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山东一户人家,七个大男人陪着一个老太太打了七天麻将,结果场场输得底朝天。老太太手气好得不得了,把几个侄儿的零花钱赢了个精光。直到最后一把牌,老太太无意间翻开了侄子扣下的牌,瞬间全明白了,当场就红了眼眶。这哪是手气好,这分明是七个大男人联手给她演了七天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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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是家里现在唯一的长辈了。她上面有五个亲哥哥,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家里五个哥哥,活儿全干,零食全归她,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后来哥哥们都成了家,立了规矩,正月初八,雷打不动,必须把妹妹接回娘家,让她在娘家住到元宵节。这个规矩,从爷爷那辈就开始了,大伯传给我爸,我爸又传给我们这些侄子。如今,五个哥哥都走了,就剩下姑姑一个。这接姑姑回娘家的规矩,不能断,我们七个堂兄弟,谁也不敢忘。
今年,轮到我们陪她。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闷,就爱打个麻将。可我们七个大小伙子,围着她一个人,这牌怎么打?输得太假,老太太一眼就能看穿,她精明着呢。赢吧,又实在不忍心。最后还是大堂哥想了个主意,咱们就陪着她打,让她赢,但不能让她发现。这七天,我们真是煞费苦心。明明手里是好牌,得装模作样地打出一张臭牌;明明能胡,得硬憋着,等着她胡。有时候看着她因为胡了一把大牌而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心里是真高兴,兜里的钱是真心疼。二堂哥最逗,输了钱还一个劲儿地拍大腿:“姑,您这手气是请了财神爷附体了吧!我们都快输得裤子当掉了!”姑姑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一边数钱一边说:“谁让你们手气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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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演了七天,我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道最后一把,我打错了牌,把一张该留的牌打了出去,刚好让姑姑胡了个清一色。我懊恼地把牌一扣,她老人家好奇,伸手就给翻开了。她一看我手里的牌,再看看桌上刚胡的牌,愣住了。那表情,从疑惑到恍然大悟,再到眼圈泛红,也就几秒钟的事。她声音都抖了:“好你们几个小子,合起伙来骗我这个老太婆!我说我怎么手气这么好,原来你们是故意输给我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一边擦眼泪一边把赢来的钱往我们怀里塞:“这钱我不能要,你们挣钱也不容易!”
大堂哥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眶也红了:“姑,您拿着!我们平时想给您钱,您死活不要。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就想让您高兴高兴。您现在是我们家最亲的人了,我们不疼您疼谁?”那一刻,屋里谁都没说话,就听见姑姑压抑的哭声和我们几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我们以为我们在逗她开心,其实,是她让我们这些失去了父辈的侄子们,又找到了家的主心骨。
亲情有时候真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它藏在那些雷打不动的规矩里,也藏在一张张故意打错的麻将牌里。有些爱,不需要说破,彼此心里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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