院。我赶紧往医院开，路上还安慰她，说别着急，医院很快就到了。

到医院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声谢谢，抱着孩子就往急诊室跑。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感慨，当妈的都不容易，孩子一不舒服，比自己生病还着急。

凌晨一点多，我感觉有点困，准备找个地方歇会儿。刚好路过一家便利店，我就把车停在门口，进去买了瓶水。刚走出便利店，就看见李娟从对面的小区走出来。

她看见我，很惊讶：“王师傅，你怎么在这里？”我说我有点困，停下来歇会儿。你看完你妈妈了？她点点头，说看完了，我妈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我说明白了，那你要回万科城？她说是啊，准备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说那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也不方便。她有点不好意思，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我说没事，我也刚好要往那边走，顺路。她只好上车，坐在副驾。

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她说：“王师傅，总麻烦你，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朋友了。她笑了笑，说那以后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就静静地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快到万科城的时候，她突然说：“王师傅，你平时除了跑夜班，还有别的爱好吗？”我说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偶尔在家看看电视，陪女儿玩玩。她说挺好的，平淡的生活也很幸福。

到万科城门口，她下车前跟我说：“王师傅，明天我休息，要是你下午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谢谢你这两天的帮忙。”我愣了下，说不用了，太客气了。她执意要请，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心里会不安的。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说明天下午我有空，到时候我联系你。

她笑了笑，说行，那我先上去了，明天见。我说好，明天见。看着她走进小区，我发动车子，准备回家了。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确实有点累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老婆和女儿都已经睡熟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然后躺在床上睡觉。心里想着明天和李娟的约定，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晚，快到中午了。老婆已经做好了午饭，女儿在旁边看电视。吃饭的时候，我跟老婆说，下午我要出去见个朋友，晚点回来。老婆问是谁，我说就是之前拉过的一个乘客，挺聊得来的，她要请我吃饭。老婆说行，注意安全。

下午两点多，我给李娟发了条消息，问她在哪里见面。她很快回复，说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离我家不远。我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开车往餐厅走。

到餐厅的时候，李娟已经到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条连衣裙，跟平时穿护士服的样子很不一样，看起来更温柔了。她看见我，站起来跟我打招呼：“王师傅，你来了，快坐。”

我坐下，她说菜单已经给你点好了，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几个家常菜。我说挺好的，我不挑。服务员很快把菜端上来，都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番茄炒蛋，还有一个汤。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几个，你要是不爱吃，再点别的。”李娟说。

我说不用，这些挺好的，我平时在家也经常吃这些。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她说她平时休息的时候，就喜欢在家看看书，或者去公园散散步，很少出来吃饭。我说我也是，休息的时候大多在家陪老婆孩子，偶尔跟朋友出去喝喝酒。

她问我女儿多大了，我说五岁了，刚上幼儿园。她说挺可爱的，下次有机会可以带她出来玩玩。我说好啊，等有空了，我带她出来跟你一起吃饭。

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未来。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点，都喜欢平淡的生活，都很重视家人。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下午五点多。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老婆该担心了。”我说。

李娟点点头，说行，那我们下次再聊。她结了账，我们一起走出餐厅。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说不用了，她家离这里不远，走路就能到。我说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说好，然后跟我道别，转身往家的方向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不舍，但也知道，我们之间也就是这样了，偶尔见个面，聊聊天，做个普通朋友就好。

回到家，老婆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挺好的，跟朋友聊了很多。女儿跑过来，说爸爸，你给我带礼物了吗？我说下次爸爸带你出去，给你买礼物。她高兴地跳了起来。

晚上七点，我准时上线跑车。刚上线没多久，就接到一个单，是李娟发来的，她要去医院加班。我笑了笑，发动车子往她住的小区开。

到小区门口，她已经在等了。她上车，坐在副驾，说：“王师傅，又要麻烦你了。”我说没事，应该的。车子开起来的时候，她说：“下午跟你聊天很开心，谢谢你能来。”我说我也很开心。

到医院门口，她下车前跟我说：“王师傅，以后我要是打车，就直接约你，你可别嫌我麻烦。”我说不会，求之不得呢。她笑了笑，说那我先上去了，晚上开车注意安全。我说好，你也注意身体。

看着她走进医院，我发动车子，继续跑我的夜班。晚上的生意依旧不错，接了很多单，遇到了很多人。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有疲惫的，有充满希望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努力着，奋斗着。

凌晨的时候，我接到一个去郊区的单。乘客是个老爷爷，他说他要去乡下看他的老伴，老伴在乡下住，他每个月都会去看她一次。我说您这么大年纪了，大半夜的去乡下，多不安全啊。他说没事，我都习惯了，我老伴等着我呢。

到乡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老爷爷下车前，跟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拄着拐杖慢慢往村里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感动。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这么执着地爱着一个人，真不容易。

早上六点多，我准备回家了。路上，我给李娟发了条消息，问她下班了没有，让她注意休息。她很快回复，说刚下班，准备回家睡觉，让我也早点回家休息。我说好，然后收起手机，往家开。

回到家，老婆已经做好了早饭。我吃完早饭，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睡觉。心里想着这几天的经历，觉得很充实。虽然跑夜班很辛苦，但能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听到这么多感人的故事，也挺值的。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梦里，我又开着车，在晚上的街道上跑着，接了一个又一个乘客，听着他们的故事，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我知道，我的夜班司机生活还会继续，还会遇到更多的人，听到更多的故事。而那些短暂的相遇，那些温暖的瞬间，就像是我夜班生活里的“偷欢”，让我在辛苦的工作中，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和温暖。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女儿跑过来，说爸爸，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我摸了摸她的头，说好，我们现在就去。老婆笑着说，你们去吧，我在家做好晚饭等你们回来。

我牵着女儿的手，走出家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女儿在前面跑着，笑着，我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幸福。

我知道，生活或许平淡，或许辛苦，但只要有家人在身边，有那些温暖的瞬间，就足够了。

晚上，我还要继续我的夜班，继续我的“偷欢”，继续感受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