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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栓柱沿着崎岖的山路快步前行,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为山路洒下一片银辉。土匪们拖着三十车货物,留下的车辙印十分明显,他不需要向导也能找到山寨的位置。山路越走越陡,两旁林木也越来越密,偶尔有夜枭的啼叫声从林中传来,平添几分诡异。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对策。这批货物中最重要的就是那十五车铁器。按照朝廷律例,私贩铁器本是重罪,但张老爷有官府特批的文牒,便是合法的官商。可若是这批铁器落入土匪之手,不仅张府会惹来麻烦,就是当地官府也难辞其咎。
那些土匪或许现在还没意识到铁器的严重性,但一旦他们明白过来,要么会惊慌失措地销毁证据,要么就会利用这些铁器打造兵器,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山路蜿蜒向上,李栓柱的脚步却丝毫不慢。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护院教头,他早已习惯了在各种地形中快速行进。忽然,他听到前方传来人声,立即闪身躲入路旁的树丛中。
两个土匪正拖着几袋粮食往山上走,边走边聊。“这回可捞着大买卖了,三十车货啊!”一个矮个子土匪兴奋地说。
“可不是嘛,多亏了杨老三那家伙报信!”另一个高个子接话,“不过大当家说了,这批货里有烫手山芋,得小心处理!”李栓柱心中一动,看来土匪们已经注意到铁器的问题了。
待两个土匪走远,李栓柱才从树丛中出来,继续向山上走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便看到前方山腰处隐约的寨墙和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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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寨依山而建,寨墙用粗木搭建,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可通,易守难攻。寨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赵家寨”三个大字。寨墙上有土匪巡逻,但看起来警惕性不高。
两个守门的土匪正懒洋洋地靠在寨门旁,年轻的那个打着哈欠,年长的则哼着小调。他们完全没料到会有人深夜独闯山寨。
“这票干得真痛快,三十车货啊,够咱们快活好一阵子了!”年轻土匪对同伴说。
“可不是嘛,多亏了杨老三报信,不然哪能捞着这么肥的买卖!”年长土匪笑道,“不过那商队也真怂,连打都不敢打就直接投降了!”
李栓柱悄无声息地接近,在距离寨门十余步时,两个土匪终于发现了他。“站住!什么人?”年轻土匪喝道,手中长矛直指李栓柱。
李栓柱不答话,身形突然加速,朴刀不出鞘,只一记横拍,便将年轻土匪击晕。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土匪刚要呼喊,李栓柱已欺身近前,刀鞘精准点中他的穴道,那人顿时软倒在地。
寨内空地上,火把通明,土匪们正兴高采烈地清点货物。几口大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绸缎、瓷器和其他货物。土匪们抚摸着这些珍贵的货物,个个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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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迫不及待地撕开一匹绸缎,披在身上手舞足蹈!有人拿起瓷器对着火光仔细端详,还有人已经撬开了酒坛,仰头痛饮。
几个头目模样的汉子围在几口大箱前,啧啧称奇。“大哥,这票干得漂亮!全是上等货色!”一个瘦高个兴奋地说,手中捧着一匹绸缎摩挲不停。
被称作大哥的,是个四十上下、面庞黝黑的精壮汉子,正是山寨大当家赵龙。他抚摸着箱中的绸缎,眼中闪着满意的光。
“打开那几口箱子看看!”他指向旁边几口密封严实的木箱。几个土匪费力撬开箱盖,露出里面黑黝黝的铁器。
“大哥,是铁!上好的铁器!”有人惊呼。
赵龙眉头微皱,伸手拿起一个铁锅,掂了掂分量。就在这时,李栓柱大步走入场地中央,朗声道:“不必费心清点了,这些都是要还回去的!”
众土匪大惊,纷纷拔出兵刃,将李栓柱团团围住。火把的光芒在兵刃上跳跃,映出一张张凶恶的面孔。有人认出了李栓柱,大声叫道:“大哥,这就是那个商队领头的!”
赵龙眯起眼睛,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上下打量着李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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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胆色!一个人就敢闯我山寨。”赵龙冷笑道,“白天被抢时不反抗,如今上山来,莫不是丢了货物不敢回去交差,还是想通了,要来入伙?”
李栓柱环视四周,神色不变:“我来是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一伙即将被官府重兵剿灭的土匪,却还不自知!”土匪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吓唬谁呢?官府剿了我们多少年,不还是奈何不得?”赵龙嗤笑道,“咱们西风岭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怕他什么官兵!”
李栓柱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你们可知抢的是什么?那三十车货里,有十五车是铁器!抢普通货物,官府平了山寨只是小功劳,算是稳定地方治安。但你们抢了铁器,官府平了你们就是镇压造反,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众土匪:“如今朝廷对铁器管制何等严格,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周围的文官武将们正愁没机会升迁,只要我去报了案,你说他们会不会争先恐后派兵围剿?”
笑声戛然而止,土匪们面面相觑,不少人脸上已现出恐慌。有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兵器也垂了下来。有人小声嘀咕:“铁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龙脸色阴沉,与身旁的二当家、三当家交换着眼色。他们心里清楚,李栓柱说的句句在理。小打小闹的抢劫,官府往往睁只眼闭只眼,但涉及铁器造反,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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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说的……不无道理!”二当家低声道,“这批铁器,是祸不是福啊!”
三当家也凑过来:“咱们占山为王,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虽然穷点苦点,总还能活下去,真要惹来大军围剿,得不偿失!”
赵龙沉吟良久,目光在那些铁器上停留片刻,终于抬头看向李栓柱:“铁器还你,其他货物留下,你们自行下山!”
李栓柱却摇头:“要还都得还,少一车都不行!”
“凭什么?”赵龙勃然大怒,“我们兄弟把货拉上来费了多少力气,你说全还就全还?”
李栓柱微微一笑:“你们还了货,我不报官,还给你们五两银子买粮食。若是不还,明日此时,山下就是千人大军!”
气氛一时僵持,土匪们窃窃私语,显然被李栓柱的气势所慑。有人低声说:“他说得对,铁器这东西碰不得啊!一路上那么多山寨都没对他们下手,偏咱们抢了这烫手山芋!”
众人担忧地望着赵龙,等待他的决定。赵龙死死盯着李栓柱,似乎在权衡利弊。能做盐铁生意的商队,背后必定有靠山,这点他心知肚明。为了一批货惹来灭顶之灾,确实不值。
“五两银子太少!”赵龙终于开口,“二十两,货你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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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多一分都没有!”李栓柱寸步不让,“而且,我还要你们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此后我张家的商队过西风岭,你们不得骚扰。每次过路,我给十两买路钱。这条近路,能省三天时间,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赵龙眼中一亮,十两银子虽不多,但若定期有商队经过,就是一笔稳定收入,胜过冒险抢劫。他与其他头目低声商议起来。
“大哥,这个买卖做得过!”二当家低声道,“十两银子虽少,但胜在稳妥!况且他敢一人上山,那就是说明人家要灭咱们易如反掌啊!”
三当家也点头:“是啊,咱们平日里劫道,也不是每次都有收获。有了这笔固定收入,兄弟们日子也好过些!”
赵龙思忖片刻,终于回身道:“成交!货你全带走,以后每过一队车,十两银子!”
李栓柱点头,从怀中取出钱袋,数出十两银子递给赵龙:“这是这次的!”
赵龙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忽然哈哈大笑:“好!痛快!兄弟怎么称呼?”
“李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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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弟是条汉子!”赵龙拍着李栓柱的肩膀,“今晚就在寨中住下,明日再走不迟!让弟兄们备酒,我要与李兄弟喝两杯!”
李栓柱摇头:“商队还在山下等候,他们见我久久不归,若是去报了官,事情就麻烦了。我必须连夜赶回!”
赵龙闻言,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强留,命人将货物重新装车,亲自送李栓柱至寨门。“李兄弟,以后从此路过,我派人在山下接应,护送你们的车队过岭!”赵龙抱拳道。李栓柱回礼:“一言为定!”
三十辆大车缓缓驶下山路,李栓柱跟在车队最后。月光洒在山路上,映出他坚毅的面容。这一趟虽然冒险,但不仅要回了货物,还为以后的商队打通了一条近路,可谓收获颇丰。
回到商队驻地时,已是深夜。众人见货物完好归来,无不欢呼雀跃。
“我的大教头,您是怎么做到的?”管事老马好奇地问。
李栓柱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岭,淡淡道:“江湖上的事,有时靠的不是刀剑,而是道理!”
次日清晨,商队整装出发。李栓柱回头望了一眼西风岭,心中明白,这条近路,从此将是张府商队的必经之地。而山寨中,赵龙摸着那十两银子,对众土匪笑道:“兄弟们,咱们以后有固定进项了!”
山谷中,三十辆大车缓缓北去,车辙在泥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如同命运在时光中留下的印记。这一趟西风岭之行,不仅化解了一场危机,更在土匪与商队之间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为往后的商路开辟了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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