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今天又把老师请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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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根底下的小太监传话时,声音压得比猫叫还轻,可整条御街还是一抖。
谁都知道,那位老师不是别人,是当年一脚踹翻龙椅、把整座内库当零花钱的范闲。
更谁都知道,三皇子李承平——如今龙袍加身的那位——上一次见范闲,是亲手把“抱月楼血案”的折子递上去,请老师批红。
折子批得极淡,只八个字:
“帝王家事,臣不敢闻。
墨迹未干,李承平当晚就下了一道密旨:暗镜司挂牌,档案模板照抄监察院,连院子里的老槐树都移栽得一模一样。
没人敢说这是影子政府,只说“新内廷读书处”。
戏台上的事,台下的人看得更清。
2023年《庆余年》全国巡演,编剧偷偷给李承平加了一场独角戏:
龙椅上空无一人,他对着铜镜练微笑,嘴角扬到第三下,忽然一巴掌把镜子打翻——
“笑得太像先生,就不像朕了。
台下观众鼓掌,掌声里全是鸡皮疙瘩。
猫腻在2024年新书签售会上被追问“续集到底谁才是主角”,他端着保温杯,慢悠悠来了一句:
“贸易战火一起,龙椅和轮椅都得算成本。
翻译成人话:下一部真正的战场是账本,不是刀。
账本的第一页,写着“内库”两个烫金大字。
叶轻眉当年把它从皇家私库变成天下钱仓,范闲又把它半送半抢地归到民生,如今李承平第三次改线:
内库拆成三份——
一份进暗镜司,一份进皇子私学,一份锁进自己寝殿下的密室。
钥匙只有一把,挂在龙袍最里层的暗扣,日夜贴着心口,磨得锃亮。
朝臣们松了口气:皇上终于肯“自私”了。
自私是帝王的合格证,无私反而像妖怪。
可自私也要讲方法论。
李承平把范闲当年教他的“三大错觉”反向拆解,写成《帝范》十二条,贴在上书房屏风背后——
“别相信百姓爱你,他们只是怕官差。
“别相信将军忠勇,他们只是没退路。
“别相信老师真退,他只是换条赛道。
每句下面都用朱砂划横线,像划重点,更像划伤口。
侍读们偷偷抄出来,传到十家村,被范闲的私盐贩子当成包装纸,裹在盐包外,一路漂洋过海。
盐粒化进鱼汤,北齐的商贾喝完抹嘴:“庆国新皇,味道有点苦。
苦味飘回京都,就成了“经济摩擦”四个字。
第三季剧本围读会上,导演把这场贸易战拆成两条线:
明线是关税火并,暗线是皇子教育。
李承平让自己的大儿子每天只上半天课,剩下半天去码头扛麻包,扛完写“劳后感”。
小孩儿手腕细得跟毛笔杆似的,却得把麻包上的“内库”二字描红,描错一笔,晚饭减半。
编剧说这叫“体验民间”,演员却嘀咕:这不就是当年范闲把他们扔进雪山练活的翻版?
导演没否认,只补了一句:“权力最怕的不是复制,而是复制也跑不赢原稿。
原稿本人此刻正在江南晒太阳。
范闲轮椅扶手加宽,上面搁着一杯冰葡萄酿,杯壁的水珠顺着木纹往下爬,像极了他当年在监察院画的地形图。
他听说李承平搞了个“皇子继承人心理评估表”,二十道题里有十九道抄自己当年的随堂测,唯一原创的那道是:
“若先生造反,你当如何?
标准答案空着,留白比字还多。
葡萄酿喝完,范闲拿袖口擦杯沿,留下一道紫印,像盖了个无声的章——
“题出得不错,可惜答案在我这儿,不在卷面上。
紫印风干的时候,京都又下雪。
李承平站在城楼上,看雪盖住御道,也盖住暗镜司的屋顶。
他忽然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的冬天,范闲把他从抱月楼废墟里拎出来,第一句话不是安慰,是算账:
“楼塌了,死了七个人,你将来得还七条命。
那时他以为“还”是偿命,现在懂了,是偿还一种更空的东西——
权力必须不停制造回声,才能证明自己存在。
雪落无声,回声最清晰。
于是,他转身吩咐太监:
“把十家村的盐税再降半成,让北齐人喝更便宜的鱼汤。
太监领旨,小跑两步,又被叫住。
“顺便告诉皇子,今晚的‘劳后感’不必写了,改背《帝范》第十二条。
那条只有八个字——
“先生不退,朕不敢睡。
雪继续下,掩盖了脚印,也掩盖了钥匙与心口摩擦的金属味。
天亮以后,没人记得夜里下过雪,只记得早朝时皇上眼圈微青,像一夜没合眼。
大臣们跪拜,高呼万岁。
声音撞在朱漆柱子上,弹回来,变成另一句更轻的话——
“万岁也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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