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上海,日伪势力如阴云密布,一个国民党军统少将,意外落入汉奸李士群之手。
面对生死关头,他的妻子不是去找军统同僚,而是转身向地下党潘汉年求救。
更让人瞠目的是,潘汉年给出的“营救方式”竟是:“快找日本人求助。”
这位军统少将是谁?为何他的妻子会找潘汉年求助?潘又为何让她去找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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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密令
1939年初夏的香港,一间靠近维多利亚港的茶楼二楼,一场不动声色的秘密会晤正在进行。
袁殊站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的,正是军统局的头号人物戴笠。
戴笠将一份折叠整齐的情报文件缓缓推至袁殊面前,语气低沉:“76号特工总部,目标李士群。”
这场密谋并非空穴来风,李士群叛变革命、投靠日伪,一手组建汪伪特工系统,成了上海滩臭名昭著的“鹰犬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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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早已忍无可忍,只等一位合适的人选,而此人必须胆识过人、沉得住气,更要有与日方打交道的能力。
袁殊,便是这份名单上的第一人选,任务明确之后,袁殊没有任何犹豫。
回到上海,他第一时间召集自己麾下的精英组员,开始进行周密布置。
从76号特工总部的地形,到周边的菜市场、居民区,再到每一条下水道的走向,他亲自画图、实地勘查。
他甚至命人在后巷开挖通道,计划从地下植入炸药,一举摧毁这个“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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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似天衣无缝,袁殊也多次用“记者”的身份进入伪政府机关,探听内部风声,但计划刚进入执行阶段,却突遭变故。
那天深夜,袁殊刚从外头布置完行动线路回到寓所,门还未推开,就闻到空气里隐隐弥漫着异样的湿冷。
他一脚踹开门,只来得及看到屋内两道黑影闪过,随即脖颈被猛力一勒,他下意识反抗,却还是在几秒钟后失去意识。
醒来时,四周已是熟悉又陌生的铁窗冷墙,袁殊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李士群穿着整齐的西装,缓慢地踱步至袁殊面前,居高临下地说:“袁殊,戴老板派你来除我?你可真是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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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殊脸色泛白,却仍咬紧牙关没开口,李士群一挥手,士兵将一卷图纸甩在袁殊面前。
那是袁殊亲手绘制的76号结构图,他的手一瞬间紧了紧,却依然强作镇定。
李士群缓缓蹲下身,低声说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与我合作,把你的情报网络交出来,我可以保你一命。”
袁殊咬了咬牙,目光盯着对方,忽而语气平静地说:“李处长,打仗嘛,有胜有败,我今天败了,听凭你处置就是。”
李士群换了副姿态,拍了拍手,士兵搬出一箱大洋,一桌热菜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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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殊望着那堆大洋,嘴角忽而上扬,轻声说道:“你有日本人的关系,我就没有吗?”
李士群愣了一瞬,眼神瞬间复杂起来,袁殊见火候已到,语气忽然放松:“我既已成了俘虏,也没什么可多说的,只是人活着总得讲些体面,我想洗个澡,吃顿好饭,再让夫人给我送几套换洗的衣物来,总不至于,我这副样子见了老朋友,还以为你虐待贵客。”
李士群咬牙,却只能冷笑着挥手答应,没过多久,袁殊的夫人马景星就为他送来衣物。
短暂的接触中,马景星快速读懂了丈夫的眼神,离开后立刻开始为他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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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奔走
上海法租界的一家老咖啡馆,马景星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不自觉地望向门口。
袁殊没有明说,但他用最克制的方式传达了最紧急的信号:“去找潘汉年。”
门铃叮的一声轻响,潘汉年准时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环顾四周,只是径直走向马景星的座位。
“潘先生。”马景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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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潘汉年脱下湿帽,微微点头。
短短几句话,马景星将袁殊的处境娓娓道来:“小袁情况很危险,李士群似乎掌握了情报图纸,威胁他就范,小袁特意让我出来,说让我找你。”
潘汉年不动声色地听完,沉默片刻,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在桌面上铺开。
他用钢笔写下一串数字,手指轻轻按住纸角,对马景星说道:“打这个电话,说袁殊出事了,告诉他需要他出面处理。”
“这是……”马景星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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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驻沪总领事馆副总领事,岩井英一。”潘汉年淡淡地说。
马景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找日本人救人?”
潘汉年将帽子放在椅背上,语气不紧不慢:“李士群再猖狂,也不过是日本人豢养的一条狗。而岩井英一,不仅是狗的主子,还是个野心家,他对袁殊……寄予厚望。”
马景星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难以置信,潘汉年补充道:“袁殊身上的关系太复杂,而最能震慑李士群的,就是日本人的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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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话,只打一次,机会只有一次。”他顿了顿,“这不仅是救袁殊,也是袁殊这些年布下的一颗棋子,到了该用的时候。”
马景星点了点头,颤抖着将纸条折好放进衣袋,潘汉年带着他一贯的从容起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马景星坐了一会,起身离去,第二日清晨,岩井英一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划破静谧。
他听完翻译转述的内容后,神情一紧,下一刻,他披衣而起,吩咐车队立即前往“7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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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出面
76号特工总部的门口,一辆挂着日本领事馆标志的高级轿车未做任何停留,径直驶入了76号的大门。
车上坐的,是日本驻沪副总领事、兼“特别调查所”负责人岩井英一。
这位看似温文儒雅的外交官,其实是上海日方最高级别的特务头子,手握比汪伪政府更大的情报与生杀之权。
李士群听闻岩井来访,面色瞬间一变,不敢怠慢,亲自带人迎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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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李士群声音带着讨好,却又不敢太过低姿态。
“李君,”岩井一边摘手套,一边缓缓开口,“听说你这里关了一位我方非常重要的联系人,袁殊。”
李士群脸色微僵,他试图掩饰慌乱:“这,袁某确实因一些误会被扣押调查,不过。”
岩井眼神一冷,语气不再客气:“无论什么误会,现在立刻将人交给我。”
李士群咬了咬牙,知道已无回旋余地,他不敢再推脱,摆手让人去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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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分钟后,袁殊从幽闭的地牢中被带出,又被岩井英一大摇大摆地带出76号。
为了表彰“英勇脱困”,岩井当天便设宴款待袁殊,地点选在他位于法租界的私人公馆内。
席间,岩井频频举杯,气氛看似和谐,实则暗藏试探。
他不断旁敲侧击袁殊的去向、旧交、与青帮的来往,还隐晦提及是否有意成为“新体制”的中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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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殊应对自如,喝酒不过三分醉,话语之间多为虚与委蛇。
宴后,袁殊并未直接回家,而是换乘三次车辆,兜转至一处旧仓库。
他在那里,用藏匿于鞋底的密码本,向潘汉年发出一条密电:“已脱困,岩井试图策反,我方身份未露,继续原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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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身份
收到密电,潘汉年立即向组织上报,不久后,组织指示:袁殊可以以“军统”身份和日本人合作。
从此,袁殊明面上又成了给日本人做事的人,在“岩井公馆”的书房内,袁殊写下了无数份被岩井英一“高度评价”的情报。
那些看似机密的文件,有的是军统的军事部署,有的是中统的内部人事调动,还有青帮势力的最新动向。
但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全都是他亲手篡改,甚至虚构出来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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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英一把他当成得力干将,甚至在多次会议中提议:将袁殊列为“特别调查所”的情报顾问。
但他哪里知道,这位“日方特工”的真实身份,竟是中共早年派往海外的优秀情报员。
在外人眼中,袁殊既是军统少将,直接听命于戴笠;又在青帮内举足轻重,结交四方豪客;还与中统关系密切,如今更在日方的情报系统内混得风生水起,连岩井都对他另眼相看。
但袁殊始终知道自己是谁,他从不纠结身份的真假,因为他的忠诚,从来只对中国共产党。
他在“岩井公馆”内设立秘密电台,频繁向延安发报,每一份他整理的“重要情报”,都需反复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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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让日本人信以为真,又不能让其真正掌握中国战略底牌。
他的家中也布置成三层情报中转站,一楼为青帮兄弟聚会,二楼是中统特务联络点,三楼则是他与中共接头人的秘密通道。
但随着他与日本人的关系公开,不少人质疑他是汉奸,他却甘愿忍受指责,只为保护真正的身份。
战争结束后,他没有急于“洗白”,反而将多年来经营的企业、地产、金银珠宝,连同一笔价值千万的秘密账户全部移交给党组织。
他把这些称为“战时储备”,他说:“我没有子女,这些东西,交给国家,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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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他婉拒了担任要职的机会,只愿为国家情报系统做幕后支援。
他晚年极少提及往事,直到他去世后,国家情报系统亲自为他安排后事,追授烈士称号,邻人这才恍然大悟:那个老人,曾用一己之力搅动整个敌后情报场。
袁殊走的时候没有遗言,只是他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张旧上海的地图,地图角落用红笔圈出了五个词:岩井、军统、青帮、中统、中共,那是他的五重身份。
在风雨飘摇的年代,袁殊用五重身份周旋于敌我之间,在生与死的缝隙中为国家赢得真实的情报与希望。
他走得安静,却留下一个信念:真正的忠诚,永远无需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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